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晚也不急於求成,她覺得程祁東現在對她的態度,也頂多隻是順著而已,應該也再無其他。


    她稍微靠近了一點程祁東,剛才急匆匆下床,腳都是赤著的,沒有穿棉拖,她覺得腳心底裏麵略微有點涼,便故意惡作劇似的,將腳猜到了程祁東穿著棉拖的腳上……


    隔著棉拖,鬱晚的腳心依舊能夠感覺到程祁東腳背皮膚隱隱的溫度,腳心的皮膚原本就敏.感,鬱晚覺得酥酥麻麻的卻不想挪開。


    程祁東看著女人這個小動作也不推開她,隻是開口的時候,唿吸略微有些紊亂,但是鬱晚差距不到,隻有他自己才感覺得到。


    “今晚不想睡了?”


    鬱晚聽到這句略微帶著一點點恐嚇味道的話語,連忙瑟縮了一下脊背,但是她還是不挪開自己的腳丫,嗔笑:“我不睡,你不是也不能睡嘛?怕什麽?”


    程祁東覺得眼前的女人,愈發地肆無忌憚了。


    他感覺到腳背上麵傳來的酥麻感,男人的身體是最經不得撩.撥的,她涉世未深,自然不知道。


    下一秒,他附身直接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闊步走向了床。


    當鬱晚以為他要做什麽的時候,程祁東卻隻是將她放下之後就起身了。


    “你一臉失望,是期待我做什麽?”


    “……”鬱晚倒是沒有期待他做什麽,她對這檔子事情還沒有那麽熱衷,況且他們之間不過發生過兩次關係,她也幾乎沒有享受到什麽。


    “是啊,這不像程先生衣冠禽.獸的風格啊。”鬱晚微微挑眉,她的睡裙是吊帶的款式,剛才因為是程祁東幫她穿的,沒有替她調整肩帶,所以此時肩帶略微有些往下滑了下去,露出她膚如凝脂的肩膀。


    鬱晚很瘦,但是該有肉的地方還是很豐.滿的,肩帶一掉落,她身前的美好就露出了一半。


    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隱約美感,最是讓人窒息。


    程祁東喉結滾動了一下,這一次卻是很好地克製了一下。


    他當做熟視無睹,從一旁拿了煙盒和火機走出了陽台。


    鬱晚一個人坐在床上,心底想著這才幾天,自己對程祁東就開始沒有吸引力了嗎?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是她最近瘦了,讓程祁東不喜歡了?


    這種想法從她腦中萌生出來之後,讓她覺得有待呢人後怕。她怎麽會這麽想……


    之前她不是最好程祁東不要碰她,一碰她她就要死要活的嗎?


    果然還是女人比較容易動心……


    陽台外。


    程祁東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頭是程氏集團建築部的總監。


    “喂,程總。”現在已經很晚了,但是那頭還是畢恭畢敬地迴應了程祁東。


    “程氏跟惠遠建材是不是有生意上的往來?”


    在程氏,程祁東向來是事無巨細都會親自過目,所以即使是像惠遠這樣的小公司,他也是記得的,並且之前見過一次惠遠的董事長,也就是今天在福瑞閣遇到的那個朱總。


    程祁東的記性很好,過目不忘。


    “是的,最近我們程氏正在建設的那個小區,用的還是惠遠的建材。”總監認真地迴答了程祁東。


    “取消跟惠遠的合作,明天另覓合作方。”


    “什……什麽?”總監愣住了,“程總,這是不是太突然了?我們在建築這一方麵,一直都是跟惠遠合作的。惠遠因為長期合作的緣故,給我們的鋼材價格是業內最低的。”


    “明天我會讓陸琛撥一筆資金到建築部,價格比惠遠高一點沒事,我不想再看到惠遠集團出現在程氏的合作夥伴當中。”


    程祁東的話語凝練簡潔,短短幾句話已經是讓總監心驚膽戰了。


    程總向來持穩,怎麽今天忽然一下子不按照套路出牌了?


    臨時換合作方,損失可不是一點點……


    但是總監又不能夠說什麽,隻能照做,程總既然不想跟惠遠合作,依照他的性子肯定是已經精確計算過程氏的虧損值了,肯定是在刻意接受的範圍內做了這個決定。


    “是。”


    程祁東掛斷,想到在福瑞閣門口,那個腦滿腸肥的朱總叫鬱晚“小美人”的樣子,程祁東的眉心就緊蹙在了一起。


    *


    翌日早上,鬱晚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她皺眉,她還是有點兒起床氣的,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是也特別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被吵醒。


    她迷迷糊糊當中睜開了眼睛,伸手拍了拍身旁男人的手臂。


    現在才早上五點多,連程祁東的晨跑時間都還沒到……


    管家這個時候肯定也還沒醒,所以下麵的門鈴就一直響著,尖銳刺耳。


    今天外麵好像在下大雨,雨聲很吵,夾雜著尖銳的門鈴聲的時候,鬱晚簡直覺得沒有辦法睡覺……


    她迷迷糊糊當中直接喊了他的名字:“程祁東……”


    帶著一點點早起撒嬌的口吻,眉心都皺了起來。


    kingsize的大床上,其實鬱晚跟程祁東隔得很遠,她低聲開口叫了他一聲之後,縮迴手臂轉了個身又準備去睡了。


    她的意思是,提醒他去開門。


    程祁東是被鬱晚吵醒的,他沒有惱,而是平靜起身隨意地披上了睡袍,下樓去開了門。


    外麵在下大雨,而沈依杭則是沒有撐傘,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瑟縮地站在門口,她頭發全部濕透,緊緊地貼在額頭上麵,眼眶盈盈,像是眼淚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樣子。


    “怎麽迴事?”程祁東開口,話語裏麵帶著不悅。


    現在是春天,春寒料峭,春雨原本就很涼,沈依杭不知道在雨裏麵淋了多久,她的嘴唇冷的不斷在顫抖,嘴唇闔動了一下卻隻是擠出了一句沙啞的話。


    “祁東……”


    沈依杭下一秒,直接撲進了程祁東的懷中。


    她身上穿著病號服,被雨水淋濕之後病號服緊緊地貼在了身上,勾勒出了她身上曼妙的曲線……


    “昨晚我打給你,你為什麽直接掛斷了?昨天醫生說,我以後可能再也不能夠唱了……”


    沈依杭因為失聲的緣故聲音變得極其沙啞,聽上去帶著一點點哭腔,再也不似平日裏那麽婉轉好聽了。


    “昨晚我沒接到。”程祁東平靜迴應,昨晚沈依杭根本沒有打給他過。


    “我打給你了,但是你掛斷了我好幾次……”沈依杭伸手緊緊抱著程祁東,幾乎是用上了渾身上下的力氣。


    程祁東伸手輕推了她一下,沈依杭卻像是螞蟥一樣貼著他。


    “鬆開。”他平穩地說了一句,沒有什麽情感。


    “是不是喬小姐拿了你的手機掛斷的?”沈依杭仰頭看著程祁東,“我知道喬小姐不喜歡我,可是我真的很怕,昨晚醫生說了之後,我一晚上沒有睡覺,我……”


    “你還知道我不喜歡你?”鬱晚在睡裙外麵又披上了一件寬鬆的睡袍,她慢悠悠地從程祁東身後走出來,雙手疊放在身前,微微挑眉看著沈依杭緊緊抱著程祁東的樣子。


    沈依杭像是見到了什麽一般,連忙將緊緊抱著程祁東緊窄腰身的手縮了迴來。


    “喬小姐我……”


    “你說這人怎麽就教不會呢?幼兒園裏的小朋友都比你聽話懂事吧?說了叫程太太,還一口一個喬小姐。沈小姐是大學沒有畢業嗎?還是大學裏就學著唱戲了,連怎麽做人都沒學會?”


    鬱晚淡淡開口,上前很隨意地挽住了程祁東的手臂:“老公,你說是不是?”


    程祁東聽到這一聲“老公”的時候,沒有任何厭惡的表情,反倒是鬱晚覺得他的眼神戲謔。


    她自己叫出口的時候渾身都打了一個寒噤……


    她就是想說給沈依杭聽聽。


    “還有,你誣陷我昨晚掛斷了你的號碼?嘖嘖,想象力真豐富啊。”


    沈依杭因為淋了雨,嘴唇都是慘白的,鬱晚怎麽可能不知道她一大早來找程祁東是為了什麽。


    早上人將醒未醒,本來就是迷迷糊糊的,最容易被哄騙了。


    而且今天外麵還下著大雨,她一淋浴,一賣可憐,程祁東說不定就被騙過去了。


    “昨晚我真的打給了你……”沈依杭似乎知道自己會在鬱晚這邊吃虧似的,轉過頭去看向了程祁東。


    程祁東口氣平穩:“我沒接到。”


    沈依杭不依不饒地皺眉:“是不是被刪掉了通話記錄……”


    她帶著一點點提示的口氣,讓鬱晚瞬間有些惱怒。


    沈依杭的意思是,鬱晚把她的通話記錄給刪了?!


    鬱晚嗤笑,頓時有點無語。


    無中生有的本事,沈依杭真的是最厲害的。她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讓程祁東對鬱晚的印象變差,覺得鬱晚偷偷地看他的手機……


    外麵春寒很重,沈依杭冷地渾身打了一個寒戰。


    “我讓司機送你迴醫院。”程祁東似是並沒有要留她在程宅暖一暖身子的想法,出乎鬱晚的意料之外。


    沈依杭張了張嘴吧,欲言又止。


    鬱晚見沈依杭一副很想要留下來的樣子,心底嗤之以鼻。


    沈依杭擁著沙啞的嗓子對程祁東開口:“祁東,我想換件衣服……我好冷。”


    程祁東這次沒有拒絕他,哪怕是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請求要一件幹燥的衣服,他也是不會拒絕的。況且是沈依杭。


    “拿件幹淨的衣服給她換上。”程祁東看向鬱晚,鬱晚皺緊了眉心,心底不高興的很。


    她心底嘀咕著:憑什麽要拿我的衣服給她……


    但是她表麵上仍舊裝作大度的樣子,看了一眼沈依杭:“進來吧,換完幹淨的衣服再走。”


    沈依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走進了程宅裏麵。


    她身上被雨水衝地很濕很濕,走到程宅客廳大理石地板裏麵的時候,水都滴在了地上……


    今天下午,程祁東不能夠晨跑,鬱晚便當著喬鬱晚的麵溫柔地開口:“你再去睡會兒吧,待會我讓司機把沈小姐送走。”


    其實她很困,但是她就是不想讓程祁東跟沈依杭獨處……所以得趕著他去睡覺。


    程祁東意外的沒有拒絕,沈依杭看到他上樓,連忙想要跟上去。


    鬱晚緊緊擰眉,她真的覺得像沈依杭這樣做到不要臉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關鍵是她還總是一副“我最無辜”的樣子,她要是像陸一濃那樣直接點兒,鬱晚或許還可以懟她幾句。但是她從來不露出破綻!


    “等等沈小姐,你去哪兒呢?你在一樓換衣服就可以了。”


    鬱晚上前一把抓住了沈依杭的手臂,讓她不能上樓。


    沈依杭有點兒委屈,但是冷的渾身打哆嗦,隻能夠跟著鬱晚先去換衣服。


    鬱晚將她領到了保姆的房間裏麵,敲了敲門。


    “唐嬸,你醒了嗎?”


    “醒了醒了,太太,有事嗎?”唐嬸是程宅的保姆,聽到外麵有鬱晚的聲音連忙走了出來。


    鬱晚含笑:“你去拿件幹淨的衣服,我們家來了一位客人,渾身濕透了要換件衣服。”


    唐嬸看了一眼沈依杭楞了一下,隨即會意地轉身迴到自己房間,拿了一件衣服出來。


    沈依杭一看卻是驚到了。


    “你讓我穿保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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