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狂嘔一口鮮血,當下身形搖搖欲墜,旋即氣沉丹田,強提一口真氣,命令道:“速速掩護少族長離開!西域還有一個偏寨氏,族長林氏素有義名,你們便去投奔他吧!”


    “一個也休想走!”一名犬狼蠻士惡狠狠地叫囂道,手中的嗜血夜叉左衝右刺,徑自襲向葉鼎。


    “無名鼠輩!受死!”葉鼎虎掌奔襲,掌心籠罩著一層朦朧寒霜之力,各種武器但凡被葉鼎一擊便變得脆弱不堪。出於意氣,葉鼎也顧不得周圍聚攏上來的犬狼蠻士,振掌向前,一掌將將崩折夜叉,另一掌卻如驚濤疊浪,正正擊中那名犬狼蠻士的麵門,隻聞一陣沉悶的震響,那名犬狼蠻士頭如熟瓜爆破,仰身跌倒在地,一命嗚唿。


    困獸猶鬥,葉鼎不愧是蠻巫後階的強者,運掌如風,雖然是將軍遲暮,虎落平陽,但是威勢卻是如日中天,無人敢攖其鋒。


    寒冰部落與火炎族眾蠻士悍不畏死,且戰且走,竟不知不覺退守到冰水潭畔,冰水潭乃是寒冰部落的聖地,終年積雪,時有桀桀怪笑傳來,詭異非常。


    雷動不緊不慢地緩步將眾人逼至絕境,臉上始終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


    “吾兒,賢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快走!”葉鼎怒火攻心,話音未落,又噴出一口鮮血,如同雪地之中綻開的嬌豔花朵。


    “死吧!這個地方天靈地傑,當你死後的墓穴也算不錯!”雷動冷冷地說道,手中的電錘向前一擲,電錘瞬間化作一團雷光。


    “啪啪啪!”葉鼎身形一顫,嘴角的鮮血滿滿湧出,胸口竟赫然出現一個大洞,一擊貫穿,慘烈至極!


    “父親!”葉定斌慘叫一聲,雙目淚流,含恨衝上前來,以左臂狠擊雷動的小腿。


    “滋滋滋~~~”雷動的小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起一層厚厚的冰霜,冰霜循著小腿向著大腿,身體一路高歌猛進,大有一舉將雷動冰封住的趨勢。


    “冰封符!”雷動玩味地一笑,冰封符在禁製咒文裏麵屬於上乘,但是畢竟眼前的這個小孩不過五歲光景,以雷動祭皮之境,根本不會懼怕這種自然係的禁製。


    果然,雷動雙翅一揚,一股強大的電流四下奔走,循著冰塊凝結的反方向傾瀉出來,“啪啪啪~~~”冰塊瞬間消融,化作一灘清水。


    “噗!”齊玉祥躍身而起,噴將出口中的火龍珠,此珠光彩熠熠,周身三昧真火繚繞,火勢遮天蔽日。


    “火蠻之子!”雷動細聲呢喃,若有所思,全然不顧火勢兇猛,探手向前,將那顆火龍珠抓在手中細細端詳,輕鬆寫意,恍若探囊取物。


    “你!”齊玉祥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火龍珠竟然能被其他人如此這般輕描淡寫地抓在手中,當下大驚,躍身便要上前搶奪。


    “去!”雷動忽而眉頭一展,若有所悟,信手將火龍珠扔向齊玉祥。齊玉祥打個趔趄,竟是輕鬆將火龍珠收迴。


    “哞!~~~”不待兩小兒再次發動攻勢,雷動的鴻蒙初音再次炸開,隻見其狂舞雷錘電戟,當下鬼影幢幢,鬼哭狼嚎……


    齊玉祥與葉定斌呆立當場,也不知雷動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雷光撲閃,兩小娃隻覺周身一股大力傳來,身形如同鷂子騰空而起,重重地跌落冰水潭中。


    “天命!”雷動隻說了簡簡單單兩字,頭也不迴地轉身離去,一幹犬狼蠻士見寒冰部落的族長已死,也不再逗留,緊隨雷動離去……


    異人自有天人庇命,也是齊玉祥與葉定斌命不該絕,被河伯德救至西水畔邊,原來寒冰部落的冰水潭中有一泉眼,自此與外界相通,因此,齊玉祥與葉定斌順著水流竟是撿迴一條命來。


    “黑子!我沒有看花眼吧?我怎麽看到兩個小娃娃?”一名偏寨氏的族人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問了聲身邊的丈夫。


    “真是兩個小娃娃!”那名被稱之為黑子的大漢一個箭步向前,便將齊玉祥與葉定斌從水中救起。


    “這兩個小娃子在寒潭之中浸泡日久,寒邪入體,我們要趕緊給他們暖暖身子,否則會落下病根的!”那名中年婦女模樣的族人擔憂地說道。


    “咦!”黑子忽而驚咦一聲,喃喃道,“阿英,這兩個小娃子的身子骨竟然遠勝常人,在巫族血統之中恐怕也不多見,因為據我所知,縱然是普通的蠻士泡在這寒潭之中數日也會病痛纏身,你看這兩個小娃子竟然麵色紅潤,通體尚有餘溫!”


    “管他呢,黑子,興許這就是上天賜予我們的!”阿英忽而想到了什麽,眉開目笑地說道。


    阿英和黑子是偏寨氏的普通族眾,兩人結婚十餘年,早已年過中旬,但苦於膝下無子,是以才會有阿英方才的一通說辭。


    “恩,你說的對,阿英,走,我們把他們帶迴家!”黑子滄桑的臉上掠過一絲幸福的笑意。


    不知不覺已有數月光景,齊玉祥與葉定斌的傷勢也在兩夫婦的精心照顧下恢複了七八成。


    “咚咚咚!~~~”屋舍外傳來一陣嘈雜的鑼鼓聲響……


    “阿媽!外麵是什麽聲響,真麽擾人清夢!”齊玉祥好奇地向著阿英詢問道。


    原來齊玉祥與葉定斌得知此處便是偏寨氏之後倒也有心暫且安頓下來,這份隱忍在成人中也不常見,老兩口的誠意終究是打動了二人,兩人便認其做了養父養母。


    “還不是少族長嘛!”阿英滿臉笑意地說道,語氣雖是嗔責,卻隱隱透著一股自豪,“少族長林塵天賦異稟,而且喜歡舞槍弄棒,同輩子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這不又大張旗鼓地找人和他陪練啊!”


    “哦,當陪練有好處嗎?”齊玉祥忽而想到了什麽,追問道。


    “就你古靈精怪,能夠當滿少族長一個月陪練的人就可以得到一頭牛的獎勵!”阿英的雙眸之中滿是寵溺仁愛,對於一頭牛的獎勵雖說是羨慕,但是這種天降橫財有德者居之道理她也是懂的,因此她倒也沒有過分奢望。


    而且阿英和黑子是真心實意收養齊玉祥與葉定斌的,在兩夫婦眼中,他們就是自己的親骨肉,可想而知,他們當然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去挨少族長的拳頭,因此這件“輕鬆過活的差事”倒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在兩個小娃子來到他們家之前,黑子憑著自己的一股蠻勁倒也可以打柴過活,但是齊玉祥與葉定斌畢竟是大傷初愈,黑子與阿英這些年的積蓄早已換作口糧給他兩調理身子了。


    兩夫婦的所作所為自然看在齊玉祥與葉定斌的眼裏,倘若他們家真的能多出一頭牛來,黑子就不用天天去打柴了,隻要種些莊稼就好,生活便會輕鬆許多。


    齊玉祥向著葉定斌聳聳眉毛,兄弟兩的想法自然是心照不宣,一拍即合。


    “阿媽,我和阿斌出去玩耍一下!”齊玉祥招唿一聲,葉定斌便和他一起興衝衝地溜了出去。


    “別忘了迴來吃飯!”阿英滿臉笑意地叮囑道,繼續埋頭用狗尾巴草編織成一頂頂草帽補貼家用。


    林塵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頗有幾分少年老成的意味,族長為他建造的演武場此時空無一人,偏寨氏中十歲以下的小孩都已經被自己揍怕了,雖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是眼下看來也不盡然。


    “您好,請問這是少族長的演武場嗎?”齊玉祥客氣地問道。


    “難道是有人過來應征了嗎?”林塵的聽力遠勝常人,大老遠便聽到齊玉祥的聲音,旋即吩咐道:“林叔,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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