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楚驛輕聲朗讀,蔡琳臉上掛著羞怯而又歡喜的笑,如三月初那欲綻未綻的桃英。


    少年瀟灑英俊,少女羞花閉月,在外人的眼中真是一對天作璧人。


    “喂喂喂,你們夠了啊,要調情滾遠邊,別在這神聖的蘭台發情好嗎?”


    秘書監那些負責校對和整理的官吏,無論男女,嫉妒心都快爆炸了!隻是沒一個站出來指責,他們大概也知道楚驛正是董卓麵前的紅人,隻好暗地裏畫小圈圈詛咒那兩個秀恩愛的原地爆炸。


    楚驛瞥了眼蔡琳的緋紅的臉頰,心裏不禁哀嚎:“含蓄啊含蓄啊!這丫頭怎麽變得這麽露骨。就這麽想嫁給我嗎?”


    這要是在不明情況的外人看來,這就像楚驛在向蔡琳求婚一樣。


    一遍讀完,楚驛放下書,歎口氣:“滿意了?”


    蔡琳愣了愣,低下頭:“師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楚驛苦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這兒麽露骨的詩都說出來了,我哪還能不明白?”


    蔡琳小嘴癟了癟,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那師兄,你是怎麽想的,你不想……不想娶我嗎?”


    楚驛輕撫著蔡琳的小腦袋,笑了笑:“怎麽不想,小姨子可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啊。”


    蔡琳雖然不知道小姨子是什麽意思,但聽得楚驛說願意,不由得歡喜:“那……”


    楚驛打斷蔡琳的話,笑了笑:“但是我不能娶。”


    蔡琳急了:“為什麽?父親和阿姊都……”


    “我知道蔡子和琰兒都默認了,不然蔡子也不會放任你天天和我廝混,琰兒也不會讓你和我獨處……”楚驛苦笑著搖了搖頭,“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怎麽嫁我?你和琰兒一樣,都是名動天下的蔡伯喈的嫡女。而我隻是出身寒門,仰仗的蔡子的名望,忝為黃門侍郎。蔡子把琰兒許我,可以說是看重我的才學,可若是將你也許我為媵妾,天下人會怎麽看?”


    “就算你不在乎,我不在乎。可你阿姊呢?你父親呢?你忍心讓他們承受天下人的非議嗎?歸根到底,是我出身卑微,而你的身份太過尊貴了。”


    這一切的根源就是規矩。若是楚驛出身在帝王之家或者公卿之家,便不會引起太多人的議論。但楚驛隻是並州棄嬰,養父死前不過一戍邊的小小軍官,在世人看來怎能配得上蔡伯喈的女兒?娶一個嫡女已是天幸,還想再納一個,眾人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蔡琳咬著嘴唇,她自然能理解這件事,但她之前刻意沒有往這方麵想,蔡邕和蔡琰為了蔡琳的幸福也沒有點破。但今天經楚驛之口說出來,蔡琳頓時發現自己所作所為是多麽的自私!


    蔡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可是,可是,古來王侯多貧賤,師兄你胸懷大誌,將來絕不至於還是小小的黃門侍郎的!”


    “可我現在還不是王侯啊”楚驛拍了拍蔡琳的腦袋,“神秘兮兮”地說,“不過,琳兒師妹你要是肯幫我,我很快就會是啦!到時候就算再娶你,也不會有人再多說什麽了!”


    蔡琳頓時喜出望外,破涕為笑,擦了擦鼻涕眼淚:“當真?那我怎麽幫你?”


    楚驛笑道:“幫我把這些書都記住,將來我有大用。隻要你能做到,我保證能在五年之內高居九卿,身封列侯!”


    蔡琳對心上人明顯有一種盲目的信任,立馬伸出小拇指:“拉鉤,五年之內你一定要來娶我!”


    楚驛伸出小指和蔡琳的勾在一起,心裏苦笑,沒想到為了這數十萬冊古籍,要如此哄騙一個小姑娘。五年之後真的要娶她?


    天知道,誰管五年後的事!


    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蔡琳記書的更加賣力。楚驛拿書放書的速度甚至都快趕不上她記書的速度了。


    天色漸晚,楚驛送蔡琳迴家。得到了楚驛的許諾,蔡琳一路上蹦蹦跳跳的,開心地不得了。


    蔡琳滿臉笑容:“師兄,你將來身居高位之後準備做些什麽呢?”


    楚驛看著天邊的落日,想了一會,認真地道:“我要先讓大漢內部安定,一掃北方諸胡!我要讓大漠草原,寰宇八荒每一個角落都任由漢騎馳騁。我要讓漢秉威信,統帥萬國,降漢者昌,違逆者亡!”


    夕陽的柔光照在楚驛的臉上,楚驛眼神堅定,眺望著北方出神。那是楚驛決心在天下安定之後,第一個要去征服的地方。


    鮮卑,匈奴,還有那如同禽獸的一般的種族——唿揭!


    蔡琳抱著楚驛的胳膊,這個目標太過宏大,縱使是蔡琳也很難相信,輕聲道:“要是真能做到就好了呢……”


    楚驛抿了抿嘴,他的時間不多,縱使張青兒把命分給了他,他也隻剩二十多年了。不過,還好這個世界有一些延年益壽的方法,今後一定要留心尋找一下。


    還有郭嘉的極陰之體,楚驛已經讓張青兒記書的時候稍稍留心,漢家藏書數十萬,或許能在某些古籍中尋找到治療極陰之體的方法。


    不多時,楚驛把蔡琳送到家,分別之時,蔡琳飛快的在楚驛臉上啄了一口,又喜又羞的跑了進去。


    楚驛愣在原地,摸了摸被蔡琳親過的臉,苦笑著搖了搖頭,朝自家走去。董卓賜的宅子和蔡邕的府邸很近,沒走幾步就到了。


    “嗯,奉先,你怎麽了?”楚驛一迴家,便見到呂布黑著臉,而高順和張遼坐在一邊有些局促不安。


    “還不是因為你!”呂布瞪了張遼和高順一眼,氣鼓鼓的。


    楚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怎麽了?”


    呂布張了張嘴,終究沒能說出口。隻是恨恨的抓著頭發,大叫:“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啊!”


    不是,這到底怎麽了?楚驛心中好奇,這世上還有人能把呂布氣成這樣?楚驛不禁為對方現在是否還活著感到擔憂。


    “發生了什麽事情?”


    楚驛也不指望呂布能把事情說出來了,望向高順和張遼。


    張遼有些尷尬的開口:“其實……”


    “不準說!”呂布立刻怒視著張遼,張遼一個哆嗦,識趣的閉嘴。


    “啊——算了算了,你們要說就說吧!”呂布立馬又改口,賭氣似的轉過身,不看他們。


    楚驛又看高順,高順抿嘴理了理鬢發,軟聲軟語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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