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晚並不知道今天是沈依杭的孩子出dna結果的日子,一麵是因為太忙了,另一麵也是因為她並不在乎。


    她知道沈依杭的兒子不會是程祁東的,撇開她相信程祁東這層關係,她覺得以程祁東的基因,是不會生出像這樣男孩一樣沒有禮貌的孩子的……


    “哦,我不知道今天是出dna結果的日子。”鬱晚的口氣說得滿不在乎,她必須要在溫錦麵前表現出自己並不受她威脅的樣子。之前溫錦威脅過她,難免日後又為了那個葉肖陽來威脅她。所以鬱晚必須要表現地雲淡風輕,表現地沒有把柄,“我是來做產檢的。”


    溫錦應該也是被“產檢”兩個字給驚到了。


    她微微皺了眉心,今天的溫錦仍舊是一身溫柔的連衣裙,還是年輕又漂亮,給人的整體感覺還是很溫柔。


    溫錦是聰明女人,知道鬱晚說產檢之後也就沒有多問了,隻是在原地僵了一會兒,鬱晚知道溫錦肯定是在想著自己日後就沒有能夠威脅她的把柄了……


    溫錦不說話,拎著包就離開了。


    鬱晚淺淺地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跟溫錦和沈依杭這樣的人打交道特別累,又不能夠罵,又不能夠反駁的,就好像是一口氣被吊著一樣,特別不舒服。


    *


    婦產科。


    程祁東趕過來的時候,鬱晚剛剛做完b超,她拿了所有的化驗單給醫生去看,醫生簡單地跟鬱晚說了一下孩子的狀況。


    鬱晚出來的時候,看到程祁東站在醫生辦公室門口,他穿著淺藍色的棉質襯衫,幹淨又英俊。


    “程先生,你遲到了。”鬱晚捏著孕檢報告出來,淡淡看了他一眼,將孕檢單子放進了包裏麵。


    “堵車。”程祁東中午有一個緊急會議,他到現在其實連午飯都沒有吃。


    程祁東手中有一個保溫杯,還是粉色的。


    他打開保溫杯,遞到了喬鬱晚的麵前:“喝水。”


    鬱晚盯著他手中的保溫杯看了好久,總覺得粉色跟程祁東……特別地違和。一個大男人拿著一個粉色的保溫杯已經算是夠奇怪的了,而程祁東拿著,就更加……奇怪了。


    “給我準備的?”鬱晚疑惑地吻了一句,實在是覺得挺奇怪的。


    “否則?”


    鬱晚接過喝了一口,是恰到好處的溫水,程祁東有的時候還真的是挺細心的。尤其是在她懷孕之後。


    都說女人在懷孕之後心態會改變,怎麽到了她這兒,就變成了程祁東的心態發生變化了呢?


    她倒是還好,反倒是程祁東變了不少。


    “是你給我買的水杯嗎?”鬱晚喝了水之後舔了舔嘴唇,心滿意足地抬頭看著程祁東。


    “陸琛買的。”程祁東非常不自在地迴了喬鬱晚一句。


    鬱晚聽到之後就有點兒想笑了。


    陸琛買的?程祁東還真是會推脫。


    明明就是他特地給她買的粉色水杯,還覺得不好意思,裝作一副“我怎麽會買這種粉色水杯”的模樣。


    “哦,陸琛給我買的?那我要好好地去謝謝陸琛。”鬱晚微微挑眉,“我還挺喜歡的。”


    喬鬱晚注意到程祁東的耳後根似乎有點紅,她扯了扯嘴角,他真的是傲嬌的很。


    她忽然想起來了之前顧和說的,程祁東小時候他的小金毛奶油丟了,失而複得之後他特別淡定冷靜。


    想想這件事情鬱晚就覺得挺滑稽的。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她現在也算是摸透了。


    “剛才我在醫院門口遇到你媽了,她是來等dna檢驗報告的。我猜,她也不希望沈依杭的兒子是你的。”


    “恩。”程祁東沒有帶著鬱晚離開醫院,而是帶著她去了檢驗科。


    路上,鬱晚捏著水杯一路都在跟程祁東說話,醫院裏麵聲音嘈雜,但是鬱晚仍舊在程祁東耳邊嘰嘰喳喳的,並且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待會兒我還是挺期待沈依杭的反應的,我猜她現在肯定還對那份報告抱著希望呢。你說是不是?”


    喬鬱晚在程祁東的身旁走著,見程祁東不理會她,她就繼續說著,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


    “你是知道沈依杭兒子的親生父親是誰的,對不對?”


    “……”程祁東保持著沉默,似是並不想要理會她。


    鬱晚的心情倒是不錯,因為剛才醫生說孩子很健康,所以她就挺高興的:“那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的。你也知道我也不會跟人說的。”


    “能不能少說話?”程祁東像是在批評小孩子一樣,忽然開口。


    “為什麽要少說話?我說的不都是有用的話嗎?程先生,你就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鬱晚是真的很想要知道,女人都是八卦的,除了八卦的同時,她也是很想看看沈依杭當年到底是跟誰生了那個熊孩子。


    “不能。”程祁東的口氣篤定。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檢驗科的走廊口了。


    鬱晚知道程祁東是為了保護沈依杭的隱私,大概不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程祁東是絕對不會將當年沈依杭的事情說出來的。


    哪怕是沈依杭自己逼問。


    程祁東的原則喬鬱晚不懂,喬鬱晚隻是單純地覺得,該知道的事情總是要知道的,藏著掖著也沒有用。


    但是她可不敢這樣去懟程祁東……


    “祁東。”這個時候沈依杭注意到了程祁東,牽著那個孩子連忙走了過來。


    鬱晚在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就覺得手腕隱隱作痛,這個孩子給她的心理陰影有點兒大,這絕對是她見過哦最兇的孩子。


    今天熊孩子見到程祁東的第一麵竟然不是叫爸爸,而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鬱晚,讓鬱晚下意識地朝著程祁東靠近了一些。


    程祁東伸手捏住了鬱晚的手腕,看向沈依杭:“結果出來了?”


    “季二哥進去拿報告了。”沈依杭看上去很羸弱,應該是這兩天找投資累壞了。


    鬱晚忽然間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沈依杭在京劇界這麽有名,那麽她這麽多年巡迴演出拿到的錢,應該足夠支撐她辦一場演出了,怎麽她到了現在這個地位,自己竟然拿不出什麽錢來,而且,還讓孩子跟她舅媽住在之前那樣的小區裏麵?


    她覺得有點不符合邏輯,同時也覺得有點好奇……沈依杭辦巡演之後得到的錢,都去哪兒了?


    沈依杭一雙眸子盯著程祁東,讓鬱晚覺得沈依杭就是在覬覦著她老公,這樣的注視讓她恨不得直接站在程祁東麵前,將程祁東給遮擋住。


    “你在看什麽?”喬鬱晚心底這麽想著,但是卻沒有直接站到程祁東的麵前,這樣顯得她特別地沒有風度。


    沈依杭看向了喬鬱晚,臉色淡淡的:“喬小姐,這是我跟祁東還有孩子的事情。”


    沈依杭眼眸含淚地說道,讓喬鬱晚有點兒犯惡心的味道。


    什麽叫做,這是她跟程祁東還有孩子的事情?這是直接將她踢除在外了的意思?


    鬱晚覺得好笑,兀自扯了一下嘴角,剛剛想要跟沈依杭說她懷孕了的事情的時候,檢驗室的門被打開了,季邵從裏麵出來,手中拿著幾張檢驗報告。


    “祁東。”季邵看上去有些頭疼,為了避免沈依杭做假,從今天一大早到現在,他都一直呆在實驗室裏麵等著檢驗結果。期間防止任何人接觸到檢驗報告。


    “結果怎麽樣?”程祁東很鎮定,鬱晚的手被他捏著,覺得掌背上麵有點燙燙的。


    喬鬱晚也看向了季邵,在季邵說話之前,溫錦也從一旁走了過來,剛才她一直都在一邊,並沒有打算參與他們的事情。


    她隻是想要確認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程祁東的,親眼確認。


    季邵似是歎了一口氣,又沉默了幾秒。


    “心心,這個孩子的父親不是祁東。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季邵為了作證自己的話,將檢測報告放到了沈依杭的麵前。


    鬱晚看到,沈依杭的眸子裏麵原本是含著希望的,像是在期待著什麽。


    她一定是在期待著,等到檢測報告出來,醫學上證明了這個孩子跟程祁東的血緣關係之後,她就能夠踢掉喬鬱晚了。


    隻可惜,美夢破碎......


    喬鬱晚還是頭一次見到,沈依杭這樣落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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