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萌從沒見過盛景這個樣子,知道他定然是生氣了。


    她弱弱地看了顧禦庭一眼,見他剛好將手裏的東西放好,便轉身過來對盛景說道:「叔叔、阿姨,我是特意送寧萌迴來的,隻要是與她有關的事,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事,沒什麽事情比去接她還重要。」


    語氣十分誠懇,態度相當恭敬。


    倒是沒有直說他跟著她一起出國的事情。


    寧萌雖然緊張爸媽的反應,但看顧禦庭這個樣子,卻又有些忍不住想笑。


    盛景一點也不領情,沉聲道:「萌萌,上樓去!」


    寧萌看看盛景和穆念兒,又看看顧禦庭,最後乖乖地上樓去了。


    不是她對顧禦庭「見死不救」,實在是因為他是一個大男人,如果連她的家長都搞不定,他還能搞定什麽?


    寧萌一走,客廳裏的氣氛就開始劍拔弩張,盛景甚至連請顧禦庭坐下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萌萌和顧少似乎正在談離婚的事情吧?顧少是大忙人,你的殷勤我們家萌萌可承受不住!」


    說罷,轉過身去,留給顧禦庭一個冷漠的側臉。


    穆念兒自然是站在盛景這邊的,顧禦庭這人固然不錯,可當初寧萌車禍之後躺在急救台上的樣子,卻也太觸目驚心。


    身為寧萌的父母,到現在他們晚上還會做噩夢呢,怎麽會輕易原諒顧禦庭?


    顧禦庭也不傻,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便道:「叔叔阿姨,之前是我對不起寧萌,同時也辜負了你們對我的信任,我很抱歉。但是抱歉的同時,我又很慶幸,慶幸寧萌現在很好地活著,這讓我有了可以彌補的機會。」


    說到這裏,顧禦庭相繼看了盛景和穆念兒一眼,繼續道:「所以我會用自己的生命,去珍惜所有和她相處的日子。我知道你們可能短時間內,沒辦法相信我,我也表示理解,但是請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相信自己以後的表現,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不等盛景和穆念兒迴應,顧禦庭又道:「寧萌離開叔叔阿姨也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她很想你們,正好我家裏也還有點事,今天就先迴去了,改天再來拜訪叔叔阿姨。」


    這是給人家盛景、穆念兒和寧萌交談的空間和時間呢。


    顧禦庭走得格外利索,倒是讓盛景和穆念兒愣了一下,他們以為他會繼續糾纏下去。


    現在看來,還是很懂事的嘛!


    盛景扶著穆念兒上樓去了,寧萌出門一個星期,他們確實挺想她的。


    三天後的傍晚,寧萌在學校食堂裏吃過晚飯之後,便一個人在學校的小路上散步,初夏的風很暖很溫柔,吹得人格外舒服。


    林小滿和唐正珂去約會了,沈青花去跑新聞了,所以隻剩下她一個人。


    走了一會兒,感覺胃裏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就準備迴去。


    卻在這時,看到前方不遠處,身穿白色西褲、白色襯衣的男子斜倚在一棵樹下,正雙眸含笑地看著她。


    唉……


    顧禦庭這人真是!


    來了,都不能好好地出現嗎?


    非得用這種騷包的方式?


    她快步走過去,到了近前,不客氣地踢踢他的小腿,「站在這裏幹什麽?擋我路了!」


    顧禦庭將她抱在懷裏,親親她的額頭,說道:「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之間特別想你。」


    寧萌癟癟嘴,「油嘴滑舌!」


    「都沒嚐過,你怎麽知道?」顧禦庭壞笑起來,找到她的唇便吻下去,以吻封緘、攻城略地。


    事後,寧萌軟在他的懷中。


    覺得他就這樣吻了自己,實在太過分,便掐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吃飯沒有?」他似乎一點都不疼,而是關心地問。


    「沒吃,你請我吃啊?」


    「這有什麽不行?走,去吃晚飯。」


    「騙你的,我已經吃過了,趕緊說,你忽然來學校找我有什麽事?」


    顧禦庭換了一張嚴肅臉,認真地看著寧萌,說道:「確實是有件事,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這麽嚴肅?寧萌也認真起來,「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顧禦庭將他的手牽在手心裏,走路的過程中,一下一下地捏著。


    上車的時候,寧萌發現開車的人是木昭,她詫異了一下,似乎很久沒有見過木昭了。


    她和顧禦庭坐在後座,顧禦庭還在捏她的手,她便問他:「事情重大到你需要一直捏我手來緩解你的緊張嗎?」


    見他這樣,她也緊張起來。


    額……顧禦庭道:「不是。」


    他隻是覺得她的手軟軟的,很好捏。


    不過……


    「小倔強,今天晚上我想和你好好談談『小情人』的事情。」


    說完,顧禦庭便定定地看著寧萌的反應。


    他是因為「小情人」,才和寧萌走了這麽多彎路的,且在寧萌的認知裏,這件事是導致她車禍的最大原因,她自然會很在意。


    同樣的,他也比任何人都在意。


    寧萌呆了一會兒,才問:「你是說……蘇良月的事情?」


    「也是,也不是。」蘇良月不是他的「小情人」,但這件事也確確實實和蘇良月有關。


    寧萌眉頭皺了皺,說:「好。」


    小情人確實是她心上最大的結,如今顧禦庭願意為她解開,自然是再好不過。


    以前在這個問題上,他向來都是逃避她的,從第一次和她說分手開始,再到他為「小情人」動手術的事情,又到後麵的車禍……


    他從沒親自向她說明過任何,她便一直心有不安。


    她看向他,見他眼神堅定,表情認真,她終於對這段感情有了一些……實質上的信心了。


    地點是森林國際酒店,寧萌詫異,她以為顧禦庭就算不把蘇良月安排在別墅裏,也至少會給她住公寓什麽的。


    倒是沒有想過,隻是安排在酒店的套房裏。


    更讓她驚訝的是,蘇良月……居然醒了。


    這簡直是醫學上的奇蹟,要知道當時她都已經那樣了……


    不過因為她身體過於虛弱,所以寧萌看見她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潔白的被子更是映襯得她臉色蒼白。


    看到有人進來,蘇良月臉上現出難以掩飾的緊張,放在被子裏的手緊緊攥著。


    顧禦庭蹙了蹙眉,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眼前的女孩哪裏有當初小情人的一點神韻?


    在人販子手裏,她都能窮開心,笑得像個傻子似的,哪裏有半點緊張的樣子?


    可眼前的蘇良月,卻是十分侷促,顯得很小家子氣。


    「顧,顧先生……」她抬頭,緊張地喊了他一聲。


    在這之前,顧禦庭有去醫院裏詢問過她的情況,所以兩人是見過麵的。


    不過那個時候她很虛弱,他心裏有疑問,也沒辦法問她。


    他微微頷首,算是迴應。


    之後他便扶著寧萌坐在旁邊的沙發椅子上,對蘇良月說:「這是我太太。」


    寧萌:……


    這似乎是顧禦庭第一次這樣正式地介紹她吧?


    之前他說得很粗糙,直接大大咧咧地說:「這是我老婆!」


    反正就是怎麽不要臉怎麽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


    而且,她沒想過,顧禦庭會在他的「小情人」麵前,這樣介紹自己!


    寧萌忍不住細細打量著床上的蘇良月,大眼、小嘴、臉微圓,是可愛型長相。


    說不出來的熟悉!


    蘇良月看向寧萌,道:「顧太太你好。」


    寧萌點頭,「蘇小姐,你好。」


    「今天我和我太太過來,有些事情想和蘇小姐了解。」顧禦庭就坐在寧萌所坐的椅子扶手上,看起來親密極了。


    「顧先生,是你救了我,我對你感激不盡,你有任何問題,請盡管問吧,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禦庭問:「你左手食指上的傷疤是怎麽來的?」


    這個問題一出,寧萌也下意識撫摸上自己的左手食指。


    剛剛在來的路上,好像顧禦庭也一直在摩挲著她這個地方。


    蘇良月儼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先是愣了愣,才道:「我家住農村,小時候砍柴,錯手就一刀砍上去了。」


    顧禦庭聽完,手上忽然出現一條項鍊,是當初他在蘇良月身上找到的,「那麽,這條項鍊,你又是哪裏拿來的?」


    蘇良月看到項鍊的時候,情緒忽然有點失控,「顧先生,我的項鍊怎麽會在你那裏?」


    似乎這條項鍊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樣子,她甚至想要從床上下來,從顧禦庭手中搶走項鍊。


    但她的主治醫生梁正興及時將她攔下了,「蘇小姐,請冷靜一點,顧少不會拿你項鍊的。」


    「這條項鍊對蘇小姐來說,似乎有特殊的意義?」顧禦庭問:「究竟是什麽特殊的意義呢?」


    寧萌看了看蘇良月的反應,也看向顧禦庭手中的項鍊,怎麽這麽眼熟啊?


    好像在哪裏見過!


    蘇良月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一個大哥哥送給我的,小時候我被人販子拐賣,碰到了一個大哥哥,他人特別好,就送給我了。」


    「咦?」寧萌忽然歪著腦袋,看向顧禦庭,低聲說道:「這經歷和我的經歷好像!不過我當時遇到的那個大哥哥,人可一點都不好,都不會笑的。他也沒送我項鍊,不過送了我一條手鍊。」


    當時她年紀小,記得的就這麽多了。


    顧禦庭則滿臉黑線,是她蠢,把項鍊當手鍊的好嗎?


    還有,她居然敢說他人一點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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