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其他的保險箱可以用嗎?”李先生不情不願地將印章和保險箱鑰匙交了出來。


    “等他們的信息給你,現在你找個借口離開了吧。”


    外麵的特務已經集結齊了……


    “唐處長,我們的人已經全部布控了這家餐廳,你直接過去就好了。”


    “一共有幾個人?”


    “一共有兩個人,有一個穿著像小開。另外一個戴著帽子,感覺像辦事的。”


    “辦事的?”


    她想起了張小姐說的那句話,發現了一個人……後麵就算再打電話,被接也隻是說張小姐請假迴家了。


    這件事裏透著古怪呀……


    與此同時,餐廳裏的李先生找借口去上廁所。


    經過廁所邊,有個比較矮的窗戶,他直接跳了下去,然後一瘸一拐地走了。


    譚躍安仿佛不在意他是否還能迴來,催促著趕緊上菜。


    直到唐樂拿著槍走了進來,他在停下看菜單的動作。


    “你是誰?”她慌張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不是說有兩個人嗎?另一個人去哪裏了。”


    七十六號的兄弟們趕緊跑到廁所那邊去搜查,誰知看到了一旁的矮窗戶開著,想來那個人已經跑路了。


    “你是誰?”唐樂再問了一遍。


    “我當然就是你心中想念的那個人……”譚躍安笑道。


    “跑了,那個人跑了……”去抓捕李先生的76號成員趕緊過來匯報。


    唐樂氣得直接給人來了一巴掌:“蠢貨。”


    “什麽跑了。”他慌張地打開另外一個人留下的文件袋,數了一下裏麵的東西:“糟了,他把我的錢卷跑了。”


    譚躍安說著,就要趕緊去追。


    唐樂將人擰到了位置上坐著:“你等等,我要問你話。”


    “唐小姐,那人把我的錢卷跑了,我要去追迴來。”


    “什麽?這些年你居然還要靠偷沐家的錢過日子?”唐樂有些心疼。


    “也不是,就是之前生了一場病。花了很多錢,然後沐馥就控製不怎麽給我零花錢了,我整日在莊園裏與那些人打牌,輸了不少呢。所以就想著偷點……”


    “你一直在家?”


    “也不算,就是之前沐璟置辦的宅子裏……”譚躍安笑了笑:“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這件事整個都透露出一陣古怪,他怎麽能恰好就待在我們的抓捕現場呢。


    唐樂決定詐詐他:“你將開啟保險箱的鑰匙和私人印章兩份全部拿出來,我要去核對一下才行。”


    “別呀,這要是讓馥兒知道了這件事,她會生氣的。平日裏我就沒少花她的錢,她的學術獎金基本上都被我花了。現在你要是讓她知道我私自開他們家的保險箱,估計會恨死我的。”


    “你現在知道怕了?這些年消失在申城,怎麽就不知道申城還有人在擔心你?”


    譚躍安將保險箱的印章拿了出來,丟在桌麵上。


    這個家夥的形式做事越來越特務了,恐怕她不去,還會盤根問底地糾纏下去。


    “行吧,我跟你去一趟銀行。”


    於是,一行人架著他到銀行開保險箱檢查。


    “怎麽還是沒有看到張小姐……”


    “今天打電話過來的是唐處長吧,張小姐今天不舒服臨時下班休息去了。”


    譚躍安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那個女的肯定看到我的臉了,不然也不會被張冬幹掉。


    自己做的這場局雖然蹩腳,但是唐樂至少信了一半。


    “好吧……”唐處長將保險箱鑰匙和私章甩給了他:“我要開103號保險箱。”


    一番檢查結束後,唐樂關上保險箱的門:“你還住在沐家?”


    “是……”


    “什麽時候在沐家住下來的。”她仿佛要從他的神情中看到謊言。


    “劉黎茂迴國的第二天,我就到他們沐家住下來了……當時身上都是傷,他們就讓沐馥幫我檢查,采兒一旁作為助手協助治療我的病情。”


    唐樂忍不住流下一滴淚:原來他寧可去找劉黎茂也不找自己……


    “行,我讓張冬來接你。”


    原本之前還帶著一絲期盼的她,等真正確認譚躍安的身份後,仿佛心都要傷透了……


    比起父親剛死時對譚家對沐家的憤恨,現在漸漸地隻剩下了對沐家的恨。


    原本以為與沐馥爭譚躍安,猶如一件玩具一樣——新鮮勁兒過去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那種情愫居然深深地紮在了自己的心裏。


    “那你可知她已經結婚而且有孩子了……”


    “我知道……”


    “行,既然你知道我就不說什麽了。”唐樂給他掏出一個電話號碼的紙條:“你後麵想要來找我,隨時都可以。”


    什麽事情都知道,證明這件事是他自己的選擇。


    自己現在在七十六號,將人待在身邊也礙事。


    唯一的希望,讓他發現劉黎茂的事情後,過來求助好了。


    合著唐樂是想著讓他變成自己的臥底唄……譚躍安了然:要不是已經搞清楚申城現在的格局,恐怕他也不敢輕易地出來。


    到處都傳著唐樂每天殺多少人,甚至還把宵禁抓到的人都殺掉了,自己怎麽可能會為了舊相識去背叛沐家呢。


    更何況,你們唐家也是殺害我父親的仇人呀……


    沒有道理她的父親死了,自己就該原諒的。


    “喲,難怪呢?這又是偷了多少錢呀……”張冬將停到銀行門口,自己走了出來:“要我說你什麽才好。現在的沐家又不比以前的沐家,多少金銀敞開了用都行。”


    “我沒偷,我隻是想贏幾把,然後再將錢悄無聲息地還迴去。”


    “快走吧,你的身體檢查還沒結束呢。沐馥可是在莊子裏發脾氣呢,等會兒你看看怎麽哄吧。”


    “啊——”譚躍安表現得有些害怕:“她這些年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你等會兒可一定要說說,我可是病人呀。”


    劉黎茂皺了皺眉頭:“這可是在大街上,你還嫌不夠丟人呀……”


    他說完,一把將人拉到了車上。


    “唐處長,這要是沒什麽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唐樂今天布置的抓捕行動一無所獲,甚至還朝著心窩射了一箭。


    她轉身朝著跟著自己過來的兄弟們:“今天都散了吧。”


    “是。”


    那個保險箱既然是指引錯誤,那自己以後也沒有必要再聽湘姨的話了。


    池田科長已死,日本特高課也沒人能聽到她的報告。


    自己因為她的報告忙碌了這麽久,也是可笑……


    另一邊,劉黎茂開車將譚躍安載迴去。


    “我今天跟她說我在家,可是她卻肉眼可見地傷心了……”


    “可能這麽多年不能依靠家事耀武揚威也磨滅了她的銳氣吧……”張冬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今天真是多虧你了。”


    “劉黎茂本來就是想拿著我轉移她的視線了,這種事情沒什麽。隻是今天救的人貌似不是江城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沐家現在的生意都是靠著穆靜榮那邊在打理,有些事情也不能放到明麵上來說。”


    “可是我發現你們的身份並不是那麽簡單……”譚躍安靠在窗邊裝憂鬱:“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好多問等迴去了,你一定要拉住一下你家小姐,她發火可兇了。”


    “沒想到你也會怕呀……”張冬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他將譚躍安送到了莊園門口。


    “是出了什麽事情?”沐馥站在門口問道。


    “沒事,已經解決了。我先將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幹淨後,然後來接夫人。”


    她點了點頭,放張冬離開。


    “把剩下沒做完的檢查做完吧……”沐馥一反常態,將人拉了進去。


    一通檢查結束,發現恢複得很好。


    林炳生也長舒了一口氣:“那還有對接骨頭之類的嗎?”


    “這個不用……我那次盡可能將他子彈造成的骨頭破損的地方已經接上了。”


    “那其他的地方沒什麽病症,我這個醫生也該安心地去照顧自己的門診去了。”


    “去吧……”沐馥伸展著筋骨:“這些日子油膩照看是辛苦了,等忙過這一陣,我讓夫君請你吃飯。”


    “那可不必,他的身份很敏感,我怕抗日分子將暗殺的對象轉移到我的頭上,我還想留著我這條小命多看幾個病人了。”


    譚躍安搖了搖頭:“從前怎麽沒看到你嘴這麽快?”


    “以前你是司令呀,我哪裏敢多說什麽呢?”林炳生笑道:“我讓廚房準備吃的,今天馥兒應該也不會在這裏住著,吃完飯趕緊走。”


    穆靜榮與劉黎茂聞聲趕來,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采兒看著劉黎茂盯著馥兒的樣子,恨不得想要將她揉進懷裏。


    她端著一杯酒,走到男子身邊:這麽多人看著呢,你也不怕人看笑話呀……


    “我的夫人,我光明正大地看,誰能笑話什麽?”


    采兒知道他比誰都能吃醋,今天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以前他與譚躍安見麵的場景她也想象不出來,隻是今天,嘖嘖嘖,劉黎茂一整個不對勁。


    原本是張冬答應過來接我們,可是劉黎茂也過來了……這很難不讓人多想呀……


    采兒忍不住地搖了搖頭:“今天我們推遲了點時間過來,是因為藥材要補充,再加上要甩到七十六號的眼線。”


    她說著,又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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