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知道了目的地之後就調整了路線送喬鬱晚過去。


    路上,鬱晚無聊地跟山山聊微信,陸琛為了讓氣氛稍微輕鬆一點就放了電台。


    電台裏麵正在講孕期女性需要注意的事項,她忽然想起來了之前程祁東去詢問陸琛他姐姐的事情……


    她放下手機:“陸助,祁東之前是不是詢問過你不少關於你姐姐孕期的事情?”


    “恩。”陸琛頷首,覺得這個節目無聊就換了一個音樂頻道。


    “他第一次問你,是什麽時候?”喬鬱晚很想知道,程祁東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懷孕她可能懷孕了的。


    這個男人很腹黑,在她以為他不孕不育的時候,他早就已經給她下好套了,都在準備著孕期的常識了。


    要是直接問程祁東話毫無疑問是會碰壁的,所以鬱晚就將視線挪到了陸琛的身上。


    陸琛仔細迴憶了一下,開口:“有段時間了。大概一個月前吧。”


    “……”果然啊,程祁東早就已經在為她懷孕做準備了。


    他對他自己的戰鬥能力,還真是自信呢……


    “程總今天早上又問我了,讓我以我的名義,去諮詢一下我姐一些……一些不可描述的問題。”陸琛是徹底將程祁東賣了。


    要是程祁東知道陸琛告訴了喬鬱晚的話,一定會拿陸琛試問。


    “不可描述的事情?”鬱晚的耳根子紅了一下,或許她是猜到什麽了,“什麽事?你跟我說吧,沒事,我不會告訴他的。”


    “程總讓我以我的名義去問我姐,在孕期可不可以有夫妻生活。咳咳……”陸琛一個未婚男子,說到這些話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陸琛跟鬱晚同年,男人在這個年紀還不算大。


    鬱晚的耳根子因為這句話瞬間紅透了……程祁東這個家夥,肯定是記著她騙他的那些話,擔心孕期進行夫妻生活真的會對孩子有非常不好的影響。


    他平時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怎麽遇到這種事情就不自信了?


    鬱晚幹笑了一下:“祁東也真是的,你沒有結婚又沒有女朋友,還讓你以你的名義去問你姐……你姐會怎麽想。”


    陸琛騰出一隻手抓了一下頭發,因為這件事情正頭疼著,所以他才來跟喬鬱晚說的。


    “是啊,我要是真的以我的名義去問了,我姐肯定得急壞了。”


    “這樣,你直接就去告訴他,你姐說孕期是不能夫妻生活的。”


    陸琛楞了一下之後開口:“確定?”


    這不是讓他去坑程總嗎?


    “你就這麽說好了,有什麽問題我負責。”鬱晚安慰陸琛。


    陸琛覺得這件事情挺棘手的,既然喬鬱晚要讓他這麽說,他就答應了。


    “恩。”


    *


    附院。


    喬鬱晚下車,讓陸琛先迴去了,她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夠離開。


    路上來的時候因為跟陸琛在說話,所以她的心情還是很放鬆的,但是一進到醫院裏麵,她整個人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算起來,她跟陸承澤也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麵對麵地說過話了……


    期間,她還坐了牢。


    當然,她坐牢的事情陸承澤是不知道的。在喬鬱晚的記憶當中,陸承澤永遠都是跟在她身後一口一個“姐”地喊她的小男孩。


    實際上陸承澤的年紀跟陸一濃是一樣的,他們是龍鳳胎,但是鬱晚總覺得陸承澤的年紀要比陸一濃小很多,或許是陸一濃從小到大心機就深重,完全不像是個小女孩。


    她快步走到了陸承澤所在的vip病房,真的站在門口的時候,才切實地感受到了“近鄉情更怯”的那種感覺……


    她有點害怕見到陸承澤,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當年她帶著他出了車禍而怨恨她。


    她在門口猶豫地站了幾分鍾,身體僵持,最終她還是向前邁了一步,伸手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了喬蘭心的聲音。


    “請進。”


    鬱晚一聽到喬蘭心的聲音就立刻緊張地不敢進去了,她其實想要等到喬蘭心他們都不在了的時候再進去看陸承澤,但是她有點等不了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


    她咬了咬牙,上前推開了門。


    vip病房裏麵很大,裏麵站著三個人,加上躺在病床上的陸承澤,陸家一家四口都湊齊了。


    鬱晚覺得自己像是個外來者,但是她是來看陸承澤的,不是來跟陸家人多說話的。


    “鬱晚?”喬蘭心看到鬱晚來的時候,眼底有驚訝也有不悅。


    鬱晚見到喬蘭心臉上的不悅的時候,知道了喬蘭心有多麽不想她來了……


    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喬蘭心麵前:“媽,承澤醒了你怎麽不告訴我?”


    喬蘭心看了一眼一旁的陸一濃,陸一濃走到了沙發前麵坐下,開始玩手機來掩飾自己,很明顯是想要逃避,不想要參與他們的談話。


    “我打算過幾天等承澤恢複地差不多了,再告訴你。”喬蘭心已經知道了是自己的小女兒陸一濃告訴的喬鬱晚,陸一濃這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喬蘭心很明白自己這個小女兒在為人處世和氣場方麵是遠遠不及自己這個大女兒的,陸一濃很沉不住氣,但是喬蘭心仍舊是偏愛。


    “媽媽就是不想讓我來看承澤,不是嗎?”鬱晚也不給喬蘭心留什麽麵子了,冷冷開口。


    喬蘭心剛剛準備開口反駁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陸承澤看清鬱晚的時候,忽然開口叫了她一聲:“姐。”


    鬱晚連忙別過頭去看向了陸承澤,陸承澤醒過來之後整個人變化了不少,渾身的肌肉都因為常年的臥床變得有些萎縮了,連麵部肌肉都有些僵硬瘦削,眼神看上去很空洞。


    但是鬱晚聽到陸承澤跟她說話的時候眼眶還是一下子就紅了……


    她不想跟喬蘭心多爭執,走到了病床旁邊,微微俯身去查看陸承澤的情況:“承澤,你終於醒了……是姐姐不好,姐姐不好……”


    鬱晚一見到陸承澤,腦中就會不斷地迴放當年車禍的畫麵,她覺得頭疼難耐,但是仍舊是跟陸承澤說著話。


    陸承澤見到喬鬱晚的時候並沒有鬱晚想象中那樣排斥她,而是笑了笑:“別哭了,你怎麽還是這麽喜歡哭。”


    陸承澤一句話,讓鬱晚的眼淚越蓄越多……


    “我哪有。”鬱晚低聲抽噎著,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陸承澤笑了一下,其實他跟喬鬱晚長得是有點像的,嘴角都有酒窩。


    鬱晚不知道此時的陸承澤見到她之後是什麽想法,畢竟當年的車禍,她也必須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因為她是司機……


    就在她想要跟陸承澤多說幾句話的時候,一旁的陸一濃一邊吃著橘子,一邊冷幽幽地跑出來一句:“收起你鱷魚的眼淚吧,當年要不是你的話,承澤至於在病床上一睡就是這麽多年嗎?”


    陸一濃用喬蘭心手機打給她的目的她其實是知道的,不過就是把她叫到這裏來侮辱一番,還能有什麽?


    陸一濃的心思比那個白蓮花沈依杭的要好猜的多了,陸一濃的心眼兒都寫在臉上,因為她從小就是大小姐,做事情浮浮躁躁的,沉不住氣。


    鬱晚早就聊到了如此還是來了,她抬頭斜了一眼陸一濃:“那場車禍不是我想要造成的,我也為了那場車禍已經付出了代價了,這麽多年我一直很愧疚。但是當年要不是那輛車子的刹車忽然壞了的話,我也不至於會控製不了車子。那輛車子,你可是最後接觸的人。”


    “你什麽意思?!”陸一濃一聽到最後一句話,瞬間就炸毛了。


    “濃濃!”喬蘭心立刻就打斷了陸一濃的話,陸一濃一聽到喬蘭心訓斥的話之後就坐了下來,不敢再反駁了。


    喬蘭心從小就教訓自己的小女兒要沉得住氣,但是這麽多年了,陸一濃還是那個急性子,雖然表麵上是名媛範兒,但是實際上還是如此。


    “鬱晚,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喬蘭心的話帶著一點點責備的口吻。


    “為什麽不能提了?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很好奇當年我開的車子為什麽會忽然刹車片壞了。明明在前一天陸一濃開的時候還是好的,偏生落到我頭上就壞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你妹妹害你?”喬蘭心立刻反駁,一旁的陸宏陽一直沉默著,自從上次程祁東在喬蘭心生日宴上給了他難看,他對鬱晚的印象就更加差了。


    “我可沒有這麽說,說不定,是我後爸要害我呢?”鬱晚不遮掩,直接看向了陸宏陽,微微挑眉。


    其實,她懷疑陸宏陽已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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