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拉住了顧錦灃:“現在計劃已經開始了,如果要暫停之前的人就白死了。”


    “所以,還是得死人才行是嗎?”顧錦灃呆呆地望了一眼坐在辦公椅上的劉黎茂:“為什麽這件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們就擅自行動了?”


    “你可別忘了,為什麽王秘書會去做這件事,主要是為了你……”劉黎茂瞪著眼睛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他臨時改變了計劃,我保護你錯有餘的事情。現在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我的計劃也發生了改變。”


    張冬將人拉到沙發上,端了一杯咖啡過來:“原本我們的情報已經打探出這個家夥製定的計劃是什麽樣子的了,隻是後麵因為戰俘行動,導致我與赤色組織過分親近了一些,所以王季同才想著臨時改變的計劃。”


    “沒錯,然後讓那個計劃變成了一個需要靠死人才能達到的計劃。”劉黎茂拍了拍桌子:“他的這個計劃裏原本需要死的人有很多,隻是因為我們提前讓王弘新現身,導致他變成了一個最難逮捕的人。而這樣,同樣就需要多一個人去死,王秘書正好補了這個空位。”


    “是我將他召喚來的,可是為什麽一定要他去死?”


    “顧先生,你都快暴露了,您不知道嗎?”張冬很無奈:“之前的任務雖然完成得不錯,但是唐樂總是在你們辦公室附近詢問趙秘書那個日本人的事情。”


    “趙秘書的事情不是你們做的嗎?”


    “是我們做的不假,但是他的工位裏麵的一些東西你們沒有清理,所以造成了藤井科長對你們懷疑的事實。”劉黎茂頓了頓,繼續說道:“為了避免那人再懷疑到你的頭上,所以隻能犧牲掉一個人來證實那個人的猜想。”


    “可是……”顧錦灃剛想說什麽,直接被張冬打斷了。


    “沒什麽好可是的,我的父親也是因為在這次的事件中犧牲了。如果不是因為找不到其他的人,他們也不是非死不可的。”


    “我們都能死,難道你的副官就不能死嗎?”劉黎茂著急得紅了眼眶:“這個戰亂之中,隨時都有人在死。等一切結束後,我就去他們的墓前賠罪。”


    顧錦灃閉上了雙眼,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剛才報紙上的內容你也看見了,我們要怎麽去將他弄迴來。”


    “這件事王弘新會自己去辦的,我們不用操心。現在隻能敵不動我不動,敵要動,你也不能動。”


    “所以這場計劃你是沒辦法扭轉這個局麵是嗎?”


    “如果我真的沒辦法扭轉,恐怕你現在早就被藤井長官直接拿下了。”劉黎茂指了指坐在沙發上的人:“你現在趕緊迴去你的辦公室,好好地坐著。等著張冬給你的這次行動接下來的任務,不然我們都要在這裏玩玩。”


    “好,我等著。我等著你活著,等著帶著王副官的屍體迴家。”


    “這種抗戰還不知道打到什麽時候呢?”張冬笑道:“就算帶著迴家也是幾年後的事情了,您還是得在這裏繼續潛伏下去才是。至於帶著王副官屍體迴家這種事情,短時間內您是不要想了。既然我們是利用他為你脫罪,恐怕您也將屍體帶不走。”


    聽到這裏,顧錦灃拿著東西氣鼓鼓地走了……


    以前以為張冬這個家夥好歹是和善一點,但是沒想到有什麽樣的長官就有什麽樣的秘書。


    他忘記問他的父親是誰了,隻是能讓親身父親去送死的人,恐怕也不是什麽善茬。


    可顧錦灃忘記了,現在c組死的人不隻是王秘書,還有黃芪材,接下來王季同也會死去。


    他想記恨誰,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記恨。


    他明知道這件事全部是由劉黎茂掌控與王季同打擂,就算想幹預進去,也沒有辦法處理,或許還能波及自己。


    隻是現在王秘書死了,他想任性的資本都沒有了……


    這邊,劉黎茂氣得直接將茶杯扔到了地上。


    “我真是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


    “等這一切結束後,我們就將他留在這裏,或許就少了很多幹擾的事情了。”


    “王弘新現在人在哪裏?”劉黎茂抬頭問道:“他現在可不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連續麵對兩人的死亡,或許在哪裏舔舐傷口呢。”張冬苦笑道:“這一次,他應該就明白究竟會是誰連續出賣他們了……”


    “唐樂有什麽消息?”


    “唐樂那邊最近都躲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幹大事,丁默湛已經跟我打了好幾通電話了,說是現在日本人對她開始器重起來,有些危機感了。”


    “這還哪裏到哪裏?”劉黎茂挑眉道:“等到真正的危機感時,他隻能聽從我們的擺布行動。到那個時候,將王弘新救下來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困在桌子邊,用手撐著腦袋:“周從凝那邊估計該著急了,隻是現在確實也不能告訴她,就是我夫人被她折騰得估計有點難受。”


    “既然選擇了這麽去做,那你隻能對小姐多寬慰幾句了。畢竟王季同想要我們沐家去死,我們必須得打破這一局麵,保存沐家的實力。”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也不知道夫人待在家裏麵無不無聊,劉黎茂這個時候還想著迴家去陪著沐馥呢。


    看到他這個樣子,張冬也放下心來。


    他都不是那種著急的狀態,想必這件事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張冬匯報完自己的事情,暗自退了出去。


    另一邊,沐馥被周從凝拉著吐槽最近發生的事情,聽得沐馥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


    “好了,好了。”她搖了搖周從凝的胳膊:“我知道你在擔心王弘新的事情,可是你別忘了,王弘新是一名優秀的特工。就算麵對全城的搜捕,他也能好好地地活著的。”


    采兒吩咐李金貴,端出一碗薑湯。


    “你將薑湯喝了,祛寒。”


    是的,周從凝冒著大雨來到沐府,就是為了繼續打聽王弘新的事情。


    “可是唐樂都追到我們家裏去問王弘新的事情了,恐怕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估計是不好的,畢竟死了他兩個熟悉的人。”沐馥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是他要執行的是那邊的任務,我就算幹預進行,他還是要執行。”


    “我們在接下來的任務中,接到的是將王弘新進行轉移,隻是現在還沒到轉移的時候對嗎?”


    沐馥點了點頭:“是的,你們現在做的隻能是等。你應該知道,那邊的人對於逃跑的特工是有著什麽樣的處置。你既然想著要跟他在一起,我們就得先置之死地而後生……”


    聽到這話,周從凝直接癱軟地坐在了地上。


    “而且現在全城都在搜捕這個人,證明他作為特工的身份已經暴露。到時候私自將人轉移了,恐怕最後還是會被其他人找出來並殺掉的。”采兒接話道。


    “那現在要如何處置?”


    “夫人說了,置之死地而後生。”她將加熱的薑湯塞到周從凝的手上:“趕緊先喝了,免得著涼了耽誤學生的課程。”


    周從凝聽到這話,也隻能悻悻地悻悻地將薑湯接了過來。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如果能有其他的辦法,或許你也就不用這麽擔心了。”沐馥搖了搖頭,苦笑道:“可是這件事也不是掌握在我家先生的手裏,另一頭還攥在那個背叛者的手裏呢。我家先生現在能做的也隻是與那人拔河?拔出來的那一頭就是先生從他手上救的人罷了……”


    “這樣呀……”周從凝很失落:這件事原來並不是劉黎茂一手安全的,看來王弘新或多或少都得吃點苦頭了。


    她將薑湯一飲而盡,將碗遞給了李金貴:“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煩著你了……”


    “你聽從李榭的安排,或許王弘新還能有一線生機。但是如果你輕舉妄動,恐怕後麵也不是你能承受的。”沐馥再次勸道:“我家先生是很想將人救出來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機,所以你們隻能耐心等待。”


    “我知道了,我會安心地等著的。我會安心地等著他活著見我的那一天,現在的他身邊因為兩個人做任務而死,或許早就猜到了這件事的背後有什麽隱藏的東西。”


    采兒點了點頭:“你別擔心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與這人先劃清界限。唐樂這個人隻要一聽到什麽風吹草動,都能折騰你們的診所的。”


    “我懂。”周從凝從地上站了起來:“多虧你們今天對我的開導,我迴家後會跟我父親說的。對外登報將婚事取消,免得讓七十六號的人上門來騷擾。剩下的事情,就等著劉先生與那人博弈,看成果了。”


    她說完這話,走到沐府的大門口,將自己帶來的傘撐了起來:“我先告辭了,我今天來這裏時間待得長了,怕被七十六號的人盯上。”


    “那我就不留你了。”沐馥點了點頭:“你一切都要小心點,也要忍住去找王弘新的念頭。”


    “知道了。”她直接衝進雨裏,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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