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港。


    人聲鼎沸,此時的餐廳內,早已大變了模樣。


    表演的小舞台,下方是一張張像春晚一樣的圍桌。


    不過,並不是看春晚。


    春節,家人坐在一起便是一年到頭的守望。


    隻不過,青港留存的人員是特殊的,不是一家家,而是所有的親屬來到了這裏,眼之所見的海港,是留在這裏在的工作人員為之努力的國之重器。


    “年夜飯的氛圍無需多言,我們聚在這裏,就足夠的圓滿,為了華夏更好的未來,我們舉杯。”


    隨著一道老者沉穩的聲音,流傳之後,便是熱烈的聲音此起彼伏。


    親屬互訴衷腸,夫妻孩子解相思離別之苦。


    因為春節在華夏人的眼中根本無需任何的濾鏡,一句話,一個眼神,配合著時間,便已然是華夏人最為特殊的節目。


    一道道圍桌上,自此相熟的,不認識的都在交流著。


    為人子,為人父,在這團圓的日子裏,總是心懷感恩。


    “鄭教授,我敬你,感謝你這麽支持小澤。”楚波舉杯,朝著一道五十多歲的鄭厚德舉杯。


    鄭厚德臉上帶笑,同樣舉杯。


    “休閑時間不稱職務,我比你大些。”鄭厚德臉上有著控製不住的開心,在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對兒女,以及老伴。


    同樣,對麵而坐的是楚波,他學生的父親。


    “老哥,我敬你。”楚波臉上流露出感激,舉杯就是一飲而盡。


    鄭厚德見此,同樣如此舉杯而慶。


    “小澤啊,我是第一眼就喜歡,很努力好學。”鄭厚德麵對著楚波仿佛也是打開了話匣子,拉著楚波就聊了起來。


    “還是您費心指導,要不然沒他的今天。”楚波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笑嗬嗬的開口說道。


    “那也不是,學的會看自己努力,可要走到小澤這樣的高度,那就是自身天賦,我的作用不大。”


    鄭厚德沒有邀功,而是搖搖頭沉聲的開口說道。


    對於楚澤而言,鄭厚德想過,自己的功勞並不多,楚澤能走到這一步純粹就是自身天賦,外加自身努力的結果。


    鄭厚德與楚波聊的起勁,一旁鄭教授的老伴與一對兒女,目光好奇的打量著楚澤,微笑的打著招唿。


    對於楚澤,他們並不陌生,因為平時沒少拿來對比,不過也嫉妒不起來,畢竟,對方已經站在老父親都沒有達到的高度。


    其實打量隻是好奇,因為天才對於他們而言感覺有距離。


    飯局的開始,天色漸暗。


    晚飯過後,一眾人幫忙收拾著,小舞台上開始出現節目。


    節目的性質上,跟專業的比沒法比,藝術氛圍還是蠻濃烈的,表演的形式無非就是各地方上的戲曲,以及一些自編的小品。


    看頭可能就是在熟人在舞台上局促不安的表現。


    看著同事的表演,總有會心一笑的時候,因為與常態區別很大。。


    “楚工的節目,什麽時候開始。”劉能問著旁邊的孔進寶,語氣有些好奇。


    說實話,他最好奇自然是楚澤的燈光表演。


    “十一點,壓軸!”孔進寶低頭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現在才十點半左右,距離十一點很快了。


    “那快了啊,你們真不知道楚工的表演是什麽?”劉能有些好奇的詢問,審視著孔進寶。


    麵對著劉能質詢的眼神,孔進寶搖搖頭:


    “我們是真不知道,全程都是楚總工自己在安排,據說準備了好幾天,用了相當多的設備與材料,楚總工去準備了。”


    孔進寶說不好奇,那都是假的,可楚澤報上來的節目,寫的就是燈光表演。


    至於其它的,什麽簡介與介紹都沒有,孔進寶為此還詢問過,可對方不說,他自然也不好繼續問下去。


    伴隨著時間流逝,在座的諸位及時感受到了一股氣氛。


    好奇又期待的氛圍,開始在不大的餐廳裏麵彌漫。


    一餐桌上,感受到氛圍的變化,圍桌上好奇的少女開始瞪大了眼睛,四下掃視著。


    “哥,是不是有什麽情況?”少女漂亮的眸子裏透露著好奇。


    因為她清晰的感受到了整個氣氛都在變化,特別是旁邊的哥哥,眼神裏流露出強烈的期待。


    “一個燈光表演。”坐在少女旁邊的趙意,沉聲的迴應著。


    燈光表演?少女眼神裏流露出不解,燈光表演在城市裏有不少,可看著一眾人憑什麽這麽期待。


    “接下來,是燈光表演。”


    隨著一道沉穩的聲音,隨著聲落,在趙芳的耳朵裏傳出了一道嗡嗡的聲音,就像是蜜蜂在耳邊展翅。


    聲音不算小,可配合著餐廳裏突然的寂靜,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了。


    所有青港的科研人員也好,還是負責地勤安保的人也罷,又或者像趙意這些人,一道道的目光望向聲音。


    “在樓頂。”劉能認真的傾聽了一下,目光微微一閃。


    不自覺的走到窗邊,正當他有些好奇的時候,突然間一道光芒閃爍的‘螢火蟲’,從頭頂飛出。


    這一道光芒,就像是一道利劍,劃破了寂靜的黑暗,直奔遠處而去。


    整個餐廳裏麵的人,目光都被這一道光芒所吸引,直勾勾的看著那一道‘螢火蟲’。


    “這是.....“劉能目光瞪大。


    孔進寶同樣站在窗邊看著,‘螢火蟲’像是劃破黑暗的利劍,直奔著航母的方向。


    在夜色裏,航母那龐大的輪廓若隱若現,就像是一道巍巍大山。


    隨著嗡嗡作響的遠離,‘螢火蟲’臨近航母後,突然間在航母甲板上,亮起了一道道的‘螢火蟲’。


    正在慢慢的騰飛。


    劉能看著眼前,突然間神情一愣,可是瞬間就仿佛想到了什麽。


    “我懂了。”劉能低語喃喃。


    “你懂什麽了。“孔進寶急忙的詢問著。


    劉能沒有說話,隻是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孔進寶,沒有再開口說話。


    讓孔進寶有一種握拳的衝動。


    難怪被趙所叫賤劉.....此刻孔進寶拳頭硬了,隻是吸引他的,還是那漸漸明亮的甲板。


    隨著甲板被照亮,在夜色中就像是一道大舞台。


    最讓孔進寶驚訝的是,一道道‘螢火蟲’騰空而起。


    在寂靜的寒夜裏,一道‘螢火蟲’雖然很小,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就像是黑夜裏麵的星辰,那漆黑一片的夜空,才是它們的舞台。


    向著黑暗星空發出著無聲呐喊,這些飛舞的‘螢火蟲’竟然慢慢成型。


    孔進寶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因為那飛起的‘螢火蟲’形成了一道道圖案。


    山川而易,隨歲月變遷,流水而下,一襲迷霧幽夢。


    從山川到日月,又從日月曆經河流改道。


    “壯哉....”


    孔進寶震驚,又釋然了。


    一眾人無言,可是孔進寶卻讀懂了,以星空為背景作畫,作畫之人:楚澤。


    此刻,孔進寶感受到了一句話。


    “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孔進寶麵色潮紅,邁步踏出大廳,感受著寒冬的刺骨冷風。


    可是他的內心,卻是前所未有的灼熱。


    這一道聲音,就像是喚醒了所有人一般,科研人員和十二名艦載機試飛員,張衛國與鄭厚德,所有人齊齊的走出了大廳,抬頭仰望著在甲板之上,那變幻的山川河流。


    感受著那氣勢恢宏的磅礴,最前方的一眾人,陷入了沉默,眼神狂熱的看著天空。


    他們是從零突破的科研者,他們是華夏首批艦載機試飛員。


    為什麽他們眼中飽含熱淚,是因為對這一片土地愛的深沉。


    山川變幻,可是不變的是那背後的心。


    因為山川化龍,龍行千裏,澤兼天下。


    “龍!!那是龍!!”


    趙夢失聲,抬頭仰望星空,看著天空之上,山川河流變遷,燈光顏色變幻,慢慢的化成了一道巨龍。


    金色,五爪。


    此時,趙夢腦海裏哪裏還有看輕的燈光秀。


    她呆滯的看著天空,那一道五爪金龍騰翔於空,傲視著這天下。


    寒風凜冽,架不住心頭的灼熱,抬頭仰望星空。


    “臥槽,太好看了。”趙夢眼神充滿著震撼。


    原本她還想著春晚不比這好看,可是現在,春晚哪裏有燈光秀好看。


    不對,這哪裏是燈光秀。


    明明就是神話降世,是那麽的震撼人心。


    不管之前的表演如何,可是此刻趙夢認為世間沒有任何節目,會比眼前更加的震撼。


    因為那巍巍如山的航母之上,翱翔這屬於華夏的圖騰。


    在寂靜夜空裏,身形是那般的偉岸,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震撼直入人心,隻恨自己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


    趙夢呆立在原地,而許許多多科研人員的家屬,同樣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天際。


    “這哪裏是燈光秀!”張衛國眼神充滿著驚歎。


    他的年紀雖然很大,但在山川河流時,便已經難以自控,正是因為年紀,他的感受才更多。


    所見,不是一場燈光秀,山川所變,是曾經的歲月變遷。


    金龍騰飛,那是對於未來的展望。


    經曆過與父親那一場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一戰的生死送別,感受過華夏海上力量最至暗的時刻,經曆過不敢出手,免得引發更大‘意外’的憋屈。


    可此刻,張衛國的內心控製不住的澎湃,因為他看到了未來有朝一日必站於山巔。


    曾經的憋屈就會像眼前的金色巨龍一樣,翱翔於空,刺破那無邊的黑暗。


    哪怕身處黑暗,可依然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輝。


    “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張衛國有感而發,沉喝一聲。


    此言一出,瞬間整個氛圍都開始濃烈了起來。


    一道道起伏,又充滿堅定的聲音。


    “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星空至上,有著他們對於未來的期盼與追求。


    劉能是喊的最興奮的那一個,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南天門計劃的啟始。


    “南天門計劃啟動了。”劉能仰望星空,看著金龍橫空,眼神充滿著堅定。


    孔進寶聞言,雖然他現在很興奮,但劉能的話,讓他有些不解:“怎麽說?”


    \"單獨的螢火蟲飛入了甲板,目的就是要喚醒我們。”


    劉能語氣有些低沉,仿佛感受著肩膀之上有著莫大的責任。


    而孔進寶低頭思考了一下,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會不會那單獨的螢火蟲,就是吸引我們的目光往航母甲板上看節目....”


    隻是孔進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能打斷了。


    “虧你是當兵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南天門計劃是長期的,是超出目前經濟極限的,是需要一步步去實現的,時間會拉長百年,山川變化是告訴我們,歲月如流水,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劉能的低沉語氣,帶著嚴肅,更帶著幾分沉重。


    因為肩膀上,是沉甸甸的責任。


    此言一出,讓孔進寶有些猶豫的抬頭,一個燈光表演,隱藏著這麽多的信息?


    “真的?”孔進寶還是有些狐疑。


    可換來的卻是劉能極為嚴肅的麵容。


    “建造南天門,重振天庭,我輩義不容辭。”


    “我這一生將奉獻給南天門,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星空永夜,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


    劉能的語氣嚴肅又神聖,眼神幽遠而堅定。


    南天門,是曾經前輩奮不顧身而有了今天,是未來有朝一日,不會重蹈覆轍的守望。


    一旁的孔進寶愣愣出神的看著隻有他胸口高的劉能。


    可是此刻,他看著劉能眼中堅定的目光,曾經在他心中無恥至極劉能,特別想揍一頓的劉能不在。


    因為此時劉能萬丈金身,偉岸臨塵。


    ..............


    .......


    燕京。


    四合院內。


    劉一菲正在陪著家人看著春晚,隻是低頭看了看時間。


    “媽,姥姥,你們先看著,我有點事。”


    “這趙笨山與範諱不演的蠻好,很好笑啊,你怎麽不看了,。”


    坐在沙發上,蒼老的聲音有些好奇,看向了劉一菲。


    此時,劉一菲已經是起身,聞言,微微一笑。


    “不看了,姥姥,我突然想休息了。”


    劉一菲揮了揮手,二話不說走進自己的偏樓裏。


    坐在沙發上的姥姥眼神莫名。


    迴到偏樓裏麵的劉一菲,第一時間坐在電腦麵前,看著早就已經連接好的攝像頭,固定的位置,看樣子地勢還蠻高,隻是清晰度並不是太好,一片漆黑。


    劉一菲剛剛落座沒有多久,突然就聽到了一陣嗡嗡的聲音傳出。


    螢火蟲劃破了黑暗,衝向了遠方。


    伴隨著那山川河流變幻,劉一菲的眼眸裏全是震撼。


    這讓劉一菲不由的看了看自己手邊的無人機,她很清楚的明白,就是用這個巴掌大小的玩意達成的。


    “這就是無人機?”劉一菲看著攝像頭以一個仰望的視角,看著天空之中的山川河流變化的時候,那震撼是直入人心的。


    山川河流的變幻,最後那化身成龍的那一刻。


    那一聲聲,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讓劉一菲有一種撥打楚澤電話的衝動,因為她體內熱血沸騰。


    可是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


    “到時一定要親眼看這個表演。”


    劉一菲看著畫麵並不清晰,有些苦惱著自己為什麽沒有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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