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我安心待在學校做事情了。采兒沒事,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又能陪我了。”


    “那就好。”劉黎茂咧嘴笑道:“隻要家裏人沒事,我就能抽空去做其他的事情。我讓冬子給你們安排幾個人隨身保護吧,真怕下一次也出這樣的事情。”


    “隨你,隻要不影響我們做事就行。”沐馥笑道:“顧錦灃之前不也是說安排人保護嗎?不知道是不是撤迴去了。”


    “現在我跟他反倒成了上下級,以後有什麽事情我還得指揮他呢。”他忍不住笑道:“明麵上有交集是不可能了。”


    “也好,現如今的他是孤立無援的,正如當初的我們,估計之前沒法成長的經曆還得怨恨我們呢?”沐馥坐在沙發上靠在他的懷裏:“那個計劃的事情,他已經完全的了解真相,也接到了王秘書的遺體,剩下來的事情你專心在岩井公館做事為組織傳遞情報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岩井公館這邊能坐多久。”劉黎茂忍不住笑道:“雖然現在這個人很器重我,就衝他安排與我不對付的藤原來給我道歉,證明他還是有心想試探我的。”


    張冬洗漱完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那你這邊想好應對策略,我這邊隨時配合就行。”


    “嘿……”劉黎茂聽到這話有點無語:“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呀,到時候暴露大家都完蛋。”


    “嗬嗬,我要休息去了,昨天一晚上沒睡。”張冬說著,又迴自己房間待著去了。


    與此同時,淺野被藤原送迴店裏,請醫生上門救助,已經將子彈取出來了。


    “藤原,沐家的人你可不得不防呀。尤其是那個沐馥,幾次槍法準得很。你說說,一個劉黎茂身邊還陪著一個神槍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這一點我會跟岩井先生匯報的,確實是可疑的地方。我聽說抗日分子經常有假扮夫妻的搭配,就是為了做任務。”


    “隻可惜我們當初就不該讓他進入我們的勢力範圍,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麽慘。”淺野靠在床邊,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們現在哪怕是有再多的懷疑,恐怕岩井先生也不會相信,所以還是得暗自尋找證據。”


    整個房間都顯得異常地昏暗,窗簾也沒有拉開,桌麵擺著零星的幾個蠟燭。


    “暗自尋找恐怕不行,岩井先生現在還叫我跟他好好打好關係呢。而且就按照我們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會弄出一些動靜來。”


    “所以這件事你還是想跟他說一下,讓他支持你?”


    “當然。”藤原坐到一旁的空椅子上:“這件事隻有通過他的支持,我們才能更加明目張膽做的事情。畢竟他一旦查出間諜身份,還得感謝我們這些日子的懷疑呢。”


    “也好。”淺野鬆了一口氣:“既然你能拿定主意,我放心得很,隻可惜之前那名女子就這麽死了。”


    “你不是喜歡沐馥嗎?居然還有心思心疼別的女子。那位是當初為了設陷阱找的,沒想到還真跟劉黎茂就能扯上關係。現在隨便再找一個就好,剩下的就得慢慢布局才行。”


    “沐馥那個女人武力值這麽強,潑辣的很。而且現在我們已經將懷疑的中心轉移到了沐馥身上,後麵我也會收起自己的心思的。畢竟與日本為敵的人,一般都不會有任何好下場。”


    “那就好,那女人還給了一槍,是時候該收斂點心思了。我已經安排人隨時監視學校裏的一舉一動了,萬一有存在與其他人傳遞情報的可能性,我也會第一時間扼殺。”


    可他哪裏知道,沐馥原本就是放置在學校的一步閑棋。


    隻要劉黎茂沒有暴露,沐馥也不會冒險去與抗日分子傳遞消息。


    更何況,他們夫妻倆布置的傳遞渠道這麽多,也不太可能需要他們兩個親自下場。


    此時的劉黎茂坐在沙發上,慢慢悠悠地看報。


    張冬已經睡醒過來,走出門來朝著外麵看了一眼:“都上班去了嗎?”


    “采兒在家睡覺呢。”劉黎茂笑道:“睡醒了?”


    “對,那邊都被謔謔得不成樣子了,等會兒我還要找幾個師傅去那邊整修一下。”


    “先不著急,休息好再說。而且藤原已經加入了與我們的敵對,那證明接下來可能就會將盯梢的安插在房子四周,乃至我們工作的地方。”


    “這種事情我早就預料到了。”張冬嘿嘿一笑:“夫人將李榭他們安排到蘇州那邊去了,轉移重要人員,他們是不可或缺的。至於申城裏的情報人員,我已經接上頭,在穆家的加持下,保管安全又放心。”


    “啊……”劉黎茂聽到穆家,急得直接站了起來:“你讓穆家也參與進來了?”


    “沒有,穆家以前也是有線路幫我們傳消息的,隻是這一次特意將他們拉進來了而已。而且也隻是負責盯梢,真正負責將消息運輸出去的還是我們的人。”


    張冬喝了口水,被他的樣子差點嚇到:“你這麽著急做什麽,畢竟清鄉團裏的轉運工作,我們為了保全自己的命也不能去露臉。所以就得另外找個渠道,通知另一邊的同誌過來接人呀。”


    “也對。”劉黎茂歎了口氣:“是我太緊張了,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出。”


    他忍不住瞪了一眼:“我看你是還沒從昨天的狀態中緩解出來,不然怎麽精神還是緊繃的。隻是岩井先生安排道歉的人到現在還沒來,恐怕那兩人又打算密謀什麽對付我們呢。”


    “又不虛他,我夫人會射擊的事情我在法國的時候就跟他報告過。”


    “啊??”張冬一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你還平白讓夫人擔心,這一點會不會有點太腹黑了。”


    “之前我們兩個做筆友的時候,偶爾會聊起夫人的事情。我就寫了我夫人會射擊,會耍手術刀。平常兩人吵架,都是我先低頭認輸,他還深表同情呢。”


    劉黎茂挑眉,仿佛沒有看到對麵表情做出不愧是事步步算計的高手的表情。


    “那這一關算過去了?”


    “怎麽不算呢?”他忍不住笑道:“早上叫你吃飯,你偏偏要睡覺。現在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肚子餓了,就去廚房將馥兒之前還剩的糕點找出來,吃點。”


    “李阿姨呢?”張冬說著朝著房間看了一眼:“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今天是阿姨的休息日,我們也不能總將人家困在家裏吧。”劉黎茂順手又拿出一份新報紙看了起來:“白天除了早餐是阿姨在做,中餐是采兒做的。現在你要吃,就隻能自己做。”


    “好,我去下一碗麵條。”張冬瞪了一眼:我昨晚做了這麽多事情,他居然還擺著主人的架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下屬。


    沒過多久,張冬又端著一碗麵走了出來。


    這時,采兒從樓上走了下來。


    “我去看看林夫人,她現在落下的病就是需要有人給她多說說話。”


    “去吧。”張冬笑道:“要不吃點麵條,再去?”


    “不用了,我路過夫人喜歡吃的鋪子會買點糕點迴來的。晚上夫人也會去林夫人那邊,所以晚飯你們兩個自己對付吧。”


    采兒提著藥箱,交代完事情,離開了沐家。


    “早上我跟馥兒吃早餐的時候,都不知道有這個事情呀,怎麽他們兩個今天都要去林家。”劉黎茂有些茫然:“之前病情不是確定出來了,好好治療就行了,怎麽現在兩個人都要去了?”


    “周小姐離開申城後,夫人恐怕也挺寂寞的,沒人陪著嘮嘮嗑。這下正好,林夫人的事情她上心了,恐怕以後跑得勤,能緩解她心裏的無處可說的苦悶。”


    原來她還有苦悶嗎?


    也對,誰的心裏都有苦悶的時候。


    朋友被迫遠離,家人陰陽兩隔,隻是為什麽這些苦悶的事情不跟我說,而是去跟其他人說呢?


    “黎哥,你想什麽呢?夫人有些事情不方便跟你說,找個人問問也合情合理呀。難道你還會以為,她心裏的秘密藏得嚴嚴實實的,拿你當外人呢。”


    張冬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就會一眼看穿劉黎茂內心的想法。


    他一副被戳穿心思的樣子,瞪了他一眼:“果然跟你待久了,就有這一點不好。”


    “你可別忘了,當初我可是學習做秘書的這個崗位,就會懂得察言觀色。”張冬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夫人的心思,采兒最了解。你呀,就別在這裏猜來猜去了,實在不行,等晚上夫人迴來了,你問問就知道了。”


    劉禮貌自討沒趣,隻能換一個話題:“之前答應給林炳生的事情,已經在做了嗎??”


    “哪有這麽容易,他現在門診的那塊地皮可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周圍的商家各個賺得盆滿缽滿的,恐怕還不能馬上答應呢。”


    張冬瞪了一眼黎哥:“之前穆靜榮不想做這種事情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難辦,現在你答應了,他又不得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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