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沐馥洗漱完畢坐在梳妝台前梳妝。


    服務員給劉黎茂拿來了當日的報紙以及早餐,他將早餐放在吧台上,轉身對著沐馥笑道:“還好不是什麽生冷的事物,大早上的吃那些東西真吃不慣。”


    “我想起來一件事情,到時候你們去參加會議,不會還讓我陪去吧?”沐馥心口突突地:“我可沒帶日本女人穿的衣服,到時候怕出事呀。”


    “這一點你放心,如果對服裝有什麽要求,岩井夫人一定會送衣服的過來的。她不負責這件事,讓我們被天皇責罵,也是丟失了岩井家的麵子。”


    “好吧,今天陪我逛逛吧。”沐馥笑道:“你這麽久沒迴來,估計都有點想念這裏了。”


    “我跟你一樣,要不是為了任務,我還不一定想迴來呢。”劉黎茂瞪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你這還在生我的氣?”


    “哪敢呀。”沐馥調侃道:“說不定到這裏,還有人會跟你送上美女。屆時我就是堂下婦,還得求劉先生收留呢。”


    他噗嗤一聲笑了,原來沐馥通過鏡子已經看到了房門口的那一幕。


    被日本女人自薦枕席,搞不好是岩井先生試探的一環。


    這要是剛才沒打發掉,估計現在等著自己的就是混戰了。


    劉黎茂岔開話題:“咱們早飯吃完了,就下去逛一圈。雖然沒有申城繁華,但也別有一番意境。”


    “也好,說不定有那個野花送上門了。”


    劉黎茂無奈,認命地替她將吧台邊的凳子放好,請她入座。


    與此同時,國內的張冬卻犯了難。


    他在秘書處看到了藤原野次郎進入辦公室翻看之前劉黎茂調過來的那份七十六號的文件。


    雖說劉黎茂並不覺得這個是什麽大事,可是自己還是要重視一下這個事情。


    於是,等藤原走後,他自己又將那摞文件拿起來看了看。


    所謂絕密檔案袋,其實是顧錦灃做的一份假文件。


    他還記得之前黎哥引王秘書入套的事情,這要是萬一這些人聯手起來對付黎哥,可真不好搞。


    索性內容全部被他看完了,確實沒有什麽疑慮的地方。


    張冬放下心來,中午趁著休息的時間走到外麵去,給顧錦灃去了個電話。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的動作都被藤原看在眼裏。


    “派個人跟著,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事情。”


    對著山本秘書說道:“好不容易等他落單了,我們總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挖不出來。”


    “行,這要是挖不出來,到時候我可就不會陪你玩這種把戲了。”山本瞪了一眼:雖然需要為帝國排查一切懷疑對象,但是劉黎茂這個的辦事能力是很不錯的。


    這要是岩井先生將他在身份上徹底排除嫌疑,變得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自己還是能與他共處做事情的。


    “你的能力明明很強,為什麽非得甘願在他手上做事。難道你就不想晉升一步,等到迴去自己的軍銜更高?”


    “我不需要,我在他手上學的事情差不多是我前幾十年學的總和,已經足夠。”山本愣了一下:“我是岩井先生的人,不會被你策反。”


    他走到自己的工位邊,打了電話,接下來的事情隻需要靜等結果就行。


    張冬給顧錦灃打電話是非常冒險的行為,可是這個電話又非打不可。


    “什麽情況?”


    “你們將原先的資料燒毀了,又送了一份資料到岩井公館,要做什麽?”張冬看了一眼電話亭的四周壓低聲音問道。


    “當然是為了給那些人一頭霧水了,隻要讓他們抓瞎,阿茂在迴來前都是安全的。”


    “原來是給藤原下套的事情呀,我看上麵有一些意有所指的線索,但是又不記得他給我下過什麽指令做鋪排。”


    “就算有什麽指令,我這邊也已經搞定了。”顧錦灃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張冬長舒一口氣:好在沒有壞事。


    他看了一眼,跟在外麵的特務,忍不住冷哼。


    這些小把戲,之前黎哥都玩膩了,他們想整就賠著玩玩吧。


    等迴到公館,藤原野次郎將他拉到一邊,掛著一抹狐狸般的笑容:“岩井先生臨走前交代我的任務,找尋劉先生父親的事情,你有沒有聽他說過他父親的特征。”


    “並沒有,而且我聽說劉先生出生前,他父親就離開了家裏。而且家裏並無他的照片,所以也無法說出什麽特征來。”張冬笑道:“原以為是岩井先生說著玩的,誰知竟然將這件事交代了你們,我這邊替先生多謝了。”


    “啊?什麽特征都沒有嗎?”藤原愣住了。


    什麽消息都獲取不到,這不是叫我大海撈針嗎?


    “抱歉,我也愁呢。”他嘿嘿一笑:“之前先生交代我,一定要配合你們將他父親的蹤跡找到。不過他有說過,他的這個名字是根據父親留下來的三個字取名的,或者您拿著我家先生的照片,讓他們去找,說不定有些希望。”


    藤原聽到這樣的話,瞪了一眼,但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點點頭地走開了。


    還想著張冬這邊應該知道點消息的,劉黎茂居然連家裏人都瞞著,看來或許是真的不知道他父親長什麽樣子,當年又去了哪裏。


    剛才安排的人隻知道他是去打了個電話,但是電話內容壓根就不清楚。


    一頭霧水的他越發焦急起來,難不成那份文件上麵有我們所不能知道的東西?


    晚上,他得到七十六號監聽組那邊的呈報,那通電話竟然是給沐家打的,這讓他越發懷疑起來。


    有什麽事情非得中午的時間要往家裏打上那一通電話?


    另一邊,張冬與采兒坐在飯桌上聊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我今天倒是被人攔在了廁所裏。”采兒猶猶豫豫地說道:“他們居然連那所學校的人都能收買,恐怕這些人接下來會加大對我們的問話。”


    “有證據嗎?到時候收集起來一並讓先生跟我們解決。”


    “你說到這個,我覺得好泄氣呀。黎哥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居然一封信都沒送迴來,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采兒沮喪著個臉:“這要是萬一他們用假消息框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呀。”


    “放心,先生這時候應該去找電報裝置了,說不定這兩天我們能通上線了。”張冬笑道:“夫人暈船會休息幾天,而這幾天岩井先生也不會馬上叫他去匯報工作,正好可以趁著這幾天將一切準備工作做好。”


    “這麽說,你是收到了他們成功抵達東京的消息?”


    聽到這裏的沐采目光又亮了不少:“是什麽時候到的,怎麽沒人跟我說呢?”


    “是昨天到的,我的人今天也才接到消息。”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黎哥和小姐還算和諧,應該不會在日本鬧別扭。”


    “日本到處都是敵人,他們才不會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外呢。”


    說起這兩個人,今天還真沒做其他的事情。


    晚上的沐馥和劉黎茂坐在一家街角的法式餐廳,享受夜晚的寧靜。


    “明天你該去找杜先生給你地址的那家店了吧。”


    “我今天已經找到了,但是我們身邊跟著人,所以不方便進入店內。”劉黎茂笑道:“這件事恐怕得依靠你的偽裝能力將電報機組裝好,我去做目標太大。”


    “明白,你這邊他們恐怕擔憂的是你聯係上日黨。我這邊平日裏做的都是那些非政治的事情,這件事由我去做確實非常合適。”


    沐馥點了點頭:“那是一家什麽店,要提前通個氣。”


    “陳記裁縫鋪,主要是申城的絲布轉運到東京,然後由這家店接手,讓他們量體裁衣。”


    “知道了。”


    隔天,劉黎茂一人在房間裏休息,而沐馥已經翻下二樓離開了這家飯店。


    沐馥悠哉悠哉地在街邊逛了起來,直到發現沒有人跟蹤,立刻進入一家裁縫鋪將自己的衣服換成東京現在時興的款式,戴上墨鏡和帽子後往指定地點走去。


    陳記裁縫鋪,絡繹不絕的人。


    沐馥進去後,先入為主的說要查賬,這整得店小二一頭霧水。


    “杜家的絲布生意當初是跟申城的沐氏學的吧,說起來我可是算有股份在裏麵。”


    聽到這裏的店小二想起這幾天掌櫃的說的話,急忙將人請入後院賬房。


    賬房裏坐著一個長衫男子,八字胡,戴著黑框眼鏡,一副斯文的書生模樣。


    “我倒不知道申城的地頭蛇居然有這麽書生氣的管事。”


    “見過沐小姐。”李月黎先客氣地作揖,然後將人請到椅子上坐好:“小姐說笑了,我們等你很久了。”


    “既然知道我要的東西,你現在不是應該將東西交出了?”沐馥笑道:“而你現在雙手空空,我豈不是白來一趟?”


    “那些東西都是危險之物,當然不能放在店裏。”李月黎笑道:“我這兩天會將東西湊齊,然後租一個房間,你們去那邊組裝與以及傳送消息。”


    “那你怎麽通知我呢?”


    “我已經知道你們下榻的酒店了,就等著消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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