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就愛了顧禦庭這麽長時間。


    要說她有沒有做過破壞他們之間感情的事兒,那倒是沒有的,蔣雅漫和沈雲溪完全不是同一種類型的人。


    顧禦庭看著寧萌,倒是有些驚訝,隻是一起吃水果而已,竟然就被寧萌給看出來了。


    他坐在床頭,將她摟進自己懷中,讓她的腦袋貼在自己胸前,說道:「你說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這顆心已經被你占得滿滿的了,再沒有一丁點空間留給別人。」


    寧萌當然相信顧禦庭,自己可是他找了十八年的女孩呢,他的長情她自然清楚。


    「我隻是覺得,雅漫有點可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不必可憐。」


    「你什麽時候相信命數這種東西了?」


    「我隨便說說的。」他其實想說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同情憐憫。


    寧萌的手術成功之後,顧禦庭也並不打算就這樣讓寧萌迴國,因為沈青花還沒有下落,他暫時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若她知道他騙她,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麽樣子。


    想到這裏,顧禦庭嘆了口氣。


    三天後,寧萌覺得自己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什麽問題了,就和顧禦庭討論出院迴國的事兒,顧禦庭卻說,還要再觀察一個星期再做決定。


    寧萌覺得很是奇怪,「不是說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嗎?」


    顧禦庭道:「你這個可是大手術,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好,現在迴國去做什麽呢?你的培訓時間不是延後了嗎?」


    說的是攝影培訓,是東陽縣拍攝那次,得到的名額。


    因為寧萌意外頻出,故而延後了時間。


    「那我可以給花花打個電話嗎?」好傢夥,這段時間竟以各種理由,不許她上網、用手機,完全將她與世隔絕了。


    「我剛打過了,她還在昏迷當中,沒醒過來。」顧禦庭覺得,謊話不要說得太美好,不然到時候她知道真相,會更受打擊。


    其實,沈青花哪裏有半點線索?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可能她被踹出去的瞬間,就已經死了。


    但這些話,誰都沒敢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能,我真的快要瘋掉了。」寧萌發起小脾氣來,拉起被子將整個腦袋蒙住,不打算出來了。


    顧禦庭怕她悶壞,扯了扯她的被子,「好了,你先休息,我去旁邊開個會議。」


    寧萌所在的病房,是個大套房,旁邊就有休息室,這些天顧禦庭就在那裏完成工作。


    她也不想睡覺,就起身和他過去,他開著視頻會議,她就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最後怎麽睡著的,她都不知道,反正醒來時,是在病床上。


    已經臨近傍晚,她在病房裏麵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顧禦庭。


    興許是這幾天她和他形影不離,所以忽然之間看不到他,還挺不習慣的。


    她就出去院子裏找,還是沒找著,會去哪裏了呢?


    會不會已經迴去病房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寧萌就轉身往迴走。


    沒想到,在院子的一個拐角,就看到了顧禦庭,而蔣雅漫在他對麵,他們兩個正在說話。


    蔣雅漫問他:「顧少什麽時候迴國?」


    寧萌正準備過去,乍然聽到這個問題,她便停住了腳步。


    她也挺好奇,什麽時候能夠迴去。


    顧禦庭卻說:「短時間內,應該不迴去。」


    寧萌詫異,不是說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嗎?為什麽還要說短時間內不會迴去?到底搞什麽鬼啊!


    寧萌心中衝動,想要過去問他到底為什麽啊。


    這時沉默了一會兒蔣雅漫,忽然問道:「這是不是說明,顧少還要在醫院待一段時間?是不是萌萌的病情不穩定?」


    顧禦庭:「沒有,她的手術很成功,一切都很好。隻是她這段時間太過辛苦,讓她留在國外,多多休息沒什麽不好。」


    蔣雅漫:「原來如此。顧少對萌萌真好。」


    頓了頓,蔣雅漫繼續問道:「既然顧少和萌萌還要在這邊待一段時間,那麽顧少,你們平時有時間的話,可以多多過來和我說說話嗎?」


    聽言,寧萌抿了抿唇,她知道蔣雅漫肯定是希望顧禦庭去陪她,但是絕對不是希望自己和顧禦庭一起過去陪她。


    蔣雅漫是善良的沒錯,但是愛情是自私的,況且現在她重病,重病之下的人,必然比健康時候要脆弱許多倍,就連痛苦都會被無限的放大。


    在這種情況下,蔣雅漫生出搶走顧禦庭的想法也不足為奇。


    寧萌有點緊張了,這會兒的蔣雅漫是最需要關愛的時候,不知道顧禦庭會不會答應她?


    她捏著手指,就聽他說道:「好!你是梓琳的好友,我自然也會和萌萌一起去看你,你好好養病。」


    蔣雅漫笑了笑,看著顧禦庭舉步離開。


    顧禦庭在拐角處停下來,幹咳兩聲,「話說,你還要躲在後麵多久?」


    啊?被發現了?寧萌囧囧地走出來,就看到顧禦庭向自己伸出了手,她乖巧地將自己的手放到他手心裏,任由他將自己牽著迴到房間裏。


    關於和蔣雅漫談話的事情,顧禦庭什麽也沒有解釋,寧萌也什麽都沒有問。


    兩個人平靜地吃過晚飯,顧禦庭和她一起去院子裏散步,寧萌才道:「顧禦庭,我想迴國了,我想家、想我爸媽,想我兩個弟弟……」


    顧禦庭看著她,這傢夥都嘟著嘴巴撒嬌起來了。


    「不是說過了,一個星期以後才出院?你這麽著急迴去,是想要讓我擔驚受怕?」


    「可是我的身體明明已經沒有問題了啊!」


    「是沒有問題了,但是還是要養養,養生你懂不懂?」顧禦庭敲她腦袋,「這件事得聽我的,若是再鬧著迴去,哼哼……晚上你就別想睡安穩覺了。」


    他忽然湊到她的耳邊,低低道:「我已經忍了很久了,你懂的。」


    寧萌俏臉爆紅,一邊說他「不正經!」一邊用力推他,卻反而被顧禦庭抱得更緊。


    晚風舒服溫暖,今日的月光正好,即使隔著很遠的距離,看著他們兩個人,也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恩愛與甜蜜。


    蔣雅漫在屋簷下停頓了很久,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為什麽她都已經這樣了,快要死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呢?


    她不是該越來越絕望才是嗎?


    是啊,她對生活確實感覺到很絕望,可是對顧禦庭的渴望卻問越來越強烈,她隻覺得自己真的好累啊……


    誰說她當初得知顧禦庭和寧萌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感覺過震驚?


    她也曾經感覺到震驚和不解過。


    畢竟那時的顧禦庭是天之驕子,而寧萌在學校攝影係則被稱為廢材,連中等生都算不上。


    容顏也不是絕佳,怎麽顧禦庭偏偏就看上她了。


    蔣雅漫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顧禦庭,是在顧宅的飯桌上,顧禦庭雖然沒有和她握手,可就是那一眼,她就認定他了。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起初她並不認可寧萌這個人,也曾經覺得她配不上顧禦庭,可後來卻赫然明白,感情根本就不講究配不配的。


    ……


    第二天早上,寧萌拉著顧禦庭出去逛街,買了一大堆東西,迴來的時候,都讓顧禦庭給她拿著。


    吃過午飯,就主動拉著顧禦庭一起去看蔣雅漫,卻沒想到,去的時候被告知,蔣雅漫在發高燒,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顧梓琳紅著眼眶告訴他們,每一個白血病患者,一旦發高燒,都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很明顯,這已經不是蔣雅漫第一次發高燒了。


    如果這次能夠醒來,還是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那麽下次發高燒就會更加兇險。


    寧萌問:「她的父母呢?為什麽一直沒有看見他們?」


    顧梓琳說:「他們在國內,是雅漫堅持讓他們迴去的。」


    堅持讓他們迴去?這種生死關頭,他們身為父母,怎麽忍心真的離開?


    「雅漫並不是他們親生的。」顧梓琳說:「是她以死相逼,讓他們迴去的,大概是不想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寧萌心裏咯噔一聲,難怪,蔣雅漫有個弟弟,卻骨髓配型不合適,原來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顧梓琳又說:「他們迴去,也是為了大力尋找雅漫的親生父母,如果找到了,希望會大很多。」


    也難怪,他們會同意迴國了。


    透過玻璃窗,寧萌看著沉睡的蔣雅漫,她曾經以為一度認為蔣雅漫什麽都有,是人生大贏家。現在才發現,她其實很可憐。


    寧萌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沉默地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顧禦庭道:「梓琳,你讓醫生給她父母打電話,讓他們過來吧。」


    這句話意味著什麽,寧萌和顧梓琳都明白,可明白卻不代表能夠接受,但是不能接受又能怎麽樣呢?


    「哥,一定要這樣嗎?」


    「不然呢?你想怎麽樣?」


    「我……哥,我想要雅漫好好地活下來。」顧梓琳又哭了。


    寧萌很理解她的心情,畢竟沈青花出事的時候,她的心情也一度很崩潰。


    顧禦庭抿唇,揉揉她的腦袋,算是安慰。


    第二天蔣雅漫的父母,以及弟弟都來了,但是蔣雅漫的高燒卻還沒有退下的跡象。


    醫院直接下了病危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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