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公孫瓚,劉備從一區區別部司馬升到了平原相,可謂是一步登天。


    但是劉備心中並不單純的感到高興,他的心情很複雜。楚驛應該知道他劉備恨極了董卓,然而楚驛還是保舉他做了平原相。


    劉備本來就猜測楚驛可能和董卓不是一路人,事到如今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隻是這個楚驛到底有什麽目的呢?劉備完全想不出對方的目的。


    公孫瓚拍了拍劉備的肩膀,微笑道:“玄德,你要去平原國任職,師姊也沒什麽好祝賀你的。這樣吧,我撥你三千兵馬,就作為賀禮好了!”


    劉備神色一喜,隨即深深拜道:“多謝將軍!”


    公孫瓚看著劉備彎腰行禮的樣子,神情不免有些惆悵,輕聲道:“你啊,多久沒有喊過我師姊了?”


    劉備怔了怔,抿了抿嘴:“尊卑有別,不敢逾越。”


    公孫瓚瞪了劉備一眼,話中帶有一絲怒意:“那你現在是兩千石的平原相了,還有必要在意這個尊卑嗎?”


    劉備低著頭:“備如今已至而立之年,早不是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少年郎了。而公孫將軍亦非是劉太守手下的小吏,乃是鎮疆守土的征東將軍。”


    公孫瓚咬著牙,就直勾勾地瞪著他:“所以當年的事,你就全當是年少輕狂,全然忘了嗎?”


    劉備雙目與公孫瓚直視,平靜地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當年之錯,全是備的不對。可是將軍也應該學會放下,畢竟,都過去十幾年了。”


    公孫瓚沉默了許久,咬著嘴唇,眉宇間帶有一絲幽怨:“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迴到幽州之後,會命人把你家眷護送到平原國的。玄德,保重吧。”


    劉備微微一笑:“也請將軍保重。”


    趙雲和潘鳳在一旁竊竊私語。


    趙雲一臉八卦:“你說這兩人是不是發生過什麽呀?”


    潘鳳嘀咕:“這兩人都有配偶,而且我看這劉大耳朵不是這樣的人吧……”


    趙雲臉上的興趣更濃,拉了拉關羽的衣袖,小聲問道:“二爺二爺,這兩人是不是有過什麽……”


    關羽淡淡地道:“那時關某還沒有遇見大哥。”


    趙雲一臉失落,張飛卻嘿嘿笑道:“我隻知道大哥十五歲時拜盧植盧大人為師,那時遼西太守把他兒媳婦公孫將軍也送到了盧大人那裏讀書。而大哥和公孫將軍從那時起交情甚密,兩人平時都是以姊弟相稱……”


    “益德!”


    關羽責怪地看了張飛一眼,打斷了他的話。


    張飛曖昧地看著不遠處的劉備和公孫瓚兩人:“好好好,我不說……”


    不是說蜀漢一群基嗎?劉備十五歲的時候居然連人妻都能搞上?真是比曹操還曹操啊!


    趙雲心裏重新刷新了對劉備的認識,心想下次見麵一定要把這麽勁爆的消息分享給楚驛。


    關羽淡淡地開口道:“大哥和公孫將軍的事情,關某也不便明說。但是關某隻想說,那件事其實並不是大哥錯。”


    趙雲臉上亮起了八卦之光:“那到底是什麽事?”


    關羽卻又閉口不言,這次連張飛都不說了。


    這時,公孫瓚喊了一聲:“子龍,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趙雲撓了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抱歉公孫將軍,在下還是想和劉大人一起。”


    公孫瓚無奈一笑,她也知道劉備的異能也和這方麵有關,也沒有再說什麽了。隻是深深地看了劉備一眼,歎了口氣:“唐虞世兮麟鳳遊,今非其時來何求……玄德,我知道你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但是世道如此,你也不要過分苛責自己。”


    “……備,知道了。”劉備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橋瑁臉色難看。


    “劉公山,你想做什麽?”


    劉岱嗬嗬媚笑:“橋大人,你也看到了,曹將軍手上有朝廷任命的文書和印綬,所以還是請你能主動讓位才好。”


    曹操站在劉岱身後默不作聲,但也是和劉岱一個意思。他知道這是楚驛的離間計,但是他現在反而有些感激楚驛。因為他充分理解了別人永遠靠不住,想要匡扶大漢,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和地盤,縱使隻是一郡之地。


    ……


    楚驛趕到蔡府,開門的家仆一見楚驛,驚喜道:“楚公子,你迴來啦!”


    楚驛微笑著點點頭,正要進去,卻被那家仆攔了下來。


    那家仆謙卑地笑了笑,但還是毫不留情地把楚驛攔在了外麵:“楚公子,你且稍後,請容小人先行稟報。”


    楚驛呆了呆:“我還要通報?”


    他進出蔡府一向都是進自己家一樣來去自如,居然還有被攔在門外的一天。


    那家仆笑道:“楚公子哪裏話,有客來訪小人先進去通報主人也是慣例啊。”


    “我是客人嗎?我之前有讓人通報過嗎?”楚驛瞪了他一眼,非要直接進去。


    那家仆死死攔住,苦笑道:“楚公子請不要讓小人為難啊,這是小姐的命令,無論是誰來訪都要先行通稟。”


    “那你們小姐有說,我楚子璋來了也不能直接進嗎?”楚驛氣笑了,他覺得這個家仆就是個二愣子,他楚驛可是蔡府大小姐的未來夫婿好吧,知道什麽叫例外嗎!


    “這個,大小姐真的說了……”家仆撓了撓腦袋。


    楚驛瞪大眼睛:“你們大小姐?琰兒?她親口說我來了也要先通稟?”


    家仆一本正經地點頭:“大小姐的原話是,今後就算是楚公子來了,也要先通稟才能讓他進來。而且還是最近幾天才說的。”


    楚驛無言以對,隻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把大門闔上。


    過了許久,蔡府的大門才重新打開:“大小姐請您進去。”


    楚驛嘴角微抽,苦笑著走進蔡府。


    路上,一個中年男子小跑過來,叫住了楚驛:“楚公子楚公子!”


    楚驛一見來人,立馬扯起一絲笑容:“子華先生。”


    子華是蔡邕的最忠心的仆人,當年蔡邕流亡吳會江東。他也不離不棄,所以就連蔡琰和蔡琳都對他頗為客氣。


    當年楚驛在蔡邕處學習時,也曾受到子華不少關照。


    子華正色道:“楚公子,你千萬注意,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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