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街上往來人,三個年輕女人便在這樣來來往往的目光中,抱成一團,哭得聲嘶力竭,哭得眼睛都腫了,嗓音都啞了。


    沈青花將她們帶到花色客棧的時候,她們兩人還有種如置夢中的感覺。


    「花花,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當初你明明……」寧萌不可思議地問。


    「這個不著急,吃過晚飯,我再告訴你們。」


    「那你哥哥白慕謙找到你沒有?你不知道,當初他以為你死了的時候,有多傷心。」


    沈青花挑眉笑笑,目光看向前方,寧萌和林小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剛從樓上下來的白慕謙。


    他還穿著深色的襯衣與褲子,皮鞋仍舊一塵不染,可他看起來再也不像曾經那個堅硬冷漠的白慕謙了。


    寧萌記得,當初白慕謙是悲傷不已,才辭去部隊一切職務,遠離北城的,那時他滿臉胡茬,憔悴不堪。


    沒想到再見,他反倒是越發年輕幹淨,英俊倒還是和以前一樣英俊。


    「你們,你們是什麽時候找到彼此的?」寧萌簡直激動到有些語無倫次,眼眶又濕潤了。


    當初知道沈青花死的時候,她有多傷心,此刻她就有多開心。


    白慕謙神秘一笑,也說:「吃過晚飯再說。」


    於是,寧萌和林小滿都耐著性子,快速將晚飯吃好,晚飯是什麽味道的,她們都不知道,隻一心想知道沈青花和白慕謙究竟是怎麽迴事。


    終於熬到吃完晚飯,客棧的事情交給白慕謙打理,沈青花帶著她們兩人上樓。


    寧萌迫不及待地催促:「快點,快點說怎麽迴事?」


    將近兩年時間以來,沈青花的死,在寧萌心上形成了一道傷,不見形狀,卻常常隱痛難忍。


    沈青花讓她們兩個坐下,給自己和她們兩個都倒了杯茶,才坐下將過去的事情娓娓道來。


    「那個時候,我夾在我哥和爸爸媽媽中間,很是為難,我捨不得讓爸媽傷心,也放不下我哥,而且,我爸媽的做法實在太讓我心寒,在他們的心目中,我甚至不如名聲重要,然後就離家出走了。」


    「將近兩年的時間,六百多個日夜,我去了很多國家,也走了我們國家的很多城市……」


    「等等,你說什麽?」寧萌打斷她,「你當初留下來的不是遺書嗎?你隻是離家出走?」


    「遺書?」沈青花嗤笑,「我這種人,怎麽可能會自殺?你迴想看,我當時留下的內容是什麽?我隻說我要離開,是離開好不好?沒有說我要去死啊!」


    沈青花扶額,「所以,在你們看來,離開就代表著自殺?」


    「不是啊,你說的是你要去另外一個世界!」寧萌無語凝噎。


    「離開沈家對我來說,就是另外一個世界,完全就是解脫。」


    寧萌嘴角抽抽,「好吧,就算是這樣,那他們在河裏找到的你的遺體,又是怎麽迴事?」


    沈青花聳聳肩,「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哥不是說,那個人被找到的時候,麵目全非嗎?你們怎麽就知道是我?」


    「是你哥找到屍體的,他這麽愛你,他說那具屍體是你,誰還會懷疑啊?」寧萌癟癟嘴。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白慕謙開口道:「當時我以為青花死了,心裏很絕望,既然她決定要走,我便不想讓大家找到她、打擾她,就騙了大家說,那是青花的屍體,其實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青花在哪兒,我隻是感覺她還活著。」


    寧萌聽言,氣得起身上前錘他一拳,「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害得我這麽傷心,太過分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青花在哪裏,也許她已經死了也說不定,所以就沒有告訴任何人,與其讓大家抱著希望找下去,卻屢屢收穫失望,倒不如讓大家絕望到底。」


    「所以,你當時其實也不知道她的死活?那你後來怎麽找到她的?」寧萌抱著茶杯,坐迴沙發上。


    「我和青花碰到,是半年前的事情,當時我因為傷心遠走他鄉,她呢,還沒放棄自己的記者夢,跑去了阿富汗,進行匿名報導,我們在那裏碰到的。」


    沈青花補充道:「我們在那裏待了兩個月,然後迴國,在這裏開了家客棧,打算以此終老。」


    沈青花道:「萌萌,小滿,你們是不知道,我見我哥這個傢夥的時候,他有多邋遢,我其實老早就看到他了,但是不敢認,真的是太毀三觀了。」


    白慕謙坐到她的身邊,「說什麽呢?嫌棄我?」


    沈青花嘿嘿地笑,「你現在這樣,我不嫌棄了,你要是再變成以前那個樣子,我就真的要嫌棄。」


    寧萌和林小滿噗嗤笑出來,先前寧萌還想著呢,現在的白慕謙和她最後一次見到的白慕謙,相差很遠。


    原來,他是再見到沈青花之後,才恢復當初的幹淨帥氣呀。


    「我說,你們兩個為什麽不去參加我的婚禮?」寧萌氣鼓鼓地問。


    沈青花低聲道:「那不是因為,擔心被認出來嗎?到時候我們又迴到兩年前的死局當中,我可不想再被你們『弄死』一次。」


    如此俏皮的話語,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笑了起來,可是笑著笑著,又感動地掉下眼淚。


    林小滿問:「你們以後就定居在這裏了,再也不迴去了,是嗎?」


    沈青花重重地點頭,「這裏挺好的,民風淳樸,生活也慢,感覺無聊了,就出國去匿名跑幾趟新聞,反正我有保鏢。」


    沈青花摟住白慕謙的脖子,笑嘻嘻的,隻是眼睛裏還泛著淚花。


    寧萌說道:「我決定了,以後每年來這邊旅遊一次,所有食宿花花你包。」


    「沒問題!」沈青花拍著胸脯保證。


    「我也要,我也要。」林小滿連忙表態。


    三個女孩子頓時笑成一團。


    晚上,三個女孩子躺在一張床上,看著天花板的時候,寧萌感嘆道:「我和小滿這次旅遊,收穫的最好的風景,就是花花你。」


    「所以,留下來陪我吧?」沈青花摟著兩人的脖子,「剛好,我需要壯大後宮。」


    寧萌和林小滿瞪她一眼,異口同聲地道:「滾!」


    「哈哈哈……」


    三人的笑聲,響徹房間。


    ……


    初秋,夜間十點鍾。


    曲墨楓不知道什麽原因,竟主動將寧萌和顧禦庭約出來,地點是十年月色。


    寧萌挽著顧禦庭的胳膊,一路向著既定的包廂走過去,卻在路過一個虛掩著的包廂時,顧禦庭看到了裏麵坐著的人。


    他眉頭微擰,微微頓住腳步,掏出手機來,編輯一行字發給上官炎。


    此時,包廂內,坐著一男一女。


    男人四十歲左右,大腹便便,將穿在身上的襯衣明顯地鼓出來。


    而女人呢?很年輕,身穿枚紅色包臀連衣裙,大波浪捲髮泄到腰間,如同海藻一般,性感氣質渾然天成。


    男的叫莫海林,女人便是安亦彤無疑了。


    「莫總,我們公司的蘇穎,您剛剛已經看到了,這合同是否……」安亦彤手裏拿著一份合同,笑著軟語詢問莫海林。


    莫海林笑著,向安亦彤白皙修長的大腿,伸出滿是肥肉的大手。


    安亦彤幾不可見地蹙眉,將合同伸過去擋住他的手。


    「莫總是否現在就簽約了?謝謝莫總!」她一邊說,一邊將合同遞過去。


    莫海林捏著合同,有些不高興了,「安小姐,若是黎天公司的所有模特,都像安小姐一樣,身材火辣,臉蛋漂亮,想要和我們海成公司簽下合同,自然沒有什麽問題,隻不過……」


    他的目光在安亦彤身上,來迴地掃視,目的不言而喻。


    安亦彤已經不是第一天混跡職場,很明白莫海林的意思,她彎唇笑道:「莫總何必這麽著急?隻要您和我們公司簽下合同,以後還能少得了您的好處嗎?」


    「嗬嗬,黎總倒是教出了你們一群好員工,果然符合我的胃口。」


    莫海林一邊說著,一邊朝安亦彤傾身過來,雙手撐在她的椅子兩側,二人之間的距離,格外的曖昧。


    安亦彤麵無懼色,仍在笑著,如同一朵夜間綻放的罌粟。


    莫海林心旌搖曳,低低說了句:「安小姐噴的是什麽香水?聞著好香……」


    安亦彤眼底漫上一絲寒芒,但臉上的表情卻未變化。


    莫海林續道:「安小姐真讓我喜歡,不如我們先……」


    他嘟著一雙厚唇,往安亦彤的唇上親來,安亦彤眉頭皺皺,頓時反胃。


    莫海林仍舊沉浸於美色當中,未有任何察覺。


    安亦彤道:「莫總,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沒關係,我不介意,大家出來混,不都是玩玩的嗎?嘿嘿……」


    他渾濁的氣息,噴灑在安亦彤的臉上,她微微彎曲起來的膝蓋,已經忍無可忍。


    但,她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耳邊就傳來「啪」的一聲,莫海林從她身上倒下去,掉在地上。


    安亦彤抬眸,便看到一臉盛怒的上官炎出現在自己麵前。


    「你是誰?你丫的敢打老子?」莫海林吼著,還沒爬起來,又被上官炎狠揍了幾拳!


    「老子不僅要打你,還要揍得你爬不出這裏!老子的女人你特麽的也敢碰?簡直找死!」


    上官炎的拳頭,比語氣還要淩厲。


    眼見著莫海林快要被他打殘,安亦彤扯了扯衣領,站起身來拉住上官炎。


    「你幹什麽呢?我和莫總在談生意。」


    她的語氣高傲而冰冷,仿佛上官炎的到來,讓她的工作無法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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