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無故將我擰到其他地方,我是可以通過巡邏隊將你抓起來的。”


    現在是在本國的領土,哪怕這個家夥再是岩井先生特別看中的人,恐怕也怕在這裏因為犯事被抓。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麽聊齋呢??”劉黎茂冷哼了聲:“你跟著我這幾天是想做什麽?”


    鬆本眼咕嚕直轉悠:果然這個家夥是發現自己的意圖了,所以才會……


    “先生,您搞錯了吧。我沒有跟著您呀,隻是碰巧我們都是去一塊地方罷了。”他訕訕地笑了笑,這要是承認了,估計岩井先生那邊也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隻能打死也不承認才能逃過這一劫。


    “那你也與岩井夫人不認識了?”沐馥咧嘴笑道:“還以為你是去下麵走走呢,原來是抓了個人上來。”


    她望著熟悉的麵孔,還在那一副死不承認的樣子,忍不住好笑:“我家先生當然是有證據知道你是誰的人,所以才將你抓上來拷問一番。你這麽死不承認的樣子,到時候你的事情丟了,可別怨我們。”


    “那你們要怎麽搞?我也是奉命行事呀。”坐在地上的鬆本見狀,直到事情瞞不住了,索性就承認了這件事。


    “岩井先生叫你跟著我做什麽呢?我這些日子難道有做其他的事情不成,怎麽還沒解除我的懷疑?”劉黎茂蹺著二郎腿笑道:“總不可能是因為天皇陛下和內閣大臣的想法與我當初與他分析的一致,所以嚇得不敢來找我了吧。”


    “這件事我不太知道,隻知道岩井先生從天皇居所出來後,迴到家裏就一直沒出來過,可能是有其他的考量吧。”鬆本忍不住賠著笑臉:“您是先生的得力幹將,要不您親自去問問,說不定還能幫他解解惑?”


    “我又不是你們本國人,說白了隻是岩井先生的一條狗罷了。等哪天想起來的時候,說不定能逗弄一番。我去找他,恐怕不合規矩。”


    劉黎茂歎了口氣:“以後你跟蹤記得躲遠點,我與夫人的情話都被你聽去了。”


    他說著又一把揪住鬆本的領口,將人拖到房間外麵,又迴到房間關上了門。


    “我還以為你有什麽話要帶給岩井先生呢,今天這個舉動可打草驚蛇了呀。”


    沐馥已經將自己帶來的醫療筆記翻倒最後一頁,趁著他將人拖出去的空當,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我們也不能被動地跟皇宮裏的妃子似的等人翻牌子呀,還得主動出擊,讓他不得不依靠我。”劉黎茂將人攔在懷裏,一同躺在床上。


    “今天累了嗎?要不出去逛逛?”


    “不了,這邊代步的太少了,我體力不太行,到時候又得讓你背迴來。”沐馥說著說著唿吸平穩,竟然還有了一些輕微的鼾聲。


    於是,劉黎茂隻能一個人想著岩井這幾天的心思。


    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分析導致他對自己產生懷疑,那可就不妙了,說不定就得死在這裏。


    難道真的是自己預估錯了?他為了立功不是更應該巴著自己嗎?


    此時的岩井英一坐在自家的書房裏真是百感交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結交的這個是對還是錯。


    劉黎茂將內閣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而且在其中並沒有做什麽動作。


    自己都將這種大事交給他了,如果他是抗日分子,恐怕已經將消息傳遞出去了。


    可是自己安插的人每日跟自己一匯報,他們並沒有做出其他的異常反應。


    隻是鬆本那次跟蹤將人跟蹤丟了,會不會劉黎茂他們已經發現了,所以甩開去做其他的事情去了?


    然後夫人給自己查到的資料,丟失的那段時間,並沒有發現他們特意去與其他人接觸,更多的都是商鋪買衣服,飯店吃東西什麽的。


    這對夫婦,仿佛是真的來度假的……


    他起身打開書房的門:“叫夫人過來,今天也該去看看劉黎茂這小子了。”


    “是。”


    岩井夫人將自己收拾一番,跟著先生出了門。


    車上的岩井突然想到了什麽:“申城一直沒消息傳過來嗎?”


    坐在駕駛席上的管家想了想,迴答道:“暫時沒有聽到申城那邊傳來的消息,隻是聽說淺野先生的腿好像更慘了。”


    “真是廢物。”


    岩井夫人有些好奇:“淺野不是被你趕出公館了嗎?為什麽因為這點小事還要跟你匯報。”


    “他的腿更殘當然是因為我留給他的任務,就是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讓自己的腿更加惡化了。”


    在申城的淺野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惦記他。


    話說這兩條腿原本都能下地走路,突然變成了這樣子,還是招惹了那個丫頭惹的禍。


    沐家的男人女人都是臥虎藏龍之輩,原以為這人隻是個小小的丫頭片子。


    她的嘴雖然毒了點,自己好歹也不會讓一個丫頭片子給玩弄了。


    誰知道,自己忘記了她與沐馥都是學醫的,一個神經麻痹的藥就能讓自己在家跟個殘廢似的好幾天,到現在也不知道這種麻藥什麽時候過藥效。


    而請過來的大夫也對這種藥物無解,畢竟做麻藥隻是為了動手術使用,一般麻醉藥的藥效幾個小時就能消除,而這種真是罕見。


    甚至有的大夫還想著問跟自己下藥的人是誰,還要去請教下這種一般用於什麽用途。


    沒的由來,將他氣個半死。


    他為什麽會心血來潮地想著要去見沐采那臭丫頭一麵呢,當然是想要趁著她一個人在那所學校教書落單,想著整點新鮮的玩意,讓她害怕從而說出劉黎茂和沐馥的事情。


    稍微透露出一些蛛絲馬跡,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狼狽。


    她趁著自己行動不怎麽便利,用注射器注射了麻醉劑。


    這下直接拄著拐杖都走不了路,自己夫人還想著要去找她治療腿。


    現在這條腿還沒治療,又搭上了什麽東西。


    他哭笑不得,一個普通的商人家庭,個個都是能文能武的高手,如果說沒有什麽貓膩,打死他都不信。


    他想到這裏,又換了人出門,決定去找以前在學校當二五仔的顧錦灃聊聊天。


    顧錦灃以前在學校的日子,真是傻白甜三樣都站絕了,不然怎麽就巴結劉黎茂混了四年呢。


    可他哪裏知道,學校裏的偽裝隻是為了讓他們以為自己並不優秀,而私底下經常與劉黎茂一起練習體能和學習。


    顧錦灃的家庭成分比較複雜,他的母親死得早。後麵父親又娶了個後媽生了兒子,一心想整死他,然後繼承顧家的家業。


    就連這個日本的軍官學校,都是他這個後媽提議,老爺子讚同後將人送進去的。


    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死,可惜他平日裏裝得大好,將他們一眾都騙過去了。


    隻有劉黎茂私底下才能知道他真實的模樣,因而才能成為優秀學生在那所學校畢業。


    後麵又跟著劉黎茂學著如何在外人麵前演戲,以及在敵後對任何人都不能交心的血淋淋教程,導致他現在還能在偽政府任職到現在。


    咖啡廳裏,淺野等到了約到的人顧錦灃。


    “怎麽是你呀,我還以為是女人約我呢。”他有些嫌棄:“你最近不好好開店做你的生意,又想著往特高科裏鑽?”


    顧錦灃坐在他對麵的位置上,將人好一陣數落。


    “不會是在新政府任職的人,說話都會打官腔了。”淺野忍不住笑道:“我們都這麽久沒見了,難道就不該好好聊聊嗎?”


    “說實在的,我從學校的時候就很討厭你。隻是現在我們都在為同一個目標做事,從而不得不跟你坐到一塊。”


    “我也很意外劉黎茂當初專門帶著一幫學生與我們本地的學生作對,現在卻幫著我們做事,也不知道他的心裏做何感想。”


    “能有什麽感想,亂世之中,能夠生存下來就很不錯了。”顧錦灃忍不住笑道:“他現在可是在岩井公館做事,難道你懷疑他不是真心為你們做事?”


    淺野嘴角上揚,似笑非笑:“這可說不好,很難想象年少的誌向竟然會一朝改變。”


    “這種事情你當初就應該問他,畢竟選擇這條路的是他。”顧錦灃依舊掛著笑臉迴複道。


    感情這個家夥是來找他套話來了,自己可得小心說事,不能讓他臥底的身份暴露了,不然自己也會暴露。


    “你說得對,你跟他認識這麽多年,有見過他的父親嗎?”淺野突然話鋒一轉,讓對麵的人有些發愣。


    “他從未提起過他的父親,怎麽你現在還在兼任幫忙找他親人的重擔?”


    顧錦灃笑了起來:“你真是混的越來越不如之前的樣子了。”


    他端起桌麵的咖啡,已經冷掉了,但還是喝了一口:“已經涼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先告辭了。”


    說完這些話,不等對麵的人阻攔,他已經起身離開。


    淺野氣得直接將麵前的咖啡杯丟了出去:是啊,都混得比我好,隻有我還在原地打轉。


    隔壁桌的淺野夫人見狀,走過了撿起了茶杯的隨便放到桌麵上:“要不再叫一杯,顧錦灃原本就是軍閥出身,現在又在新政府擔任要職,自然是看不上你這個老同學的。”


    與此同時,咖啡廳裏的服務員也趕緊叫人過來打掃。


    “是,我現在落魄,自然是看不起的。”淺野任命地翻了個白眼:“這個家夥一定知道劉黎茂身上的事情,你讓藤原來見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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