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五年正月二十三日末初(下午一點),朱萬武帶領的國防軍開始了對大淩河城的攻擊。


    開火命令下達後,隨著軍號聲的吹響,最先開火的是狙擊步槍和迫擊炮,重炮的射擊速度畢竟還是慢一點。朱萬武給出的命令是自由射擊,那就是隻要有射擊目標就會開槍。韃子們還是冷兵器作戰的習慣,旗幟招展,兵丁將領都頂盔貫甲,威風凜凜地站在城頭上,正好成了射擊的靶子。由於目標多,槍炮聲立刻響成一片。


    這時國防軍距離城牆尚有三四裏的距離,城牆上的大炮射程還不夠(紅衣大炮射程五裏,一般火炮隻有三裏),弓箭就差得更遠了。


    82迫擊炮射程六裏,狙擊步槍射程四裏,所以隻有迫擊炮和狙擊步槍首先開火,其他的部隊正在慢慢地向前運動,以選擇合適的攻擊位置。


    一個狙擊步槍的射手正在通過瞄準鏡尋找著射擊目標,一個衣甲鮮亮的韃子被套在瞄準鏡中,“就是他了!”射手屏住唿吸,輕輕地扣動了扳機,彈頭唿嘯而出,飛行了一千多米的彈頭準確地命中韃子的前胸,他身上的盔甲根本就抵擋不住7.9毫米彈頭的衝擊,彈頭進入體內一番攪動之後,在後背上形成一個拳頭大的血洞帶著內髒汙血一起噴出。韃子頭目頃刻間變成一具癱軟的屍體。


    迫擊炮的炮彈專門選人多的地方下手,一顆炮彈就能轟倒幾個,甚至十幾個韃子。在炮彈的爆炸聲中,血肉橫飛。


    時間不長,更大的聲音爆響了,這是重炮發出的第一輪炮彈,三發80毫米穿甲重炮彈,直奔城牆而去。重炮主要用於攻堅,因此也就以穿甲彈為主。三發炮彈射入城牆之中能有一兩米深,轟然爆炸開來,本來就不堅固的城牆被炸得磚石漫天飛舞,煙塵消散之後,在城牆的上部,一丈左右的豁口就呈現在眼前。原來站在這個位置上的韃子兵也不知飛到哪裏去了。重炮的威力不容小視。


    82迫擊炮的轟擊使城牆上隨處都是爆轟的火球和高高騰起的煙柱,無數的泥土和石塊被崩濺到了高高的天空中,其中還夾雜著大量殘破的屍體碎塊。凡是被認為可能存在火炮的位置都用炮火轟一遍。


    國防軍的戰士有不少已經運動到距離城牆100米左右的位置,於是步槍,機槍也開始射擊,但是城牆上的目標已經不多了,槍炮是最好的教育方式,活著的韃子開始知道躲避了。


    重炮還是不緊不慢的擴大著那個豁口,每一炮打下去都會剝掉一層,豁口從上到下,向兩邊逐漸的擴大著。


    氣球上的觀測兵開始打出特殊的旗語。右手的旗子不停的晃動,左手的旗子在指示著城頭不同的地點。這是事先約定的信號,被指示的位置上有準備發射的火炮。迫擊炮按照指示的大約位置開始快速炮擊,已經接近城牆的擲彈筒也加入進來。


    城牆上確實有韃子的頭領在指揮炮兵推出火炮準備射擊。但是大炮還沒有移動到位,劈頭蓋臉的火炮就打了過來,指揮的韃子兵,炮兵都被炮彈的硝煙覆蓋了。等到冷風吹走了煙霧,就看到十幾個人倒在血泊之中,大炮也脫離了炮架倒在了地上。


    後金的韃子們雖然知道花皮的火器厲害,這麽猛烈的火力還是第一次體驗。他們知道城池守不住了,開始做逃跑的打算。在城牆上他們也看得清楚,隻有南麵有進攻的花皮,其他三麵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即便有埋伏,即便是花皮的計謀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棄城而逃。於是北門被打開,開始有成隊的韃子出逃。


    城牆上的豁口終於接近了地麵,隻要沿著破碎磚石的斜坡就能衝進去了。


    “火力掩護,一連衝擊突破口,占領兩側城牆,不準進城!火炮排跟上,在城牆上打擊城內目標!”朱萬武快速下達著命令。


    在迫擊炮和機槍的掩護下,一連按戰鬥小組分散開來,跳躍前進,向城牆的豁口衝去。沒有阻力,一組一組的士兵登上城牆,向兩邊擴展。一直沒有得到施展的20直射炮,被士兵們抬著,艱難地登上了城牆。在城牆上居高臨下,20直射炮是威力最大的武器。剛剛抬上城牆的20直射炮就打響了,在整個大淩河城中,直射炮可以打到任意位置,有了它就大大的加快了城內的清理速度。


    在一條大街上,幾個韃子趕著一輛馬車向北門而去,直射炮隻是一炮,就把大車打得粉碎,紛飛的彈片,打碎的木屑、貨物四處飛揚,跟在車旁的幾個韃子,死的死傷的傷,輕傷或者沒有受傷的韃子一哄而散,直奔北門逃去。步槍、機槍、狙擊步槍也在城上頻繁射擊,凡是沒有傷能走動的韃子都蜂擁出城。


    從中午開始隻用了一個時辰(兩個小時),就控製了大淩河城。


    稍後,打開南城門,二連順利進城,先控製主要街道,然後分區清理。到吃晚飯的時候,全城清理完畢。


    經過這場攻城戰,大淩河城內的韃子數量也就有了大約的估算,應該是2000人左右。經過清理被擊斃的接近300人,受傷俘虜的有143人。對待韃子的俘虜,國防軍早就有相關的政策,那就是經過審查,有殺戮平民行為的處死,其餘的做苦役,苦役刑滿之後做移民處理。在做苦役的過程中進一步審查,確實沒有罪惡的可以提前釋放。


    實際上朱家在接收原東江軍時,就發現東江軍中有一支女真人的隊伍,因為他們的特征太明顯了,每人腦後都有一條辮子。這些人都被就地遣散安置了,在與後金如此強烈的民族對抗中,朱萬化的確不敢把他們編入軍隊中。


    但是女真族畢竟是中國的一個民族,在後金政權之外還有大量的女真族人,所以就不能用民族的歸屬來定生死。例如,在華北平原上就有大量的女真族人,這是宋朝時期遺留下來的曆史問題。那時女真族建立的金朝政權有一百多年的曆史,曾經定都北京和汴京(開封)。河北、河南、山西、山東、安徽、陝西和東北都是金朝的核心地帶。金朝滅亡以後這些地區的女真族人,很大一部分融合到漢族中,但是由於年代並不久遠,到明朝時隻有兩三百年,所以他們中的大部分還是知道自己屬於女真族,隻是沒有腦後那根辮子,語言文化甚至姓名全都漢化了。所以,如果在明朝對女真族執行歧視政策是行不通的。


    努爾哈赤稱國號為“金”就是繼承金朝的意思,曆史上稱之為後金。後來改為“清”,是因為中原的漢族人普遍痛恨“金”政權,嶽飛的故事便是例子,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仇恨,他們取“金”的諧音,改為“清”。後來的滿族就是清政權建立後的八旗人演化來的,應該看作是女真族分裂出來的一個分支。


    大明的人罵幾句韃子沒有問題,因為韃子是對於蒙古,東北地區少數名族的統稱,生活在華北平原上的女真族人不認為自己是韃子。


    攻克大淩河城的繳獲不算特別豐厚,但是糧食、草料、箭矢這一類的東西特別多,僅糧食一項就接近一萬石。這個數字說明這裏是後金部隊的後勤倉庫,這對戰場的影響可就大了。明軍的幾次失敗都是因為缺少糧食,實際上現在的後金政權也缺糧。這個時候的後金首領們還沒有奪取整個中國政權的奢望,他們之所以打仗就是為了掠奪中原的糧食。在大淩河繳獲一萬石糧食,就說明阿敏在後金很強勢,後金掌握的糧食中很大一部分在阿敏的手中。


    丟了這一萬石糧食的直接後果就是阿敏的前線大軍馬上就斷糧,那就隻有撤軍一條路。間接的後果就是後金將麵臨更大了糧荒,並且極有可能擴大原有的內部矛盾,甚至造成內亂。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大明的糧食搶不到了,朝鮮的糧食也搶不到了,還有一個蒙古可以搶,但是蒙古隻有牛羊肉。饑餓的兵去搶蒙古估計也不會有好結果。另外還有走宣化大同一線進入中原搶糧食,所以有可能在宣大出現入侵戰端。


    大淩河城內是沒有平民百姓的,這到不是被後金屠城了,是因為大淩河是新建之城,為了防禦後金,祖大壽選擇了臨河建城,用以作為錦州的屏蔽。如果說有平民的話,就是修建城池的民工,關寧軍的家屬,當然數量是極少的。當時的大淩河就是一個大兵營。


    大淩河被後金占領時,城裏的明軍都投降了。現在國防軍收複大淩河,不少明軍的降兵趁亂就留了下來,現在就等於迴歸大明。


    在東方文化中戰場被俘或者投降有損於氣節,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但是作為兵丁沒有誰來追究他們,何況他們的投降是無奈的。所以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歧視他們,他們本人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都認為迴來是好事,那種視戰俘等同於叛變的觀念是近代的事情。


    在西方文化中,戰場上做戰俘的人,迴來以後等同於英雄,在這點上東西方文化差異就太大了。


    這些迴歸的明軍,國防軍也不會歧視他們,因為他們並不是主動投降敵人的叛徒。所以國防軍暫時收留了他們,並且告訴他們可以選擇移民到新建的遼寧省,年輕、身體合格的也可以參加國防軍,願意迴到關寧軍也可以。


    對於繳獲的糧食朱萬武認為可以頂替軍糧交給祖大壽,不足的部分補齊,運來的軍糧帶迴覺華島,國防軍自己留用了。草料一分為二,給祖大壽留下一部分,箭矢、兵器等也是一分為二,一半交給祖大壽。朱家保留一些冷兵器是為各地武警哨卡準備的,此外,有時也需要支援官軍。為此他通過電報請示了朱大典,朱大典也同意他的辦法。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我們出戰沒有要朝廷的糧餉、開拔費就不錯了,繳獲理應充作軍費。


    但是繳獲的糧食與帶來的朝廷稅糧畢竟有區別,為了避免日後的口舌麻煩,朱大典告訴朱萬武,繳獲的糧食立即運往大淩河口,然後轉運到覺華島。交給祖大壽的依然是稅糧。


    朱萬武覺得父親說的有理,立即照辦。現在朱萬武手裏有200多架爬犁,運輸一萬石糧食需要四五趟,大淩河城到入海的河口距離很近,一日可以往返兩次,兩日就可以運完。並且返程時順帶著就把稅糧運來了,一舉兩得。


    ---第215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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