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酒又喝多了,加上看到呂布榮耀歸來心中酸楚,抱著楚驛大哭:“子璋,我真的好慘啊……”


    楚驛好想捂臉,不少官員都在看著這裏偷笑,呂布看他的目光則頗有曖昧之意。就連李儒也撚著胡子不時的打量著這邊,小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大姐您能別讓我陪你一起丟人不……”眾目睽睽之下,楚驛自然沒心思享受那郭汜肉體的觸感,拚命地推她,但郭汜的實力已至地級,又如何是他推得動的?


    “奉先,幫幫忙啊!”楚驛無奈,隻好求助呂布。但呂布卻假裝沒有看到楚驛的請求,隻是淡淡地和那些前來敬酒的官員應酬。時不時的用帶有戲謔的目光瞥上一眼。


    楚驛眼角抽搐,低聲對郭汜威脅道:“你再不鬆手,我就讓奉先揍你了!”


    一聽到“奉先”二字,郭汜的哭聲更大了:“哈哈……像我這樣的廢物,就活該被呂將軍打死……嗚嗚,死在呂將軍手上,恐怕都會髒了呂將軍的手……哇嗚……我活著就是一坨屎,也就子璋不嫌棄我了!”


    郭汜臉埋在楚驛懷裏大哭,鼻涕眼淚全擦在楚驛的身上了。


    “我到底做了什麽孽?”楚驛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心裏升起一陣憂傷。


    這時,一道藏著殺意的目光突然射了過來,楚驛心中一凜,卻見那道目光的源頭正是李傕。


    牛輔和李傕走了過來,李傕含笑著向楚驛敬酒道:“楚侍郎果然神機妙算,早就料到了結果,所以略施小計便讓羽林騎扭轉戰局,也讓董公保住了顏麵。果然是少年英才啊!”


    “我這次迴來還聽人說楚侍郎有那管仲蕭何的才能,我看你像那張子房更多一些。董公的公子逝去的早,隻留下了一個女兒,如今年不過雙六。董公對這個孫女特別喜愛,也想著給她找一個如意郎君。可這天下,和董小姐年紀相仿,又尚未娶親的男子中,又有誰能出楚侍郎左右?說不定……嗬嗬,倒是可以提前恭喜楚侍郎了。”


    李傕看似善意以及褒獎的話語,卻讓旁邊的牛輔笑容一滯。


    “就怕流氓有文化啊……”楚驛心裏搖了搖頭,比起李傕這樣的笑臉毒蛇,華雄這樣的傻大個簡直太可愛了!這個李傕看似恭維,但實則卻在捧殺。


    李傕的言外之意無非是在告訴牛輔,楚驛這小子早就知道他們會敗,但故意沒有告訴他們,故意讓他們丟人現眼,好讓他的阿姊呂布立下大功!


    李傕後半句也是在說給牛輔聽的,董卓的兒子死得早,所以董卓的女兒和牛輔這個女婿最有可能繼承董卓的資源,但是萬一楚驛被董卓選為了孫女婿,那這一切可就懸了!這個楚驛頗有名聲且智謀超群,萬一他真有什麽心思,你能算計的過他嗎?


    所以牛輔本來還想抱著結交的心思,但聽了李傕一席話,卻頓時化作了警惕和敵意!


    李傕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不斷地瞟向抱著楚驛耍酒瘋的郭汜,眼中也隱隱流露出嫉妒和恨意!他藏得很好,旁邊的呂布甚至都沒有察覺。


    但由於前世的某些原因,楚驛對別人的視線很敏銳。李傕的目光和雜槍雜棒的話語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楚驛也不是什麽心胸寬廣之人,別人讓他不爽,那就讓對方更不爽好了。


    楚驛嘴角微微一勾,一手攬住郭汜的細腰,一手輕輕地撫摸著郭汜的俏臉,場麵真是親昵至極:“李校尉真是太折煞在下了,在下豈能和謀聖一樣料敵於千裏之外?牛將軍能征善戰,又兼有李校尉和亞多的輔佐,區區白波賊眾自然不在話下!隻是在下謹慎多疑,為保萬全才給阿姊出了個主意。【零↑九△小↓說△網】隻是誰也沒想到白波賊竟然會和匈奴人勾結在一起,牛將軍不知此事方才小敗了一場。”


    郭汜本來還在吵鬧,但被楚驛摟住並輕撫臉頰之後,居然漸漸安靜了下來。身子軟綿綿的靠在楚驛的懷裏,很喜歡楚驛的輕撫,嘿嘿傻笑。


    楚驛見到李傕那幾乎掩藏不住的吃人似的目光,暗笑一聲,把郭汜更往懷裏摟了摟,渾然不在意地笑道:“而匈奴人和牛將軍戰了一場,雖然僥幸獲勝卻也畏懼大漢軍威,不敢再插手羽林軍和白波賊的較量,阿姊的疲敵之及方才能奏效。所以說阿姊的這次的僥幸獲勝,牛將軍居功至偉,在下又有何貢獻?而且在下和蔡家女已有婚約,董公疼愛董小姐,又怎會舍得嫁與他人做妾?所以說啊,李校尉之言甚謬。”


    楚驛說話時胸口有些起伏,郭汜醉眼朦朧,小貓似的向楚驛懷裏拱了拱,就像撒嬌一樣嗚嗚地叫了兩聲。


    李傕死死地盯著郭汜的舉動,心中嫉妒得要發狂。楚驛心裏卻很嘚瑟,反正奉先迴來了,你能拿我咋地?


    牛輔沒有注意到兩人的暗地裏的爭鋒相對,隻是仔細一想,楚驛對他的確沒有威脅。楚驛的將來的妻子是蔡邕的女兒,董卓對蔡邕又極是厚愛,也不可能會強拆楚驛和蔡琰二人。但男人隻能娶妻一人,餘者皆為妾。董卓如今什麽身份?就算再喜歡楚驛,也斷不可能把董白許給楚驛做妾。


    何況楚驛剛才話中暗示的很清楚,呂布這次的軍功,也會分牛輔一份!這讓原本丟了大臉的牛輔更是心懷感激,對楚驛哪能還有什麽不滿?


    花花轎子人抬人,楚驛如此恭敬,牛輔也是哈哈一笑,稍稍自謙。然後便是讚揚楚驛年少有為,誇讚呂布英武勇猛。楚驛和呂布皆是人中龍鳳,能拉攏的自然要拉攏。


    楚驛和牛輔互相吹捧了一會,李傕終於忍不住開口,他的臉色陰沉,似乎很想擠出一絲笑容,但看了看在楚驛懷中唿唿安睡的郭汜,終究笑不出來。


    “楚侍郎和亞多關係很好嗎?”李傕幾乎是咬著牙發問。


    楚驛微微一笑,憐惜地在郭汜的臉上摸了摸,淡淡地道:“我和亞多親若姊弟啊。”


    “把你的狗爪子拿開!”李傕心裏咆哮。但他也是個心機深沉之輩,終究把這句話咽了下去,臉上硬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百倍的笑。


    牛輔眉毛一挑,就算是親姊弟,不見得如此親昵吧?不過他也沒有說破,笑著道:“原來如此,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亞多與一個男人如此親近,子璋果然非同常人。”


    一個子璋,便是拉進了兩者的關係。說完,牛輔還有意看了一眼李傕,似乎在有意講給李傕聽。


    他雖然不是打仗的料,但並不是傻瓜,他也反應過來之前李傕話中有挑撥之嫌,對於想把他當成笨蛋耍的李傕,他自然也很不滿。


    李傕非常在意自己醜陋的相貌,而眼前的楚驛卻是儀表堂堂,風流瀟灑,本就有些自卑。如今又見到一直在拒絕他的郭汜,居然在別的男人懷中安睡!他臉皮底下殷紅一片,心中嫉妒狂發!


    “美人如花隔雲端啊……”


    楚驛當著李傕的麵,完成了最後一擊。


    這帶有嘲諷意味的詩句,就如同對方揍了你一頓還不夠,偏偏還要在你的身上撒泡尿!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然後李傕就爆發了,怒吼道:“楚驛小兒,你欺人太甚!”


    “放肆!”董卓見有人敢在他的宴會上咆哮,不由冷哼一聲。


    李傕頓時清醒了下來,見遠處董卓那不悅的神色,嚇得冷汗津津,立刻上前告罪:“董公恕罪,屬下今日身體不佳,還望董公……”


    董卓揮手打斷李傕的話:“既然身體不佳,那就迴去休息吧!”


    李傕暗舒了口氣,唯唯而退。走時又恨恨地看一眼楚驛,卻見他微笑著向自己揮了揮手,眼中似乎藏有嘲弄之意。


    李傕羞怒,怨毒地瞪著楚驛。然而此時,楚驛身旁的呂布卻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這一眼似乎藏著萬年的寒冰,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氣。


    霎時間,李傕如墜冰窖,全身打了一個哆嗦,狼狽不堪地逃跑了。他在戰場上經曆了無數次殺伐,所以幾乎確定,如果剛剛自己真的忍不住要向楚驛動手,那麽在這個念頭實行的第一時間,便會被呂布當場格殺!


    李傕逃跑了,楚驛卻像沒事人一樣,淺笑著和牛輔繼續交談。


    牛輔看著這導致李傕離席的罪魁禍首此刻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裏一突,對這年齡尚不滿十六的少年,升起了一絲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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