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多多提防就是了。”劉黎茂笑道:“真想將家裏的兩個女人連夜送出城,不然我的神經也不會到現在還是緊繃的。”


    “你送出城了?難道夫人就不會自己迴來?”


    張冬忍不住調侃:“夫人那麽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怎麽做對於我們來說才是最有利的。所以這次選擇在家裏待著,不去學校。”


    “今天那丫頭可煩人了,掛著個臉,像是我打攪了她的樂趣似的。”


    “實在不行,給她倆多買點話本子,讓她們慢慢看。”


    張冬懶洋洋道:“等會兒路過商場去看看。”


    與此同時,淺野在林氏診所已經有半個月了。


    是時候找個時機摞動一下了……


    林炳生這樣想著,之前趕走了一個要殺害淺野的人,劉黎茂那個家夥半個月沒理自己。


    也不知道這醫藥費是要找誰結算呀,真是頭疼。


    之前的他說一切都準備好了,才過來動的手術。


    可現在那些伺候他的人沒看,反倒在這裏欠下這麽多債,他得好好地找人結算一下。


    但是麵對日本人,他又害怕呀。


    這不,他在病房門口徘徊了幾個小時,都走不進去。


    突然,助理推了一把。


    “你幹什麽呢?”林炳生繃不住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給人讓路呢。”


    助理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看了一眼此時身處的地方,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怎麽迴事,我們怎麽進來了。”


    林炳生瞪了一眼:“趕緊出去吧,我與淺野先生說事情。”


    聽到這裏的助理十分佩服他的勇氣,果斷地走到門外,將門關上了。


    “先生最近休息得可好?我們將您轉到這裏來,也是怕有其他人又來一次。”


    “謝謝,這兩天感覺恢複得也不錯。”


    “那就好,還以為耽誤了休息時間呢。”林炳生十分紳士地坐到了病房裏的椅子上:“最近在您休息的時候,我幾乎每天都與沐教授通電話,不知道各種症狀的病情是否會影響到您的性命。”


    “您今天過來不隻是為了寒暄這麽簡單的吧。”


    “您可知您壽司店的掌櫃最近消失了,店麵已經好些日子沒有開了。”


    “什麽?”淺野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他消失了?”


    “是啊,消失了。”


    林炳生發現房內桌麵的賬單,直接拿起來遞給他:“您從進門治療開始到現在,一分錢都沒付。動的又是大手術,再這麽拖下去,錢恐怕會越來越多。”


    “給岩井公館的藤原野次郎打電話,讓他來幫忙付賬。”


    淺野說完這話,躺下後,就不再理這個人了。


    那天的刺殺很明顯有問題,自己現在是一個廢人了,誰會覺得我阻擋了什麽?


    他忍不住冷哼:最近外麵安靜得很。


    這要是有什麽事情,藤原肯定第一時間來找自己。


    現在看來,那天的刺殺就是藤原安排的。


    估計是藤原安插在我身邊的人背叛了他,將他的情報線路出賣給了別人。


    所以那個人也消失了,而藤原也不過來了。


    今天讓藤原過來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想著了解情況,並且還能打探出他自己的想法。


    這要是被人離間了,恐怕自己再也無法進入岩井公館做事情了。


    林炳生見他不理人,隻能照做,隻要能收到醫藥費。


    下午,藤原如約地來到了診所見麵。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反正就要知道一個結果。


    為什麽自己之前的人手會損失得這麽快,為什麽有人要給我報信,卻當場能被人幹掉。


    這一切的這一切,都需要一個答案。


    而躲在診所裏治療腿的人,就是能給自己那個答案的人。


    現在的藤原恨不得立馬衝進沐家,將裏麵的人全部屠戮一遍。


    可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壓根就沒有什麽靠山,隻要是有劉黎茂在的一日,自己就不可能在岩井公館立足。


    公館裏新來的兩人已經徹底地接替了他與淺野的職位,自己反而在那邊成為多餘的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劉黎茂而轉變,要找誰去訴說呢?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跟自己同病相憐的人才能知道。


    於是,在聽到門診的電話後,毫不猶豫地趕來了。


    病房的門被關上了,藤原野次郎坐在了屋內,桌子上擺著賬單和一壺茶。


    賬單付錢倒是小意思,隻是他如果沒有在這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恐怕今天淺野的命要徹底交代這裏。


    淺野也知道今日的藤原的心思究竟是如何?


    自打他得知自家的那個管事的失蹤之後,就知道。


    這明顯就是藤原用人不當,導致了今日的損失。


    “作罷,你我現在都淪落至此,就不要再內耗受其他人的挑撥了。”淺野起身,靠在牆上。


    “外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在我聽到我家管事的失蹤,你又出現這麽反常的舉動後,大致就已經猜到了。”


    藤原仍在疑心他的背叛:“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


    “如果是我做的,我還能請你來這裏嗎?”淺野笑得十分虛弱:“我與劉黎茂同窗了幾年,他心裏有多少個心眼子,我還是知曉的。”


    “看來你也懷疑到了他的身上。”


    聽到這裏的藤原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了淺野的床前:“我的人員藏得很深,就是不知道他怎麽能這麽快將他們一網打盡,甚至於還涉及了能聯係上東京的那條線。”


    “東京的哪條線損失得最慘?”


    “對呀,之前遙控東京裏的人抓捕抗日分子真叫一個舒爽。最近抓的那個想將反法西斯聯盟建在東京,天下哪有掉餡餅的事情,我就直接操控別人抓了。”


    “可現在你手上的人已經全部損失了,就算想指揮抓人也不行了吧。”


    淺野緩緩地看了他一眼:“我今天叫你過來是想接觸他的離間挑撥之計,可不是讓你對我滿心懷疑的。”


    “怎麽?你是想著我們繼續對付他?”


    藤原知道淺野是那種陰晴不定的性子,頓時也沒了盤算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


    “不然你等著他上門來對我們嗎?”


    “難道你想讓我又去將自己的分析給岩井先生盤剝一遍嗎?他給了我們好幾次機會,現下對劉黎茂的信任度已經達到了100%,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大的膽子對我們動手。”


    此刻的藤原已經冷靜下來了:既然這件事不是淺野做的,那就是安插在淺野身邊的那個管事因為賭鬼親戚私自泄露。


    原以為這種有欲望的人特別好控製,可是越是有不良嗜好的欲望,越是容易被人掌控。


    不是被自己掌控,就是被別人掌控。


    可是,他所知道的不過是浮在表麵的那些線路,真正隱藏在裏麵的線路並不知曉。


    想到這裏的藤原越發覺得劉黎茂的能力可怕起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當然,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淺野尷尬地笑了笑:“恐怕他們選在這個時候跟我做手術,也是害你的其中一環。”


    “此話何傑?”


    “我現在這個狀態也隻能待在這裏替你出出主意,或者做點其他的。這就導致了我們兩個的信息不暢,不然前幾天你也不會氣得來暗殺我了。”


    “那個嘛,那個是我在氣頭上。現在既然誤會已經解除,我就不會再想著對你動手。”藤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隻是現在我們兩個是無法幹過那個家夥的,你說要主動出擊,究竟怎麽個主動出擊法才是最好的?”


    他又想起最近劉黎茂對沐家的安排,最近那裏麵恐怕連蚊子都飛不出去。


    “去找山本。”


    “山本?”藤原狐疑地看著對方:“山本可是岩井先生的人,這要是被他知道我倆又在暗地裏準備對劉黎茂出手,恐怕會直接將我從岩井公館o趕走。”


    “難道隻許他對我們出手?”


    淺野冷哼道:“我們雖然沒什麽證據,但是隻要讓山本聽到劉黎茂承認是抗日分子的消息,恐怕山本也會如實轉達給岩井先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我們不在公館裏了,他也會死翹翹。”


    他氣憤地拍了拍床沿:“他既然能動用自己的力量在我家裏殺人,又將我倆所有培養的勢力全部弄得一幹二淨。那越發證明他以至於整個沐家,並不是真心效忠天皇,效忠岩井公館的。”


    “你說的沒錯,現在不是爭奪位置的時候了,而是為了整個情報機構的利益。”藤原被他說得熱血沸騰:“隻要將他搬到,我們即使不在岩井公館做事,也是大功一件。現在前方打仗困難,後麵的情報機構一定要識清敵人的勢力才行。”


    他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找山本,看看能不能將他拉進來。至少有了他的加入,我們調動人手捕捉劉黎茂的空當方麵就有了希望。”


    “那你打算怎麽讓他承認自己就是抗日分子呢?”


    淺野抬了抬眼皮:“現下他的軟肋隻有沐家的那個女人,你應該也了解到了沐家這幾天的防備。”


    “抓個她最鍾愛的學生出來,至少能主動將沐馥從裏麵引出來。”藤原惡狠狠道:“她的能力再強,也隻是一個弱女子,我們也有辦法將其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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