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鬱晚都是挺看不懂老爺子對溫錦的態度的,尤其是在得知了溫錦跟葉展恆之間的關係之後,她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今天這麽一看,老爺子這些年估計是在隱忍。


    “程氏的每一分錢,都是我賺來的,他連一分都不值。”程祁東這句話說地很有氣場,硬生生說出了霸氣十足的感覺。


    但是他的口氣又是十分平淡的,讓人愈發覺得氣場很足。


    氣場這種東西是從骨子裏麵透出來的,有些人天生就有,有些人後天怎麽彌補都不夠。


    “恩。”老爺子很認同自己愛孫說的話,“這些你也不容易,別人都隻能夠看到你的風光,背後付出的永遠看不到,憑什麽他一個外姓的人,要拿走你的股份?我決不允許!”


    鬱晚心底暗忖,其實葉肖陽身上也流著一半程家的血,老爺子還真當是無情了……


    看來老爺子對葉展恆的不滿,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連親外孫都不想認的地步了。


    溫錦跟葉肖陽這些年,估計是真的做得過分了。


    “當初你姑媽要嫁給葉展恆,我不同意,你看看現在……哎。”老爺子皺眉,“這段時間葉展恆有什麽動靜嗎?”


    “沒有。”程祁東仍舊是不打算跟老爺子說葉展恆和沈依杭的事情,老爺子年紀大了,會受不了。


    “恩。葉展恆要是有了什麽風吹草動你都要立刻跟我說,對付不了了,還有我這個老爺子擋著。”


    聽老爺子的口氣,鬱晚總覺得葉展恆會有什麽大動作……


    老爺子這邊跟程祁東簡單多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準備離開了,喬鬱晚原本是想要讓程祁東去送送老爺子的,但是老爺子那邊有勤務兵接送,不需要程祁東。


    所以,等到老爺子離開之後,總裁辦公室內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樣忽然的安靜,倒是讓喬鬱晚有點兒不適應。


    她晚上不敢喝茶,怕喝了之後待會兒清醒地睡不著覺,於是就從包裏麵又拿出了那個粉色的水杯默默地喝了幾口水。


    程祁東一邊翻著文件一邊瞥了她一眼,鎮定自若地開口:“這個杯子的顏色,有點幼稚了。”


    “……”喬鬱晚正喝著水呢,聽到程祁東這句話之後就放下了保溫杯,將杯子的蓋子合上,默默吐槽,“是啊,也不知道是誰買的……大男人買個粉紅色的杯子。”


    “陸琛買的。”程祁東說謊真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明明是他自己買的,現在意識到這個顏色有點兒幼稚了之後,就直接甩鍋給陸琛了……


    “你可以換個顏色。”程祁東看著喬鬱晚拿著粉色水杯喝水的模樣有點幼稚,所以開口。


    都快要當媽的人了,好像有點不合適。


    “你送給我的,我為什麽要換掉?我以後要隨身帶著,別人問我是誰買的,我就說我是老公送的。”


    鬱晚衝程祁東笑了一下,她就喜歡懟程祁東,說話總是沒有章法。


    程祁東當然聽出來她是故意的了,眉心略微擰了一下,放下了手中萬寶龍的鋼筆。


    “再說了,為什麽不能用粉色?我懷孕了,我就不是少女了嗎?”


    “少女?你早就不是了。”程祁東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喬鬱晚立刻聽出來了程祁東話裏麵的意思,他這個老司機……


    “哪有你這樣的,都不知道哄哄太太。”喬鬱晚心底對那個水杯喜歡的緊,所以程祁東讓她換個顏色的時候她就緊張了一下,她才不樂意。


    程祁東送給喬鬱晚的東西不少了:三千萬,豪車,鑽戒。


    但是她偏生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粉色的小水杯。


    之前那些東西,喬鬱晚覺得程祁東送給她的時候狀態不對,就像是隨手送給自己身邊的女人似的,隻要他手一揮,卡一刷就可以了,他也並不差那點錢。


    但是這個水杯,喬鬱晚卻是覺得程祁東是真的用心了。


    之前程祁東去過江宅裏麵喬鬱晚的房間,她的房間全部都是粉色的,內心住著一顆少女心。


    或許是程祁東記住了她還是挺喜歡粉色的,又或許是無意的,總之這個粉色的保溫杯讓喬鬱晚挺高興的,而且他是為了讓她喝溫熱的開水所以才買的杯子讓她隨身攜帶。


    這樣被關心被惦記著的感覺比送多少輛豪車,多少枚鑽戒都要好……


    “識大體的女人,都是不需要哄的。”程祁東推了推從鼻梁上塌下去的眼鏡,沉著迴應了喬鬱晚。


    喬鬱晚看著他鎮定自若看文件的模樣,再聽到他這句話,心底瞬間就來氣了。


    識大體?她可不識大體。


    要是真的要說她識大體的話,也是基於她心情不錯的情況下。


    她可不是什麽深明大義的端莊女子,她就是一個小女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小女人。


    喬鬱晚見狀,放下了手中的保溫杯,起身走到了程祁東的麵前,伸手將他手中的鋼筆拿了起來,隨手放到了麵前的桌子上。


    “幹什麽?”程祁東最不喜歡的就是工作的時候被打擾。但是喬鬱晚偏偏要去打擾他。


    誰說她是不需要哄的?她就是要讓他今天好好哄哄。


    她抿著紅唇不迴應他,又伸手從他手中將文件拿了起來扔到了沙發上,下一秒直接坐在了程祁東的大腿上。


    像這樣直接坐在程祁東大腿上的女人,喬鬱晚不是第一個,也不是第二個。


    之前程祁東招過不少女秘書,百分十八十都做出了這樣的動作,她們以為自己很聰明,用身體能夠直接將程祁東帶上床,從此將自己和程祁東綁在一起。但是基本上這個女秘書不到五分鍾就會被開除。


    而除了這些女秘書,也有不少生意場上的人送過程祁東女人,這些女人也不少上來就坐他大腿上。


    對於這些女人,他都是一概退迴,原封不動。


    所以程祁東對於女人直接坐到他大腿上這樣的舉動應該是非常習慣了的,但是當喬鬱晚坐到他大腿上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僵持了一下身體……


    喬鬱晚就坐在他腿上,身體的皮膚隔著喬鬱晚的裙子和程祁東的西褲貼合在一起,她自然是能夠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的緊繃……


    “你緊張什麽?我就坐坐,又不對你做什麽。”喬鬱晚靠近了一點程祁東,紅唇略微提了提,嘴角的弧度帶著點戲謔的味道,笑意又挺深的。


    喬鬱晚這句話,就像男人對女人說:我就抱抱,不碰你……程祁東的感覺,性質是一樣的。


    所以程祁東聽到喬鬱晚這句話的時候,大致已經猜到她是故意的了。


    “待會著火了,你負責滅?”程祁東的口氣帶著一點點嚴厲的味道。


    但是他越是這樣嚴厲地訓斥她,喬鬱晚就越是覺得他是假正經,也越是有一種被撩撥了心弦的味道……


    “有欲.望就是有欲.望,還說的這麽文藝……”鬱晚諷刺著程祁東,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越來越大了……


    這個男人是真的經不得撩。


    “聽話,下去。”程祁東已經準備將喬鬱晚抱起來,想要將她安安穩穩地放在沙發上了,但是喬鬱晚卻是不肯。


    “你哄哄我,我才下去。”


    “怎麽才算哄?”程祁東有時候覺得喬鬱晚有趣,有時候又覺得她鬧騰。


    比如現在,他就覺得她鬧騰,這個女人除了在傷心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精力十足的,用時下流行的話說就是元氣滿滿。


    “親親,抱抱,舉高高。”喬鬱晚笑著伸手刮了一下程祁東筆挺的鼻梁,她這個動作隻是下意識地做出來的,像是在戲弄程祁東一樣。


    非常尋常的一個舉動,卻是讓程祁東的後脊梁骨都挺了挺。


    喬鬱晚將程祁東的金絲邊眼鏡摘了下來,放到了一旁。


    “程先生,我特別喜歡你戴眼睛的樣子,像是精明的商人,又像是衣冠禽.獸。”喬鬱晚是真心的誇讚,她很難做到麵對程祁東這張臉的時候,不誇一下他。


    喬鬱晚覺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相處的越來越久,誇老公也會成為她的日常。


    “在你的字典裏,像禽.獸這樣的字眼,可以定義為誇獎?”程祁東反問了一句,為表確認。


    他覺得喬鬱晚坐著的地方的皮膚,有些滾燙。


    “這算是很高的評價了。”鬱晚認真說著,湊近了程祁東,看到他的青色胡渣的時候心思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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