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萌的腳步一頓,驀地想起昨晚那味香色俱全的排骨,可惜,她是一塊也沒吃到嘴裏。


    「少爺說了,那紅燒排骨是特意給橙子殿下做的,真沒想到,少爺對一條狗都這麽好。」別墅內的那人又感嘆道。


    寧萌整個人都不好了。


    橙子是一條狗,而她是一條人,額不,是一個人,偏偏待遇還不如狗,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顧禦庭理論理論。


    就算排骨是特意給小橙子做的,那至少分一半給她啊!


    哪怕是一半的一半,其實也是可以的啊!


    寧萌氣唿唿地衝進顧家別墅,都知道她的試婚身份,也就誰都沒攔她。


    別墅大廳,空曠無比,一個人也沒有。


    大廳和餐廳相鄰,不過是隔著屏風而已,此時,餐廳也沒人。


    按道理說,顧家人這會兒,不應該是在吃晚飯嗎?


    寧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舉步上樓。


    顧禦庭這會兒肯定拿著香噴噴的排骨,餵著小橙子呢。


    三樓臥室的門,被寧萌拉開一條縫,旋即將小腦袋探進去,和做賊沒有什麽分別。


    敏銳地嗅到狗窩旁邊放置的排骨香,寧萌像隻小老鼠似的,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浴室裏傳來嘩嘩嘩的水流聲,喲嗬,顧禦庭在洗澡,她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看來自己今晚迴顧家,是正確的做法。


    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白嫩的小手就要觸碰到餐盤時,本以為萬無一失,卻在此時感覺腳踝被什麽東西舔了舔。


    畢竟是做賊心虛,寧萌手一滑,看起來十分美味的排骨,就這樣毫不留情地往地板上墜去。


    在她的腳邊,竟然是小橙子在作怪,瞪大著一雙圓溜溜的狗眼看著她。


    哐啷!


    盤子墜地的聲音,又引得寧萌小身板一顫,嗷嗷,這聲音是要將顧禦庭引出來的節奏嗎?


    她連忙蹲下來,七手八腳地試圖將排骨都放到盤子裏,恢復原樣。


    卻在這時,浴室的門打開,顧禦庭穿著浴袍,擦著頭髮走出來,身上的水珠還在滾動,性感得要命。


    看見寧萌的瞬間,他的眸子危險地眯起來,將毛巾扔到一邊,高大的身子往沙發上一坐,慵懶地翹起腿來。


    寧萌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此時哪兒還敢再動?捏著餐盤,傻傻地站在原地。


    「怎麽?在外麵偷完男人,迴家還要偷狗糧?不得不說,你口味挺重的。」


    偷人?偷什麽人?


    寧萌眨巴眨巴著眼睛,一臉迷茫。


    顧禦庭睨著她,右手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


    節奏鮮明的響聲,聽得寧萌心中愈發打鼓。


    「過來。」他向她勾手指,就像是在召喚小貓小狗。


    寧萌乖乖地挪過去,才到跟前,就被他一把捉住,摁進沙發裏。


    「啊,顧少,你這是要做什麽?」她一臉驚恐,眼睛瞪得大大的。


    顧禦庭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用力地摩挲著,「來,一五一十地告訴本少,你今天都去幹什麽了?」


    寧萌咽了口口水,顧禦庭果然生她的氣了,是因為中午的時候,她不告而別吧?


    她張張唇,想要如實相告,卻覺得韓子俊的事情,不能給他知道。


    不然按照顧家的手段,要是知道被盛家欺騙了,那還了得?


    微微沉思過後,她開口道:「那個,顧少,我朋友,嗯,忽然出了點事兒,嗯,她失戀了,我就過去安慰了一下,我不是故意……故意不迴來的。」


    「哦?」顧禦庭挑眉,明顯不信,「有人說,看到你和男人拉拉扯扯呢,莫非不是在給顧家戴綠帽子?」


    寧萌皺眉,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她不喜歡韓子俊,韓子俊也嫌棄她,怎麽可能拉拉扯扯?


    「顧少,我怎麽可能會給顧家戴綠帽子?你也知道的,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是試婚啊,三個月後你和我是要分開的,我們都不可能成為夫妻,彼此不都是自由的嗎?隻要我們現在的關係不被你我的家人發現,不是都可以麽?」


    這也是寧萌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顧禦庭的臉色,一寸一寸的黑下來,陰沉得就像狂風暴雨的前奏。


    寧萌弱弱地看著他,自己哪裏說得不對嗎?


    砰!


    寧萌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居然已經被扔到了牆角!


    我摔啊!這個男人絕壁有暴力傾向!


    她揉著發疼的小屁屁,這是第幾次被砸到地板上了?好像第三次了吧?


    這個男人,又狂妄又暴力!


    寧萌咬牙切齒地瞪他一眼,卻悲劇地和他陰冷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撞。


    他忽而勾唇笑了,邁步向她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還坐在地板上可憐兮兮的她。


    「怎麽,不服氣?」


    寧萌苦著一張臉,你丫的哪隻眼睛看見本少女服氣了?


    「或許沒有人告訴你,作為我們顧家的試婚妻子,都要做到哪些要求。剛好本少現在有點時間,不防告訴你一下。最關鍵的一條,就是不能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顧禦庭勾著一邊嘴唇,邪佞得就跟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似的,隻是很可惜,這隻惡魔帥得人神共憤。


    他說話的時候,全身上下都籠罩著渾然天成的霸氣與貴氣,讓人隻有聽從的份兒。


    寧萌覺得,自己栽在顧禦庭的手裏,也是夠倒黴的。


    顧禦庭繼續開口,「還有,顧家人的話,必須聽從。」


    寧萌微愣,不和別的男人勾搭,她可以理解,但顧家人的話,都必須聽從,這一條,讓她有點接受無能。


    就算是真的嫁給顧禦庭,她也首先得是個人吧?是個人不是都有人權嗎?


    「聽到了?」顧禦庭森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寧萌也不知怎麽的,小身板抖了抖,竟乖乖地點點頭。


    「所以,你今天是不是做錯了?」顧禦庭的眸中,劃過一道邪惡的光。


    寧萌早被他的氣勢震住了,哪裏還敢觀察他的表情?當下又乖乖地點頭。


    「嗯,早上在辦公室的時候,本少是怎麽說的?」


    寧萌無語,早上他的說的話那麽多,她哪裏能夠完全記住?


    「那個,顧少提示一下?你說的話其實不少,我不知道顧少指的是哪一句。」寧萌弱弱地說道,深怕聲音大了,就會慘遭顧禦庭的「揮手一扔」,或者狂暴一踹!


    萬一,他一不小心,把她或扔出或踹出窗外,那就慘了。


    「本少說,如果你再犯錯,就把你衣服全部剝光,再狠狠地打!」顧禦庭邪佞地道:「乖乖的,去趴在沙發椅上。否則……」


    否則什麽,顧禦庭沒說。但沒說出來的話,更具有威懾力。


    寧萌也知道自己今天撇他而去,是自己做錯了。


    而且他剛剛雖然很暴力地摔了自己,可不知道為什麽,竟沒有第一次被摔那樣疼。


    所以也就乖乖地站起來,趴到沙發椅上。


    可是,想到要被剝光衣服誒,她的臉頰就紅透了。


    「顧少,咱們商量個事情唄?」她扭頭,黑葡萄似的眼睛裏,含了一泡淚,看起來愈發可憐。


    顧禦庭眉頭微蹙,難道,自己剛剛把她摔疼了?


    「你想打幾下就打幾下,可是,咱能不能不脫衣服啊?我和你,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呢……」寧萌對了對手指,那糾結的小模樣,簡直了!


    顧禦庭看著她,差點破功,笑出聲來,這個小丫頭片子,終於知道他是男的,她是女的了嗎?


    昨天晚上,兩個人光不溜秋地在被窩裏,她怎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還在激動無比地和他討論吃的!


    哼!別以為裝小可憐,他就會放過她。


    如果這次放過她的話,下次保不準她就直接從他的床上,跳到哪個野男人的床上了呢!


    既然這個女孩現在是他的試婚妻子,那他對她,就有絕對的所有權!霸道無雙的顧禦庭這樣想著!


    他故意板著一張臉,冷聲道:「趴好!」


    修長的手,落在寧萌的短褲扣子上,她一著急,小手就捉住他的手,他的手有點涼涼的,寧萌扭頭咬唇看著他,「嗚嗚……你這樣對人家,人家以後怎麽見人啊?」


    「哦?還敢反抗了?」顧禦庭一臉的淡定,心裏卻壞壞的,開口哄她,「你也不想想,在這屋子裏,如果本少不願意,誰能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哄完,就是威脅,「你如果不乖乖地接受懲罰,哼,明天我就在網上發布你什麽都不穿的照片,你自己決定吧!」


    寧萌一臉的苦大仇深,她相信顧禦庭是真的說到做到,這個傢夥是陽城臭名昭著的惡霸,她還是……不和他作對了。


    「那個,在這裏真的不會有人看見哦?」她還是不放心地問。


    「當然!」


    「那,那好吧。」寧萌弱弱地收迴手,「你,你懲罰吧,我下次,絕對不再惹你生氣了。」


    寧萌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上刑場似的,十分糾結地將小手指塞進嘴裏,咬著。


    顧禦庭的眼眸,一下子深沉下去。這妮子,不知道這個動作,具有其他意味?


    他顧禦庭居然會對一個看起來這麽嫩的女孩,產生想法?


    有點惱怒自己的反應,顧禦庭快速地解下寧萌的短褲,印有卡通圖樣的棉質小褲褲,以及圓圓的可愛的小屁屁,就這樣映入他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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