“我、我隻是想在演武儀典上向仙舟請願……讓你們聽聽丹輪寺的聲音。”


    奢摩麵露悲傷之色。


    “如果我以本來麵目出現,隻怕是連登上羅浮也不可能。”


    馭空搖了搖頭。


    “無論你為什麽願望而來,你都沒有得償所願的機會了。”


    “丹輪寺將因你犯下的血案而名聲喪盡,請願更是無從談起。”


    “而這一切,都毀在你的手裏。”


    “我……?”奢摩很是委屈。


    看到她這樣,盧卡連忙問一旁的小機器人,“奢摩小姐並沒有說謊,對嗎,智械先生?”


    善逝迴複:


    “……現狀:我持守戒律,我不迴答奢摩以外人的問題。”


    見這兩人拒不開口,即將被幽囚獄判定為罪犯,盧卡很是不能理解。


    如果真的沒有做壞事,那為什麽不辯解呢?


    “智械先生,如果你和奢摩小姐因為遵守戒律而被判有罪,丹輪寺也會受到牽連。”


    “你們的戒律是為了丹輪寺而守,可不該為了摧毀它而堅持啊。”


    沉默了一會兒,善逝迴複道:


    “……推論合理。”


    “是我抹殺了那102人,請向我提問。”


    “???”盧卡一愣。


    不是,讓你辯解,你這就直接承認了?!


    周圍馭空以及其餘冥差的眼神,也變得更加犀利。


    “……善逝!”奢摩責怪道:


    “你答應過我,不會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的!”


    小機器人依舊淡然。


    “不要驚慌,奢摩。”


    “提議:我將向你們展示我的曆史內存,希望仙舟聯盟能夠在研讀這份數據後,重新考量丹輪寺的請願。”


    聞言,馭空對盧卡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終於能撬開他們的嘴巴了,感謝你,盧卡。”


    “呃……我就隨口說說。”盧卡撓了撓頭。


    馭空又看向小機器人:


    “智械,我不會給出任何承諾。但你可以信任我,坦誠地溝通總好過死守戒條。”


    “……交易成立。”善逝迴複。


    旁邊的冥差掏出平板,開始記錄:


    “那麽,開始供述吧。”


    小機器人看了眾人一眼。


    “提議:供詞作為語言的延伸,傳遞效率太過原始。”


    “我將用更高效的方式向各位同步我的數據。”


    “波長調整完畢,更改內存權限,聯覺信標同步開始。”


    一道光幕出現在眾人麵前,開始播放善逝的記憶。


    “又有電視看?!”


    顏歡迅速出現在馭空身邊,盯著上空忽然出現的屏幕,不禁感歎道:


    “仙舟就是活多。上次有這麽多觀眾的,還是一把老劍。”


    馭空似乎毫不意外顏歡的趕來,微微張口,“顏歡先生,也請你與我們一同聆聽這智械的供述,讓我們聽聽你的結論。”


    ……


    畫麵一片漆黑。


    隨後恢複了些許色彩。


    “看,一具戰爭機器的遺骸!”彼時的奢摩,望著沉睡的善逝大喊道。


    站她左邊的師父馱那看出端倪:


    “它是某種更大型機體的核心部分,有些損壞,進入了休眠狀態。”


    “——把周圍的零件撿些過來,他或許還有救。”


    站她右邊的護法毗梨則雙手懷抱,輕蔑道:


    “馱那師父,要我說,何必在冰冷的金屬上浪費時間呢。”


    “機器終究隻是機器,哪怕能與人交談得再流暢,也不可能理解對方的思想。”


    “更何況,這可是帝皇戰爭時期留下的玩意兒,所造殺業可不是一般的重。”


    師父馱那卻搖了搖頭。


    “智械究竟歸屬有情生還是無情生,這絕非我愚鈍的智慧能夠參透。”


    “但是否救他,卻能由我們心中的一點善念來決定。”


    她看向身邊的奢摩,“來幫我。”


    “是,馱那師父。”


    兩人一同動手,把零件拚拚湊湊,一段時間後,竟真的將這小機器人修好。


    “安靜點,它醒了。”


    在三人的注視中,小機器人緩緩激活。


    “指令:尖兵0089,診斷機體情況。”


    “機體損壞嚴重,無法支持本單位進行戰鬥。”


    “否定:檢測到有機生命,覆蓋以上結論。”


    “指令:接管周遭機體單位,進入殲滅模式。”


    小機器人忽的飛了起來,對奢摩一行三人發起了攻擊。


    “殲滅!殲滅!殲滅!!”


    作為師父的馱那很是淡定,“反有機生命的殘存麽,還是第一次見……罷了,倒也並非不可度化。”


    本就善戰的步離人,從不會懼怕戰鬥。


    在三人的輪番毆打之下,小機器人才消停下來。


    “唿…好個厲害的鐵家夥!”護法毗梨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居然能操控周圍的機器來揍我們,不過到底是破銅爛鐵,不如咱們的爪牙銳利,哈哈哈哈!”


    師父馱那則嗔怪道:


    “身為斷眾護法僧,怎麽可以沉溺於爭鬥之樂。”


    護法毗梨則連忙收斂表情,跟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咳,您教訓的是。啊,這鐵家夥又醒了。”


    小機器人漂浮起來,這迴沒有發動攻擊,而是試圖交流。


    “提問:有機生命,為何沒有將我銷毀?”


    “殲滅已經失敗,基於邏輯,你們會銷毀我,這是最優解。”


    見狀,馱那看向身側的奢摩,“奢摩,你來迴答這個問題吧。”


    “是。”


    奢摩上前。


    “鐵施主,宇宙中充斥殺戮,我們內心也是如此。”


    “是這份衝動導致了我等彼此毀滅,寰宇塗炭。鑄成牢不可破的血火輪迴。”


    “而我們丹輪寺僧正是為了反抗它才不斷的修行。”


    “因為在殺戮之上,我們尋得了更偉大的力量。”


    “更偉大的力量?”機器人愣了愣,隨後反駁:


    “否定:除生物兵器外,我並未檢測到你們裝配其他類型的武器。”


    馱那淡笑道:


    “奢摩所言的[力量],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儀器能檢測出來的。”


    小機器人沉默一會,又開口。


    “邏輯:[更偉大的力量]可用於反有機方程的迭代升級,建議納入數據庫。”


    “我們可以向有機生命學習,我們終將勝利。”


    “提問:如何獲得你們口中的[力量]?”


    “先女裝。”護法毗梨很是嚴肅。


    機器人:“交易成立。”


    奢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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