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狗急跳牆了,應該我們在軍營裏的事情起了成效。”譚躍安笑道:“我與馥兒的婚期越近,他就越能露出馬腳,不然劉黎茂給我們拿到的那些證據是從哪裏來的?”


    “等到他在軍中的威望越來越低,我們著手動刀那就方便了。不然戰事起來,他拿到軍功,這些事情都能抹掉。”


    “我也想,可是就怕天不遂人願。而且他已與日本人聯合,恐怕還會提前挑起戰爭。”


    譚司令頓了頓,想起紮針時,劉黎茂拉著郭副官說了些什麽,於是問到:“剛下你與沐家的管家聊了些什麽?”


    “找我借了一些人,盯著沐府四周。”


    “這是……”譚司令有些好奇。


    郭副官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這麽做的用意:“不清楚,他也沒說,隻是說現在還沒到譚司令出麵的時候。”


    譚躍安點了點頭,反正現在沐家與譚家是被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他們也不會對譚家怎樣。


    “那個李興學最近有什麽動靜沒?”


    “今天說是去了翡翠山,拿著祭奠的東西去的?”


    “翡翠山我記得是晉副官新的埋骨之所呀、他去那邊拿著祭奠的東西,難不成是去祭奠他?”譚司令更加疑惑了:“你們的人不能貼身跟著嗎?”


    “他的反偵察能力太強了,貼身恐怕會被發現的。”郭副官有些無奈,怎麽安排給自己的任務個個都是硬茬子。


    “你借口我不舒服找劉黎茂帶著采兒過來一趟。”


    “這是要求助於他們嗎?我覺得再跟幾天一定會發現蛛絲馬跡的。”他剛下保證,就被譚司令打斷了。


    “我又不是嫌棄你,隻是現在要爭分奪秒,有些情報還是沐家出手解決的比較快。”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郭副官:“後麵等戰事了了,你就安心的培養自己的情報機構吧,或者可以將劉黎茂吸納過來。”


    “好。”郭副官聽到這話終於放鬆下來,之前久遠的疙瘩總算得到緩解。


    原本他就是武將出身,隻適合在軍營裏操練打仗。


    後麵接受建康政府的整改,組建了情報機構。


    雖然前期有一些成效,但是並沒有建康那邊接手後的成效,因此他也懊悔過沒多挖一些人才為譚司令爭口氣。


    可譚司令並不在乎這些,隻是想著軍人的職責和沐家小丫頭。


    自從譚家與沐家捆綁在一起後,就更加不在乎這些了。


    一遇到有什麽難搞的情報,直接就讓劉黎茂出手了。


    這更加顯得他無能了,郭旭聞積攢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勁。


    直到今天,譚司令剛才說的一番話,他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在他眼中呈現的一個無能的形象。


    走出軍政辦公廳,他才想起司令交代的事情。


    於是,朝著隔壁的沐府去了,劉黎茂聽聞直接拉著采兒就往這邊走。


    原本還想著攔一下的門衛,想到今天譚司令被下毒的事情,於是也沒盤查一下就讓他們入了內屋。


    “你們現在懷疑這個人是當年的叛徒?”劉黎茂拿到李興學最近跟蹤時做的一些事情,上麵寫的很平常。


    “李管家最近喚醒了父親往各個軍長家裏埋的線,目前隻有唐家的沒有得到唿應。其他的要麽在外麵自己做工,要麽潛伏在內部。”


    “十年前有喚醒過嗎?”劉黎茂歪頭,表示不理解。


    雖然唐家有譚軍的叛徒,但是也不至於懷疑到這個人的頭上。


    “李興學是晉升副官後,唯一一個沒有在唐恩弘身邊被替換過的人,有些事情恐怕也隻有他能知道。”譚司令猶猶豫豫,還是把譚家重新安排潛伏人員的事情說了出來。


    “同時消失的是兩個人,我懷疑肯定是唐家的叛徒幹掉了另外一個人。”


    “為什麽會懷疑到李興學身上?”


    “我們派出去跟蹤的人都被幹掉了……”郭副官急忙補充:“這個人處事幹淨利落,猶如十年前的事情一樣。”


    “這倒有趣了,這個人我確實是好奇的。他二十歲就晉升副官了,在唐軍長身邊幹了十年,頗受器重。


    有些時候想想確實應該好好查查這個人,隻是沒想到的是他們也想到了這點。


    “我最近沒什麽空閑,以至於忘了還有這麽一號人物。不過既然發現了,就得做快做絕。我迴去立馬安排人去跟蹤,有些時候還是得你們的人打打掩護。”


    “行,讓郭副官直接配合你就好了。”


    話音剛落,采兒從外麵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


    沒錯,那是又苦又咽不下的中藥。


    譚司令瞬間就成了個苦瓜臉,以前生病服用西醫隻有小藥片,終究還是逃不過湯藥的命運呀。


    “沒辦法,這種藥材隻能中藥可以緩解。現在喝下這一碗,然後再喝個十五天,就徹底將毒素排出去了。”采兒挑眉,還是第一次發現譚司令如孩童般的樣子呢。


    “放下吧,我本來隻是想找個借口讓劉黎茂過來的,沒想到還真有藥呀。”


    “剛才給你施針,也隻是排除了95%的毒素,如果要徹底緩解當然要吃藥。”采兒不明所以,中藥有這麽難喝?還是我熬製的很難喝?


    “好,我遵照醫囑。等會兒你將這個方子寫下來,給郭副官,讓他每天給我煎藥。”譚司令見躲不過,隻能答應。


    這下讓郭副官懵逼了,他哪裏會這些?


    “行,我去那個空白的工位上寫。”采兒將藥碗放下,走了出去。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劉黎茂想了一下最近的進度,又想了下前世申城戰爭的時間,忍不住提醒道:“你們這謠言散播的速度有點慢呀,其餘的事情也加快做起來吧。畢竟婚期快近了,譚司令總不會想著他們能在那天鬧事吧。”


    “我們也想做快點,就是怕做的太過了,恐怕會狗急跳牆那種。”郭副官站在一旁接話,免得整的讓譚司令難堪。


    “現在就是得讓他跳。”劉黎茂附和了一句,然後匯報了譚恩弘最關心的事情:“幾年前給老司令看病的那個醫生死的有些蹊蹺,我聽說湯軍長那邊已經派人調查去了,說不定過幾天就會有結果。”


    “如果醫生死的都有些蹊蹺,那父親的死因就更加的……”譚躍安不敢往下想。


    十年前的唐恩弘究竟進行到了哪一步?這也太可怕了,他那個時候就在算計了嗎?


    不過算計父親的死,還不是不能讓他上位?


    他心裏一陣陣後怕,這麽多年與狼共舞,還差點讓他發展壯大。


    這次要不是自己提前察覺到這個人的不一樣,提前聯合沐馥設計奪了幾位軍長的兵權,恐怕就不是現在這個局麵了吧。


    要不是沐馥迴來,勸說自己下定決心軍隊改革,他也不會在真正意義上能夠主動接受軍務與這些軍長們接觸。


    那些老油條畢竟都是父親那邊跟過來的人,還是會有麵服心不服的人。


    這大概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沐馥迴來讓我躲過一切的尷尬局麵,還能查到父親的死因。


    “嗯,你等湯軍長給你匯報後就知道了。”劉黎茂說完,準備邁步離開這裏。


    郭副官想起昨天探查的事:“自從沐家出車禍後,宋家那紈絝一直待在醫院,也沒讓家裏人做對付沐家的事情,是和解了嗎?”


    “怎樣才能算和解呢?”走到辦公室門口的他笑了笑:“都是利益罷了。”


    采兒給的方子上的藥材多少兩以及熬火的方式都寫的明明白白,交到郭副官的手上後就跟隨劉黎茂離開了。


    “你何必要多此一問?”譚躍安有些鬱悶郭副官多此一舉:“本來就事情艱難,現在更加不是心生嫌隙的時候。”


    “我隻是好奇,原本宋沐兩家就是競爭對手。隻是昨天沐少爺與宋氏簽了一筆大單,所以忍不住問出口了。”郭副官尷尬地撓撓頭。


    “行了,與劉黎茂好好配合吧。至於到時候能不能一擊即中,還真的就靠著你們兩個的速度了。”譚躍安白了一眼:“確實那件事效果有些緩慢,咱們繼續放消息,至少得讓他在軍長地信任危機加大才行。”


    “嗯,我根據他之前提供的那一袋資料,加重藥量編故事。”


    劉黎茂兩人迴到家裏後,仍舊想著郭副官最後的那句話。


    難不成是覺得沐家在申城能耐太大了?


    這個家夥怎麽到現在還在想著這些事情,現在唯一的動力不就是要唐家變成階下囚甚至是死亡嗎?


    原本還想著對郭旭聞改觀一下的,現在在他的心中徹底地被打趴下了。


    沐家與宋家的合作本來就是利益,畢竟一旦戰爭打起來,傷及到哪裏都是不知道的。


    這個時候與宋家搭線,在沐家自顧不暇的情況下,或許那些為那沐家做事的工人們能得到宋家的庇佑保一條命。


    這才是沐璟真正與宋家合作的原因所在,為什麽宋家紈絝會答應和解?這個他也很好奇。


    隻是大哥一直對他自己做的事情口風很緊,哪怕那些事情是為自己與沐馥鋪墊的,也要到了最後一刻才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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