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為什麽我能這麽做?”淺野滌冷哼道:“請你為我夫君治病的事情是已經報備過了,今天劉黎茂無法脫身來找你。”


    “什麽意思,難道是岩井先生……”


    “我可沒說……”


    與此同時,張冬跑出岩井公館,開車去淺野的日料店查看是否有沐馥和沐采的消息。


    而劉黎茂則被岩井拉進辦公室商量接下來工作的行動計劃,他有些擔心這件事是過了岩井這邊的,不然正當自己要出去的時候怎麽就碰巧他正要找自己商量事情。


    “我記得在船上新的任務並沒有下來,您拉我過來商量接下來的任務安排是什麽事情呢?”


    他不動聲色的試探,看看麵前的上級是為了淺野的事情拉住自己,還是為了讓馥兒落單後繼續讓他們調查自己。


    “新來的兩人你打算怎麽安排他們做事?”


    “公館裏這麽多的事情,之前的人手原本就不夠。現在又來了兩個人,當然要讓他們分擔起來,原本就打算讓他們熟悉了後盡快上手做事的。”


    “那就好。”岩井話鋒一轉,又說起了編外人員的事情:“今天淺野夫人給我打電話,說淺野的腿需要你家夫人的治療。因為之前你們兩家有一些齟齬,所以要我問問付多少診金才能讓你夫人過去治病?”


    “僅是如此?”劉黎茂愣了一下:“沒有其他的了?”


    “你還想有其他的?”


    岩井英一的表現像並不知情的樣子,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淺野滌擅自做主搞的鬼?


    “淺野滌跟張冬說,我家夫人和丫鬟被綁架了,所以剛才這麽著急地想要出去。可是您這邊臨時有事,我才跟著過來看看的。”


    “什麽?”岩井嚇得站了起來:“她是瘋了嗎?還是說你們被惡作劇了?”


    “我道看著不像。”劉黎茂臉色沉了下來:“今天我家夫人已經明確拒絕過一次,畢竟那人是想起來就覺得惡心的人。對於這樣的人,我家夫人可能不會主動去醫病。”


    “讓張冬一個去找怎麽行,你也趕緊出去找。人手不夠就跟我說,我協助你找。”岩井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淺野滌是日本特工,以前專門做刑訊工作的人。這要是不配合,你夫人估計要吃苦頭。”


    劉黎茂神色暗了暗,站起來鞠了一躬:“今天下午我都不會來公館了,你這邊能告訴我一些關於淺野滌的線索嗎?”


    “她擅長隱蔽,如果真如你所說是綁架的方式將你家夫人綁過去,估計也不會在法租界的日料店坐以待斃,你得往郊外隱蔽的地方去找。”


    岩井想了想,繼續說道:“我還是派人幫你一起找吧,這個女人瘋起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也好,往城外去的方向也就這麽幾個方向,確實是需要有人堵一堵。”


    他又不好拒絕,又擔心岩井安排人過去是堵住自己去路的。


    反正淺野滌是需要沐馥和采兒給她男人治療腿疾,至少暫時不會動手。


    沐馥拖一下時間的工夫,說不定我們都能趕到了。


    就這樣,兵分幾路行動了起來。


    劉黎茂在城內各個方向的去路尋找,張冬則是讓自己人出動了,在申城往城外出入的各個出入口附近堵著。


    一旦有消息,張冬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抓沐馥與采兒的車,停在了一間破房子附近。


    采兒從暈厥中醒了過來,連連大喊:“夫人,你沒受傷吧。”


    “沒事,她將我們抓來也就隻是為了治病而已。短時間還不會要我們的命,隻要她還在乎淺野的命的話。”


    聽到這裏的淺野滌直接打開後車門,然後將沐馥擰了出去,給了一腳,惡狠狠道:“別想耍花招,不然我隨時都能讓你死。”


    沐馥躺在地上,咳嗽得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一腳踢到了肺部。


    “你如果真的想讓你夫君動手術後治愈,就不要對夫人動手。她的外科手術是整個申城都能排得上名號的,萬一動點手腳等我家先生過倆營救後,哪怕這個人是死了,你也會無法將事情算到我們的頭上。”


    采兒掙紮地從車裏出來,急急忙忙看了一下沐馥的傷勢,放心下來。


    “夫人,這個臭丫頭說得對。既然已經用了這種辦法,就趕緊將她們兩個帶進來為我治療,動手術也需要花時間的。”


    屋子裏的聲音傳了過來,沐采這才意識到對方是準備充分,估計裏麵早就打掃幹淨變成了一個手術台。


    兩人被帶了進去,屋子裏麵四處都是人,中間放著一張床,而淺野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沐馥與采兒被解開了手銬,活動著自己的手腕。


    “你們以為做一場手術這麽簡單?”她仍舊嗆了出來:“各種器材藥瓶都得準備好,我的醫藥箱裏隻是一些簡單的醫療工具,做做傷口包紮還行,治愈那些大型的手術,一定得到門診或者醫院裏去做才行。”


    “就沒有什麽其他的辦法?”淺野滌皺眉:“你也不用在這裏耍你的大小姐脾氣,要不是申城的大夫都覺得你動手術比他們強,我也不至於來找你。”


    采兒忍不住諷刺:“也不代表我家夫人動手術時,空手就能將骨頭接好呀。”


    她與沐馥靠在一起:“這個腿骨明顯就是長好了的,至於為什麽淺野還是腿腳不便,要麽是骨頭裏的彈片沒有取幹淨,要麽是有些神經係統接錯位了,所以導致的這些毛病。”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就得重新將腿骨敲碎,重新接經脈才行。”


    “什麽?”淺野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把腿骨敲碎嗎?”


    “當然,彈片長期待在腿骨裏,你的腿永遠都不會好。我不知道之前是哪個大夫為你治療的,估計是彈片沒有取幹淨,所以需要再取一次。”


    我就不信忽悠不了你們,沐馥冷聲:這種事情還是自己最具有權威性的發言,就算要動手術,也不能在這裏開展。


    首先自己的名譽倒是小事,這要是出了什麽問題淺野滌絕對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這裏。


    自己與采兒必須拖延時間等著他們來救才行……


    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找一家門診,估計會被張冬的人發現。


    現在通往城區的那些個地方已經全部被堵住了,如果再迴去想要動手術就沒機會了。


    “可以,我們去蘇州。那邊正好有一間門診,是我的舊友。如果你一定要找門診,我可以將你們前部帶過去。”


    “什麽?蘇州?”沐馥愣了一下:現在蘇州那邊全部是穆靜榮的人,隻要能碰到一個自己也能獲救。


    “好。”


    淺野滌聽到這人答應了,立刻吩咐人準備去蘇州的行程。


    采兒則是壓低聲音詢問:去蘇州那麽遠的地方,會不會叫天天不靈了。"


    “你忘記了?我們沐家的大本營就在那邊。隻要是落地蘇州,穆靜榮所掌管的商鋪裏的掌櫃的就能聽我的使喚。”


    沐馥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辦法在這座房子裏留下印記,等黎哥他們來的時候就能找到我們的方位。”


    “我也想,隻是這麽多人盯著,我們很難有行動。”她訕訕地笑了笑:“這要是被抓到了,估計得給我一腳。”


    實在不行,我們就去蘇州想想辦法。


    沒過多久,兩人就被壓著上了車。


    沐馥想起了自己身上的一塊帕子,獨特的香水味和獨特的宋氏企業的綢緞,他們看見了應該知道是自己。


    她偷偷地撕成布條,隨風撒在路邊。


    等劉黎茂和張冬趕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除了裏麵搭建的一個臨時手術台,其他人都不見了。


    他氣得砸牆:“既然沒在這裏,又會去哪裏?”


    “我們一路趕過來,都沒發現相反迴程的淺野的車輛,隻怕是要往外麵趕了。”張冬分析道:“這麽緊的時間,淺野的手術應該還沒做,或許是夫人拖延去了其他地方。”


    “那又會去哪裏呢?”劉黎茂著急得不行。


    事關沐馥,他的大腦現在已經完全地不聽使喚了,就想第一時間查看沐馥的安全性。


    “或許是去了蘇州?”


    張冬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去了蘇州。”


    “也對,如果是其他地方,她一定會想辦法多用點手段通知我們。可是如果去是蘇州,那就不用通知了,那邊是沐家的大本營。幾乎各個掌櫃的都認識沐馥那張臉,一旦發現就會通知穆靜榮。”


    劉黎茂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們趕緊迴程,讓穆靜榮到沐家一趟,一定要那邊的掌櫃第一時間察覺沐馥的消息才行。”


    張冬將發現的布條拿給他看:“這是咱們家的綢緞,迴國後,夫人一直喜歡用這個款式的綢緞讓采兒縫製帕子。”


    “前麵還有嗎?”劉黎茂想著,這一要是一路上能有這些指路,說不定能趕上沐馥他們。


    “並沒有,這些布條應該是隨著風灑出來的。”他尷尬地笑了笑:“我們現在隻能依靠著對夫人的了解,斷定他們是去了蘇州。”


    “還有一個辦法能確定,迴程去岩井公館。”


    劉黎茂的怒氣一直壓著,一定要找個人發泄出來才行——藤原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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