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醒來的時候,屋裏亮起了燈,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一點兒光都沒有。


    “你總算醒了......”


    “一大媽。”


    秦淮如扭頭看去,腦海中忽然浮現暈過去的畫麵,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一大媽,棒梗他......”


    “嗯,這件事已經傳開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即便秦淮如的話沒說完,一大媽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口解釋道。


    “他怎麽敢,怎麽敢的啊?!


    還那麽小的孩子呢,怎麽就下那麽狠的手呢?!”


    秦淮如心如刀割,一想到棒梗做了那樣的事情,心中就悶了一口氣,根本唿吸不上來。


    “棒梗從小被賈張氏帶著,後來又不在你眼皮子底下,難免會走上錯路。


    淮如,你也別想太多,咱們得朝前看......”


    一大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秦淮如了,要不是以後還有可能用得上秦淮如的地方,她實在是不想管這些破事。


    棒梗那麽小的年紀,卻做出這樣的事情,誰聽了不覺得害怕?!


    “沒辦法不想,他是我的孩子啊。”


    秦淮如痛哭流涕,情緒再次變得激動,一大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絲疲倦:


    “淮如,你想想槐花,想想小當,咱們生活還得繼續,你不能因為棒梗一個孩子而不顧自己的身體,要是你再出現個萬一,那槐花和小當該怎麽辦?”


    見秦淮如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一大媽又繼續說道:


    “我先迴去了,你別想太多。”


    隨著一大媽走出去,房門關閉,秦淮如的眼淚再次流下來,為什麽她的命就那麽苦呢?!


    也不知道哭了有多久,秦淮如渾渾噩噩睡了過去,“砰砰砰”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秦淮如隻好起身開了門,剛打開門,一個棍子就掄了過來,本來秦淮如昨天得到消息後一直在哭,精神狀態也不好,所以這一棍,秦淮如結結實實的受著了。


    “秦淮如,你賠我兒子!!!”


    簡單一句話,讓秦淮如清醒過來,也猜到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我替棒梗給你們道歉,對不起......”


    秦淮如雖然很心痛,但該道歉的時候絕不含糊,這次確實是棒梗做錯了,她必須得道歉。


    “道歉?


    要是道歉有用的話,我兒子能迴來嗎?


    那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還沒等到他孝順我,結果就沒了,我不管,你必須賠我兒子,否則我就和你拚命!


    反正我兒子沒了,我唯一的牽掛也沒了,我沒什麽好掛念的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本來這件事就屬秦淮如理虧,現在來人又那麽強勢,秦淮如心中的悲傷和難過忽然之間放大,往前走了兩步,閉上眼睛,開口說道:


    “我的命,你隨便拿去,棒梗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活了。”


    “別以為我不敢,想死是吧?!


    好啊,那你先把我兒子賠迴來!”


    賴子的媽一看秦淮如這模樣,一瞬間愣怔過後,直接嚷嚷起來,她來這鬧事,一方麵確實是因為喪子之痛,另一方麵就是想要獲得更多賠償。


    兒子沒了的確讓她很難過,可人得朝前看。


    “你兒子我賠不迴來,隻有命一條,你想拿去就拿去吧,正好我也不想活了。”


    秦淮如淚流滿麵,神色哀傷,那模樣,好像真的要去赴死一般。


    賴子媽瞬間惱了,往地上一坐,開始拍腿大哭:


    “我怎麽就那麽苦命啊,我相依為命的兒子,好不容易養大了,結果卻沒了,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我不要活了啊......”


    秦淮如看著說哭就哭的賴子媽,有些沒搞明白,剛才不是還要找她拚命嗎?怎麽這會兒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四合院其他看熱鬧的人,也覺得這一幕有些怪異,為什麽他們看到這個場景會覺得有些熟悉?


    “我想起來了,之前賈張氏耍賴的時候,不也喜歡這樣嗎?”


    “耍賴?但她現在是沒了兒子,還要耍什麽賴?”


    “誰知道呢,反正我看著這一幕有些出戲。”


    其他人在小聲議論,易中海作為一隻老狐狸,一下子就猜到了賴子媽究竟想要幹什麽,隻怕找人拚命是假,想要趁機多訛錢是真。


    “老閻,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易中海主動開口,閻埠貴立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自從葉飛成為院裏的管事大爺,而他作為輔助後,易中海和他之間就再也沒說過話了,就是平常見麵,也都視而不見。


    這次主動開口,讓閻埠貴心中一喜,麵上卻沒表現出來:


    “估計是想趁機讓秦淮如多賠點兒錢吧。”


    “嗯,我也覺得像。”


    易中海點點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後看了身旁的一大媽一眼,一大媽連忙會意,上前拉著秦淮如,小聲嘀咕了兩句。


    秦淮如剛開始並未想那麽多,現在聽到一大媽那麽說,立刻迴過味來,再次看向賴子媽的時候,眼底泛過一絲清明,她沒錢,要錢等於要她的命,棒梗肯定到最後也會為他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所以她不可能賠很多錢的:


    “棒梗做了那樣的事情,是我這個當媽的教的不好,現在事情已經無法挽迴,若是你想要我的命,這條命,你可以隨時拿去!”


    一字一句,無比堅定,倒是給賴子媽整的有些不會了:


    “我要你命幹啥,你的命能值幾個錢?!”


    “除了這條命,我什麽都沒有了。”


    秦淮如開口說道,意思絕不退縮,賴子媽見秦淮如如此,又看了一眼四合院的其他人,知道自己再鬧下去,也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畢竟秦淮如態度的變化,就是從剛才那個老太婆給秦淮如說了什麽。


    她這次單獨過來,有些失算了,早知如此,就該叫著一幫人來的。


    想了想,賴子媽幹脆站起身,朝著秦淮如說道:“你那條賤命,一點兒也不值錢,再說了,我要你的命,那不得把我自己也搭進去?!


    我不管,反正我一個人把孩子辛苦拉扯這麽大,說沒就沒了,你們得給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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