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


    鳴啼無人機工廠。


    對於楚澤而言,旋轉爆震發動機的研究,因為有科研加成的原因進展還算順利,難題真實存在的。


    首先是材料的選擇,材料一直以來都不是他的長項。


    “不知道駱仲舉的特種鋼研究的怎麽樣。”楚澤表示很想念,心中嘀咕著。


    駱仲舉不僅是塗層研究的一把好手,而且還是材料學上的一把好手。


    爆震發動機的設計原理其實很簡單,重點其實還是細節設計和材料上的選擇。


    細節上的設計,楚澤不認為是大問題,在鳴啼無人機巨大科研加成下,配合著他腦中可以對物體進行線性重構,對於結構上的設計以及細節上的設計,進展是相當之快。


    當然,設計出來之後,需要海量的數據進行微調,這就需要爆震發動機的測試環境,目前發動機的實驗室還沒有建成。


    難點還是在材料的身上。


    春節過去,楚澤迎接著新的團隊到來,風洞研究團隊。


    當這個科研團隊到了後,最興奮的莫過於牛大寶,甚至是第一時間找上楚澤。


    “楚總,我們真的要建風洞?”牛大寶眼神有些興奮,在光線的照射下就像是冒著光芒一樣。


    隻是眼神中的光芒,遠遠不及他的頭耀眼。


    “後續的無人機可能需要更快的速度,沒有風洞是不行的。”楚澤點了點頭,音速風洞的研究,對於飛機,特別是高速飛機的研究影響是巨大的。


    因為速度越快,對於設計的要求就越高,這就是為什麽超高音速很難研究出來的原因。


    在地麵上沒有那麽多的條件,風洞科研團隊來虞城,是他與城飛研究所合作,想共同研發一款達到音速的風洞。


    “我能不能參與風洞的研究,我對於風洞還是有些研究的。”牛大寶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開口說道。


    “你對風洞還有研究?”楚澤斜視了一眼牛大寶,判斷了對方說的真實性。


    印象中牛大寶是機械設計,與風洞研究完全不相關。


    “我在大學閑著沒事,輔修了一下流體力學。”牛大寶浮現憨憨的笑容,習慣性的摸了下自己的腦袋。


    頭頂的一片清涼,讓他感覺整個人身心舒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自從來了虞城剃光頭後,感覺自己越來越強。


    “那你跟著他們一起研究,前提是不要影響主職工作。”楚澤想了一下,牛大寶目前的工作並不飽和。


    而且在機械設計領域真的是天賦異稟,要不然也不會與楊絢共同設計出一款,在月球上持槍的兔子。


    這設計看似簡單,其實有的很多難點。


    楚澤想到了那個兔子,語氣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對了,你們那一款兔子,西昌迴複了嗎?”


    此言一出,牛大寶麵色微微一塌,搖搖頭開口說道:“被拒絕了,他們說隻要一款月球車,不要牛鬼蛇神,後來我就與楊絢一起開發了一個月球車給他們,已經采納了。”


    “那就行。”楚澤點了點頭,這兩人去完成月球車的任務,對兩人而言難度並不高。


    前提是兩人能好好的去做這件事情,牛鬼蛇神來形容,倒是十分貼切。


    “不過,我們這個兔子被洪泉看到了,他讓我們改成無人機器狗,不過被我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牛大寶想了想,語氣有些不太樂意。


    “.......”楚澤目光,微微一呆。


    認真的審視著牛大寶,無人機器狗?


    可能是楚澤一臉狐疑的眼神,讓牛大寶麵色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說道:“楚總,不是我們不想做,是洪泉否定了我們的藝術,兔子多好看啊,完全可以用兔子代替狗嘛。”


    牛大寶為自己辯解了一下,可楚澤聞言卻是搖搖頭。


    對於牛大寶與楊絢的藝術,他是深有感觸。


    不過既然洪泉認為現在能夠研發無人機械狗,這個項目也可以開始研發了。


    “你好好配合一下洪泉,你們喜歡兔子可以從其它方麵找找存在感。”


    “行吧。”


    牛大寶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楚總的話不能不聽,最終點了點頭。


    目送著一晃一晃的‘電燈泡’離開,楚澤失笑的搖搖頭。


    接近兩米的漢子喜歡兔子,隻能感慨,能跟楊絢玩到一塊的確實非一般人。


    送走了牛大寶後,楚澤繼續低頭看著關於爆震發動機的資料,整理已經完成,甚至第一步的設計都已經完成,零配件在生產。


    不過,在發動機實驗室沒有建成之前,是沒有辦法繼續推進下一步的。


    科研不是臆想,而是需要無數的基礎數據進行佐證。


    三樓裏,一頭火紅的頭發湊到牛大寶的身邊。


    “楚總真這麽說?”楊絢認真的開口問道。


    “對,讓我們喜歡藝術,就從其他方向嚐試一下。”牛大寶用力的點了點頭。


    楊絢聞言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不由地思考了起來。


    見此,牛大寶沒有打擾,因為在他清楚,楊絢的思維敏捷度比他高,所以在很多事情上的合作,牛大寶基本都是聽楊絢的。


    大約過了三分鍾左右,楊絢猛然抬頭。


    “給洪泉做機器狗。”楊絢嘴角微翹,一拍大腿。


    這模樣讓牛大寶十分不理解,為什麽要給洪泉做機器狗,想到小時候的陰影,牛大寶就有些不樂意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讓洪泉在運算中心裏麵給我們開發一個動畫生成軟件。”楊絢麵色倒不是很急,而是臉上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牛大寶眼神透露著疑問:“要動畫軟件來幹嘛?”


    “把兔子做成動畫片,你想想到時候兔子拿著槍,拳打小日子,腳踩大漂亮....到時誰又敢小瞧可愛的兔子。”楊絢語氣有些神神秘秘的開口說道,隻是越說他麵色上的興奮越來越強。


    同樣,牛大寶目光一下興奮了起來,隻不過他還有一些疑問沒有得到解決。


    “那我們也不是娛樂圈裏麵的?到時怎麽發行?”牛大寶還是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


    “你笨啊,老板娘不是娛樂圈的嗎?”楊絢斜著看了一眼,一拍牛大寶的胳膊。


    “那就這麽幹,我做個機械狗,換洪泉幫我們開發一個軟件,我要讓兔子的威猛形象,讓全國人都看到。”


    牛大寶也是一拍大腿,語氣有些興奮了起來,一拍大腿讚成的開口說道。


    “開始幹吧。”


    “行,我開發地麵操控係統,你都負責機械狗的設計。”


    “妥,我有經驗。”


    牛大寶與楊絢各自的忙碌起來,一個則是開啟了機械的設計構建。


    一個雙手化成了殘影,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起來,伴隨著鍵盤迴彈的聲音,代碼一行行的出來。


    彼此互不打擾,神情專注而興奮。


    .............


    ......


    青港。


    隨著海試即將開始,越來越多的軍迷開始匯聚在青港。


    同樣,開始出現不少耳熟能詳的身影,這些身影或許在普通人的眼中,隻是一位相當常見的老人。


    可在軍迷眼裏,瘦弱又蒼老的身體裏麵,曾經這一雙肩膀扛了多少事。


    “那好像是劉老,要是沒有他,可能就沒有這一艘航母。”


    “當初你們還記不記得那一張照片,真的踮起腳尖在看,還不讓我們靠近,想想就真的窩火。”


    “來這裏的誰會忘記那次訪問,太氣人了。”


    青港外一道道身影透過著鐵絲欄,遠遠遙望著航母。


    雖然說青港的護衛明顯比之前更加的嚴密,但沒有驅趕前來看的一眾軍迷。


    或許對於站在這裏的護衛來說,他們的心情其實跟這些軍迷是一樣的,海部即將擁有第一艘屬於自己的航空母艦。


    而前來觀禮的人,一位一位的出現,站在青港外的軍迷,不由的陷入沉默。


    因為來的都是一位位坐著輪椅,胸口的徽章熠熠生輝,麵對著這一位位功勳卓絕的老人,軍迷萬般的言語化成了崇敬的眼神。


    “爸,你人也來了,不急於一時,要不先休息一下。”陳蒲推著輪椅,語氣有些無奈的開口說。


    說實話,這青港他不想自己的父親過來,父親的身體由於早年間的操勞,身體已經接近油盡燈枯。


    可他阻止不了,不僅父親來了。


    原本坐車就暈車的母親,硬生生的扛住一路上的車馬勞頓,麵色上的蒼白讓他不由心疼。


    “媽,你勸勸爸一起去休息一下。”陳蒲勸說著自己的父母。


    “不用。”老婦搖搖頭,看著眼前銀白色塗漆,一道高高的滑躍式甲板,一些人正在觀摩著。


    老婦從兒子的手上接過了輪椅,推著陳明康,朝著航母走去。


    “老頭子,你心心念念的航母。”老婦眼神有些深邃。


    不知從何時起,作為一名普通老師的她,開始了解航天事業的發展,開始了解每一個火箭的型號,開始了解著國防與軍事。


    如今,她見到自己老伴一直心心念念的航母。


    確實如老伴說的一樣。


    很大。


    近距離非常震撼,感受著人類的渺小。


    “有了這個,才不會被肆意妄為。”陳明康眼神幽幽的看著航母,臉上流露出激動。


    這一艘航母等了多少年,就像在航天領域裏麵,他無時無刻不希望著華夏站在航天強國的行列。


    如今航天強國他等到了,一箭送三顆重型衛星升空,空間站也快了,他一直所期盼屬於自己的空間站,如今以全中文製建造。


    當初,他們想與對方達成合作,可是被無情的拒絕,甚至在對方內部形成隔絕條款的聲音不絕於耳。


    年前雖然出台的名單,給西昌帶來了巨大的阻礙,擱置空間站的原定計劃,但陳明康相信很快就調整過來。


    麵對著這樣的限製,陳明康恨得牙齒癢癢,可又沒有辦法,因為落後就要挨打。


    現在望著在深水港中的航母,陳明康眼神充滿的激動,從困苦年代走來,他經曆了所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材料的限製,技術的限製。


    最終隻能一步一個腳印,努力地研究屬於自己的技術,努力的繞開對方的技術專利。


    隻有走過,才明白其中的不易。


    “陳明康?”


    這時,一道略帶著疑惑沙啞的聲音,出現在陳明康的耳畔,這聲音一出現,瞬間讓陳明康身子一顫。


    陳明康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一位同樣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頭上稀鬆的白發,目光帶著一絲絲渾濁。


    “老師。”陳明康目光一亮。


    而推著輪椅的老婦,在見到了來人之後,不用陳明康吩咐,便推著輪椅過去。


    這一道老人,不僅在陳明康的心中分量極重,就是在她的心上也是舉足輕重的地位。


    “你身體感覺比我還不行了。”老人審視了一眼陳明康,臉上笑嗬嗬的開口說。


    隻是聲音中的沙啞,卻是改變不了。


    “不行了,我估計最多也就這一兩年了。”陳明康語氣相對的坦然。


    遺憾雖然有,但他明白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


    “心態放平和,不知不覺,距離你考試不及格,都過去四五十年了。”


    “第一次碰到考試讓我們算彈道的落點的。”


    “哈哈...”


    爽朗的笑聲,兩個輪椅湊到了一起,笑嗬嗬的聊著,聊著過往,聊著曾經一起踏過的歲月。


    陳明康身後的老婦靜靜的聽著,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微笑。


    陳蒲則是安靜的站在一旁,這裏可他沒有他插嘴的份,別管他在天府的地位有多高,可在自己的父親以及眼前的老人麵前,再高的地位也得擺正自己的位置。


    兩老人的聊天很自然地吸引著目光,甚至已然成為了與眾人的焦點。


    “你怎麽會.....”陳明康聊著有些不解的開口。


    畢竟也是與老師共事了接近十年,可是很清楚老人的脾性的。


    “楚澤會來,我來看看,你之前單位在西昌,應該也認識楚澤吧。”老人笑嗬嗬的,摸了摸扶手,顯然心情十分的不錯。


    “楚澤...”陳銘康神情有著一閃而過的錯愕,可又感覺理所應當。


    “你也是為他而來的?”


    “我是被他邀請來的,我在西昌的時候,他說我們的航母會馳騁在大海上。”陳明康如實的說著。


    此言一出,讓老人麵色上的笑容更甚。


    “蠻好啊,有這樣的後來者,我們才能走的安心不是。”


    “是啊,所以哪怕知道身子骨不行了,也想來看一看。”


    陳明康點了點頭,他的身體他很清楚,他這一次就是來赴約的。


    而這時,遠處步伐極快的孔進寶快速走來,臉上帶著恭敬,語氣很誠懇:


    “錢老,陳老,要不我們去休息室?”


    “楚澤來了沒有?”老人有些好奇的詢問。


    “已經在路上了,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明康,我們去休息室等?”老人看向陳明康,詢問著陳明康的意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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