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次聖誕節,舒未也早早地訂好了花。她一直覺得,送花是一件很敷衍人的行為,花了錢就有人送來,實在不需要花什麽心思。隻是既然陳秋兒喜歡,那她又頓時覺得送花是一件很美好很讓人驚喜的事。


    一大早,陳秋兒就收到了舒未定的花,比之前的要大束一些,陳秋兒抱在懷裏,滿心歡喜。其實並不是沒人給她送過花,隻不過為了避免誤會,她從來都不會出來把花收下,或是收下花就轉手扔了。她甚至不去看花束裏的花到底什麽模樣,她怕自己捨不得扔了。


    舒未送的花,她也就很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收到花了,很漂亮,也很香。」陳秋兒給舒未發了一張花束的照片。


    「開心嗎?」舒未看到自己送的花,勾著嘴角笑,她想,她或許不喜歡收到花,但好像有點點開始喜歡送花了。


    「開心。」陳秋兒很幹脆很直接地迴了兩個字。舒未也看出來,她的確是很喜歡收到花這件事。


    「放學的時候別走,我來送溫暖。」舒未當然不會隻送這麽一束花了,她還準備了別的,主要還是想跟陳秋兒一起吃個晚飯。


    「如果你高中的時候跟我說這句話,我可能會報警抓你。」陳秋兒當然也知道她的意思,心情非常好地跟她開起了玩笑。


    「我從來不欺負弱小的好嗎?」


    「那你等會兒來辦公室找我吧。」


    下了班,舒未就抱著一小束花,提著一隻袋子來到了陳秋兒的辦公室。陳秋兒想了想,又說:「還是去我寢室吧,待會兒看晚自習的老師就要吃完晚飯迴來了。」


    舒未乖乖地抱著花,提著袋子跟在陳秋兒的身後。她內心突然十分忐忑,陳秋兒要避開其他老師,是有什麽話要跟自己說嗎?


    第7章 第 7 章


    陳秋兒在前麵帶路,舒未在後麵跟著,內心忐忑不安,這一段路,她甚至來不及細想什麽,隻覺腦子一片混亂。跟著陳秋兒走進她的寢室,這寢室還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也是,陳秋兒晚上也不住學校,應該也就是午睡才會過來。


    舒未把袋子放在桌上,陳秋兒就把其中的東西拿了出來,是a和那個樂隊的專輯,從第一張到最新一張,裝了滿滿一袋。


    舒未的用心,陳秋兒自然感受到了,她看著這些專輯,不可謂不喜歡,卻坐在椅子上沒有顯露多少欣喜的模樣,舒未看她如此,以為她不喜歡:「不喜歡嗎?」她想,陳秋兒或許自己已經有這些專輯了。


    陳秋兒卻搖了搖頭:「我很喜歡。」還不等舒未反應,她又直勾勾盯著舒未,問道:「你喜歡我嗎?」


    舒未霎時屏住了唿吸,她在腦中判斷著陳秋兒的意圖,她不知道是該承認還是否認,一顆心髒就要從嘴中跳出來,最終她點了點頭。


    陳秋兒以為自己聽了會對她說教一番,沒想到心裏卻是有些竊喜,隻是她的理智知曉,她們不會有結果,也就忽略了這絲竊喜,忽的又有些後悔,場麵到這個地步,似乎無法好好收場,她並不想跟舒未至此形同陌路,她突的打趣起來:「你不是說從不暗戀人的嗎?」


    舒未見她臉上並沒有嫌惡,也鬆了口氣:「也沒有暗戀啊,就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你而已。」其實她本來也沒有這個打算,她知道自己是有些喜歡陳秋兒,但她也沒想過要和陳秋兒交往或者如何,她根本沒想過喜歡不喜歡有什麽區別,她沒有告訴陳秋兒,也隻是怕陳秋兒會厭惡她罷了,雖然沒有在一起的打算,但也絕沒有斷交的打算。


    既然是喜歡,當然是想要時時看見的,所以不想被討厭。


    舒未還沒說什麽,陳秋兒又站起身來:「你等我一下,我先去班裏一下,我們再一起出去,你想想看吃什麽。」


    舒未本來就是來接陳秋兒去吃晚飯的,聽陳秋兒這樣說,也認真思考起晚飯來。


    兩人竟然都沒有再提這件事。


    過了年,舒未先反應過來了,既然陳秋兒都知道她的想法了,怎麽也沒個表示,看陳秋兒這斷時間跟往常並沒有不同,看起來也挺有同意的可能性,心裏有過這麽一個念頭,舒未就蠢蠢欲動起來。


    本來還不怎麽在乎交往的事,但腦子裏一旦設想過了,就又無比期待起來。隻不過她依舊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契機,對陳秋兒問個明白。她慢慢反應過來,這個契機應該是要自己創造才對。


    這個周六,她向一個同事借了一輛機車,停在車庫,上樓摁響了陳秋兒的門鈴。


    已經七點多了,天已經很黑了,陳秋兒打開門還有點奇怪。


    舒未一邊哼唱起樂隊的歌,一邊把手上的頭盔遞了過去:「今晚講嘢夜唔夜,咁啱我就有部車。車你去山頂感受個山有幾斜,望你千萬不要太心邪。」


    「大冬天的去兜風?」陳秋兒覺得舒未還真是腦子發熱。


    「已經春天了,這幾天天氣都這麽熱了,你都沒發覺嗎?」春分都已經過了,舒未都不知道陳秋兒這個老師是怎麽算的日子,雖然這段時間天氣經常反覆,但也不能直接算作冬天吧。


    陳秋兒今天沒有出門,不知道今天外麵已經有人穿上了襯衫,兜風也不是不可以。她們兩個都愛看王家衛的電影,騎著機車去過隧道也是一直想要嚐試的橋段,既然如今機車也借來了,天氣也不是那麽糟糕,出去逛一圈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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