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會?」顧禦庭從電腦前抬起頭來,朝她笑了一記。


    「雲溪受什麽委屈了?在公司被人欺負了?」


    沈雲溪嘟唇道:「除了顧大少,誰敢欺負我呀?不然得被我禦庭哥弄死,對吧,禦庭哥?」


    「嗯對,如果有誰欺負你了,一定要來找我,如果我不在,你告訴葉凡也是一樣的,他會幫你處理好。」


    顧禦庭有種公事公辦的意味,喝了一口咖啡,又繼續埋首工作。


    沈雲溪也聽出來了,小時候,她曾被顧禦庭細心照顧過,那時她甚至以為自己是他掌心裏的珍寶。


    隻可惜,他的疼愛轉瞬即逝。


    後期他雖對她也還好,但與曾經那段被捧在手心上寵著的日子相比,就顯得十分冷漠了。


    她不斷地渴望著,他還能待她如那段時光一樣好,可,也隻是奢望了。她就在這樣日復一日的失望中,度過了十七年,從五歲到今年二十二歲。


    也是在這段時光中,她明白了,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爭取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設下的計謀,會被寧萌搶去了戰果。


    不過,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而且,她相信顧禦庭對寧萌的寵愛,隻是一瞬而已,不可能長情。


    她,等得起。


    俏皮的笑容再度爬上她的眼角眉梢,她湊到顧禦庭麵前,「禦庭哥,今天天氣這麽好,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被打擾到工作的顧禦庭,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但是不明顯,嘴角扔掛著笑,迴答:「寧萌應該在院子裏玩,你們兩個年紀相差不大,你去找她吧。」


    「可是,禦庭哥,我擔心你過度勞累,身體會垮掉的。」


    「不至於,你放心吧。」他身體會垮掉麽?嗬嗬,那個晚上在他身下哼哼唧唧求饒的姑娘,最有話語權了不是?


    沈雲溪看到了顧禦庭眸中的溫柔,可他卻像是在想別的人。


    她心下一驚,他想到了寧萌嗎?


    他忽然將筆記本電腦合上,起身往外麵走。


    沈雲溪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窗邊看著院子裏,和小橙子逗成一團的寧萌。


    顧禦庭果然是去找她了。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就吻上了。


    小橙子在他們周圍轉圈,很開心。


    陽光和暖,草色蔥鬱,相擁而吻的男女,看起來十分幸福。


    之後,顧禦庭並沒有迴書房,而是和寧萌躺在草坪上曬太陽。


    沈雲溪雙手握拳,指甲陷入手心肉裏,而不自知。——寧萌,有朝一日,我要你將搶走我的,全部都還給我。


    ……


    晚上,寧萌拿著自己的電腦,來到書房和顧禦庭一起,整理她這些日子拍攝的照片。


    差不多ok的時候,寧萌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單手支著下巴看向顧禦庭。


    「顧少,你還記不記得我朋友沈青花和那個白慕謙了?」


    「怎麽了?」顧禦庭敲擊鍵盤的動作不停。


    「以你聰明的大腦,和銳利的目光來判斷,花花和白慕謙是什麽關係?」


    「你朋友的事情,卻問我?」


    「花花說她有個哥哥,白慕謙出現的時候,我以為就是她哥哥,可是他姓白,花花姓沈……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花花居然對白慕謙言聽計從,絕對有問題。」


    「你過來。」顧禦庭忽然向她招手。


    「你幹嘛?」寧萌走過去,就被他拉坐到他腿上,然後就被吻了。


    「一個女人,之所以會對另外一個男人言聽計從,說明這個男人一定在床上,將這個女人給征服了。」


    鬆開她之後,顧禦庭淡淡出聲,眼裏藏著壞笑。


    「啊?花花暗戀的人可是你!」


    顧禦庭揉揉她的腦袋,嘆了口氣,「她並不暗戀我,她不過是將我神話了而已,就像你們小姑娘追星一樣,動不動就男神女神地喊。」


    「原來是這樣啊,害得我糾結了很久。難怪昨天晚上花花的反應是很驚訝,卻一點也不恨我。」


    顧禦庭又道:「沈家在北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他們家裏從政的人員比較多,商界除了極個別的人能入他們家庭成員的眼以外,其他的不堪一提。」


    「這麽厲害……」那麽,沈青花也太低調了吧?


    「白慕謙雖然姓白,但他確確實實是沈青花的哥哥,因為,他是沈家的養子。」


    「那他們這算青梅竹馬?真美好!」寧萌一臉羨慕。


    「哥哥和妹妹在一起,能算青梅竹馬?在外人眼裏,不過是不齒的關係罷了。依照白慕謙的性格,他們兩個若真想在一起,一個字,難!」


    寧萌忽然有點心疼沈青花,如果沈青花心裏真愛白慕謙的話,這事兒確實挺難,而且他們家那樣的背景,一點點小事,可能都會被詬病。


    「顧少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顧禦庭無語地贈她一記白眼,明明白白地表示:什麽都不知道,能讓這麽多人崇拜?


    「別人的事情,我可不想討論太多。」他將她正麵抱起來,曖昧萬分,「乖,我們一起去浴室,大晚上的你穿這麽多幹什麽?脫起來真麻煩!」


    ……


    第二天,寧萌實在沒什麽事可做,就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蒙浩對她說的話,讓她去看看任青青的家人。


    想到任青青的媽媽和自己的媽媽是大學同學,她忽然很好奇,任青青的媽媽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竟然會在自己的女兒心裏種植仇恨。


    任家在陽城,屬於敗落的家族,但說起任家,老人們還是知道地址在哪兒的。


    寧萌下午找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任家的老宅,居然被封了。


    聽周邊的鄰居說,他們家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破產。


    任和德整天酗酒,渾渾噩噩,現在不知所蹤。


    鄰居們甚至還說起任青青,不過多半是謾罵聲,以及嘆息聲。


    至於任青青的媽媽,則眾說紛紜,有人說她自殺了,有人說她為躲債去了鄉下,也有的人說她和有錢人跑了。


    總之,每個人都說得有板有眼,竟不知道哪個版本才是真的。


    探訪無果,寧萌嘆了口氣,就往迴走。


    剛上公交車,她的手機就響了,是沈青花打來的。


    「花花,怎麽啦?」


    「萌萌,救我……」


    沈青花的聲音聽起來,破碎不堪。


    寧萌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你在哪兒?告訴我,我馬上去找你!」


    認識沈青花這麽長時間,她還從來沒聽過她這樣的聲音。


    沈青花有氣無力地給她報了地址,寧萌在下一站下車,直接打車過去。


    寧萌是在一個高檔小區的公寓裏,見到沈青花的。


    她露在外麵的肌膚,都是青紫的,麵上毫無血色,雙眼空洞得厲害,整個人單薄得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下。


    客廳裏的家居東倒西歪,就跟被搶劫了一樣。


    「花花,你……」


    她的樣子,就像是被強暴了似的,可「強暴」二字,寧萌沒敢說出來。


    「花花,你哥呢?白慕謙呢?前天晚上,你不是跟著他走的嗎?他不是軍人嗎?他怎麽能沒有將你保護好?」


    沈青花似乎很疲倦,她靠在牆壁上,眼睛幹澀得厲害,甚至站都站不穩,幸好被寧萌及時扶住。


    寧萌不知道的是,她拚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保持住意識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的。


    單是給她開門,就差點讓她喘不上氣來。


    她死氣沉沉的樣子,讓寧萌心疼不已,小心翼翼地說:「花花,我給你放熱水,先洗個澡好麽?花花,你別難過,更別害怕,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在你身邊。」


    她衝進浴室,放了熱水,再出來將沈青花扶進浴室,她身上真沒有一塊肌膚是好的。


    沈青花疲倦的身體,滑入水中之後,她閉著眼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十幾分鍾後,見沈青花的臉色有所恢復,寧萌握著手機,氣唿唿地說:「花花,這種事情不能姑息,我們報警,不能讓渣男逍遙法外!」


    「花花,那個人長什麽樣子?我們把監控調出來,肯定能將他繩之以法。」


    沈青花閉著眼睛說:「萌萌,我沒有被強暴。」


    「啊?那你這是……」


    寧萌忽然想到昨晚顧禦庭告訴她的那些。剛剛她進來的時候,看到玄關處似乎還放著男人的拖鞋,甚至這個房間的裝修,都透著一股剛毅。


    難道是……白慕謙?


    寧萌打了個寒顫。


    沈青花卻什麽都不願說了,寧萌索性閉上嘴巴,安靜地給她洗澡。


    她身上的青紫痕跡,並沒有因為洗了個澡就消失,寧萌的小臉皺成一團。


    想當初她被算計著送上顧禦庭的床時,顧禦庭脾氣那麽暴躁,都沒有這樣虐過她。


    而白慕謙還是沈青花名譽上的哥哥呢,居然下得去手?


    寧萌給她叫了外賣,外賣早就送來了,寧萌給沈青花擦幹頭髮,才將外賣食盒擺好,是番薯粥,和一些小菜。


    沈青花精神不好,無力到雙手都抬不起來,寧萌隻好餵她喝粥。


    吃完後又休息了一陣,她才稍微有所恢復,然後像個打不死的小強,沖寧萌笑。


    「你這樣笑,我汗毛都豎起來了。」寧萌實話實說,「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咱們什麽關係?我能笑話你嗎?」


    沈青花又沉默。


    寧萌咬牙道:「白慕謙真不是個好東西,居然這樣對你,還不管你的死活!下次讓我見到他,我一定要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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