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菻國的進貢之物中,還帶著一條拂菻狗。


    要不是李承乾說,想把這東西送給李重,李重都不知道,這東西方的交流,已經到了這一步。


    不過真要說的話,自古以來,這東西方的交流,就一直都存在。


    隻是……


    以前是十年都來不了一趟,現在的話,估計至少兩三年就得來一趟才行。


    不然,怎麽向大唐偷學先進的技術。


    李重不太喜歡狗,所以,就把李承乾送的這狗,給自己的孫女她們玩去了。


    今年。


    李承乾也已經是六十五歲了。


    可以這麽說,這自古以來,能克己做到像李承乾這樣的,不修宮宇,不貪圖享樂,可以說,應該一個都沒有。


    就連是李二,那都不行。


    不過有一說一,這一代有一代的任務。


    誰讓到了李承乾這一代,要修的是鐵路,如果不是要修鐵路……


    那麽想想的話。


    估計李承乾,也絕對要大修宮宇。


    畢竟……


    這國庫有那麽多的錢,天下又太平無事,百姓也沒事幹。


    那不得給百姓找點事情幹幹?


    看著已經頭發有點發白的李承乾,李重也是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出神。


    這也就導致了李承乾站在橋邊,問道:“老師你這是什麽眼神?”


    李重便歎了一口氣道:“都老了,我還記得以前你小時候的樣子,很可愛。”


    李承乾嘴角微微地抽了抽:“男的不好用可愛來形容吧?”


    李重:“這為什麽不好呢?說起來,朝廷裏麵有沒有一個叫做上官儀的人?”


    李承乾先是迴憶了一下,這才道:“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在東宮吧。怎麽?老師認識他?”


    李重:“不認識,隻是聽說,他有個孫女,有一點才名。”


    李承乾:“額……”


    李承乾想了想,然後道:“老師你早點說的話,那說不定還在,現在,已經是李安仁的姬妾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李重:“你想到那裏去了,我隻是問問而已。”


    李承乾一臉不信地看著他。


    之後李承乾便又道:“其實,算不上很好看。中等靠上一點點。”


    李重聽完了對方的話。


    想想也對。


    因為史書上,也沒有寫上官婉兒到底有多好看。


    不像武氏,那都是直接點名,說武氏‘容止美’。


    這上官婉兒,就沒有提到這一點。


    李承乾又道:“若是老師實在是喜歡美女,那乾兒可以替老師去搜尋。”


    李重:“不必了,我可不想別人說我都七十多了,還一樹梨花壓海棠。”


    李承乾:“一樹梨花壓海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重:“梨花什麽顏色?”


    李承乾:“純白色。”


    李重:“海棠花呢?”


    李承乾:“白色當中帶著一點粉紅。”


    李重:“所以說。如果說把梨花比作白發蒼蒼的老人,那海棠就是什麽?”


    李承乾倒是沒有嘲笑李重,而是認真地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老師。


    然後道:“乾兒覺得,老師並不老。”


    李重:“你這種安慰人的話,就別說了。我知道,我喜歡美女這件事,估計是再流傳個一萬年,都是藏不住的。這應該也會成為我一生的汙點。”


    李承乾:“那老師你還做?”


    李重:“可這就是我喜歡的東西啊。不過,我估計後人一定會給我編個故事。”


    李承乾:“什麽故事?”


    李重:“咳!那就是我實在是太過於位高權重,因此,不得不通過這樣,才能保全自己。試問……這史書上,功高震主的人,又能有幾個人能有一個好的晚年,所以啊,也正是因為我這樣,所以,我才能得以善終。因此……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李承乾:“……”


    李承乾沉默了一下下,然後又反應過來問道:“說起來……老師你有什麽功勞?”


    接著,李承乾又補充道:“當然,我不是說老師你一點功勞都沒有,而是……怎麽說呢,不明顯。”


    “而且……乾兒一點都不覺得老師你位高權重。”


    “當然!好像你確實又有那麽一點。你甚至可以影響父皇的決策。”


    “但是……”


    李重:“但是什麽?”


    李承乾:“但是,這些年來,好像你確實什麽都沒做。”


    李重:“這話說的!”


    不過被李承乾這麽一說完,就連李重都不得不懷疑自己了。


    最後……


    李重便來了一句話道:“這大概就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吧,沒錯!一定是這樣!”


    聽得李承乾都忍不住笑了。


    其實……


    真要說的話,李重還是有著不少的功勞的,就比如說這黃河上麵的大橋。隻不過……由於這件事不是由李重自己親自主導去實施施工的,因此,這最後好像也就顯得李重沒什麽功勞,跟李重似乎沒什麽關係。


    而且……


    在自己迷茫的時候,老師他也經常給自己指點。


    這些東西雖然都算不上是什麽功勞,但是積少成多,也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之後李承乾便道:“老師你放心,我是不會讓史官那樣寫你的。”


    語氣中,帶著一點點自信。


    李重於是便道:“何出此言?”


    李承乾:“因為我很早就跟起居郎他們說了,老師你其實不好女色。”


    李重:“那你這不是撒謊嗎。”


    李承乾:“身為老師的弟子,替老師撒撒謊,這又有誰能說是錯的呢。隻不過……老師你隻是玩玩那些倭女的話,我倒是還能幫你給掩蓋得住,你要是再惦記著其他人,那……”


    李重也是道:“我對其他女的不感興趣。”


    李承乾:“倭女真的有那麽好麽?”


    李重:“也不能說好,隻是……不用負責。”


    李承乾:“……”


    其實倭女真的挺好的。


    但是!


    李重不能這麽說。


    因為說了,說不定李承乾就也想去嚐試一下了。


    那說不定,就會變成李隆基。


    畢竟……


    歸根結底。


    能像李重自己這樣,能夠在任何時候,都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的,可不多。


    他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其實……


    他對一切的利益,都十分清楚以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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