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所。


    棒梗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低著頭,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不敢發出一點兒大動靜。


    “大頭哥,又是棒梗那小子!”


    雖然棒梗已經竭力低調,但還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棒梗?”


    叫做大頭的是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在這一群孩子裏,是最大的那一個。


    本來身高就有些高,又加上平常揍人那狠勁兒,所以從進來以後,很快就成為這群孩子的老大。


    “把他帶過來!”


    想到了什麽,大頭立刻吩咐道。


    很快,棒梗就被帶了過來,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大頭,立刻低下了自己的腦袋,不敢與之對視。


    “有意思,棒梗,你這次過來是孝敬我的?”


    大頭抬起右腿放到了左腿上,嘴裏叼了一隻煙卷,吹出一口氣,瞬間煙霧繚繞。


    “我記得你當時答應要給我帶二十塊錢,錢呢?”


    “大頭哥,對不起,我把錢給弄丟了。”


    棒梗一見大頭這個樣子,過去被支配的恐懼立刻襲上心頭,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哭著嗓音說道:


    “本來我把錢放在兜裏,卻不曾想給弄丟了,大頭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保證,等下次,下次,我一定給你帶錢。


    二十,不,五十塊,我給你帶五十塊,怎麽樣?!”


    “錢丟了?”


    大頭的唇角泛起一絲笑意,眼底的那股狠意乍現,完全不像他這個年齡該有的:


    “棒梗,你是覺得我很蠢?!”


    “大頭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錢真的丟了,我也不知道丟到哪了?”


    棒梗慌忙解釋,渾身卻抖的如同篩子一樣,透著一股懼意。


    “在我麵前,竟然還敢說謊,好好教訓一下。


    否則開了先河,我這個大哥還有什麽威嚴可信?!”


    大頭哥一發話,立刻就有人開始動手,一腳把棒梗踹到在地,拳腳相加。


    “我錯了,大頭哥,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說謊了。”


    棒梗蜷著身子,沒有任何反抗之意,咬著牙,苦苦哀求道。


    “大頭哥......”


    坐在床上的大頭似乎完全沒聽到棒梗的哀嚎,吞雲吐霧,慢條斯理的把一根煙抽完,這才開口說道:


    “停了吧。”


    話音落地,眾人立刻收了手,大頭站起身,走到棒梗的麵前,一腳踩到了臉上:


    “記住,在這裏,我才是老大!!!”


    “記住了,我記住了。”


    大頭見此,直接躺在了床上休息,其他人也紛紛迴到了自己的位置,隻有棒梗,待在原地,不敢亂動。


    等了好久,見大家似乎都睡著了,棒梗才站起身,看到地上的那根煙頭,沒有任何猶豫,拿起來塞進了嘴裏。


    聽說,疼的厲害的話,隻要吸根煙,就不痛了。


    上次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大頭哥給其他人分了煙,可他沒錢,也沒東西,所以就沒煙。


    現在,他被人打的渾身都是疼的,如果煙能夠幫人減輕痛苦,他也要吸。


    棒梗把煙放在嘴裏,嚼了一下,瞬間吐了出來。


    這苦澀的味道,也太難吃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床被人霸占,棒梗也不敢吭聲,隻得悄悄縮在一個角落,等待天亮。


    這裏,是大頭哥的地盤,要是驚擾了大頭哥睡覺,他肯定過得更慘。


    熟知這個道理的棒梗,一直蜷縮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


    四合院。


    賈家。


    秦淮如氣衝衝的迴到了家裏,看到躺在那裏像個死魚一樣的賈東旭,氣不打一處來,開口質問道:


    “東旭,棒梗被抓進去了,你知道嗎?”


    “嗯,怎麽了?”


    賈東旭麵無表情的迴應了一句,這副模樣,落在秦淮如懷裏,如同火上澆油一般,“噌”的一下,怒火就燃燒了起來:


    “怎麽了?


    棒梗那麽小,這已經是第二次進去了。


    難道你不知道那裏麵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有嗎?!


    他那麽小一個孩子,你們為什麽不照看好他!?”


    “就我如今這個模樣,我連自己都照看不好,我怎麽照顧他?


    誰來照顧我?!”


    賈東旭的脾氣也上來了,想到他走出去時,眾人異樣的目光,他就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現在他心裏也很難受,也很失落,可誰來安慰他?!


    “你都多大的人了?!


    自己不會照顧自己嗎?!”


    秦淮如氣的口不擇言:


    “又不是雙手雙腳不能用......”


    “啪”的一聲,一道響亮的耳光聲響起,秦淮如捂著自己的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賈張氏:


    “你敢打我!?”


    “我打你怎麽了?!


    秦淮如,不要以為你上班掙錢了,就在家裏不得了了!


    我還沒死呢,你就這麽蹬鼻子上臉。


    你以後再敢那樣對東旭說話試試?!”


    賈張氏早就看秦淮如不順眼了,在她眼裏,賈東旭和棒梗都是最重要的人。


    平常秦淮如耍耍威風也就算了,因為有東旭撐腰,但是現在秦淮如竟然有想要爬到她兒子頭上的趨勢,這怎麽能忍?!


    “你......”


    “我怎麽了?


    難道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


    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腦袋湊到了秦淮如麵前:


    “來,你打!”


    秦淮如見賈張氏這般瘋批的模樣,暗咬了後牙槽,不過到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她是挺想動手的,但她不能動。


    但凡她還了賈張氏這一巴掌,她這不孝順的罪名就扔不掉了。


    而且依照賈張氏的性子,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被她吃的死死的。


    求助的目光看向賈東旭,卻見賈東旭一個眼神都沒有,心裏更是哇涼哇涼的。


    狠狠瞪了一眼賈東旭,秦淮如氣衝衝的離開了。


    不行,她不能再讓棒梗進去受苦了,上次剛從少管所迴來那會兒,棒梗可是連夜做噩夢,那麽小的一個孩子,怎能遭那麽大的罪?!


    “砰砰砰”,秦淮如使勁兒拍打著葉飛的家門,要說現在唯一能夠救棒梗的,隻有葉飛了。


    “秦淮如?”


    何雨水打開房門,見到來人是誰,眸子裏閃過詫異,不太明白秦淮如這個時候上門是什麽意思。


    “撲通”一聲,秦淮如也直接跪了下來:


    “雨水,求求你,饒了我們棒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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