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


    朱雄英興奮點了點頭:“表舅,皇爺爺讓你陪雄英讀書,雄英終於又可以和表舅一起玩了!”


    咳咳!


    藍斌正要說話,忽然一個重重的咳嗽聲響起。


    藍斌抱著朱雄英轉身看去,發現剛剛說話的官員,正裝模作樣的咳嗽,沒等說話。抱著的朱雄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一下子從藍斌身上掙脫下來。


    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褶皺處後,才恭敬道:“雄英見過吳先生!”


    “長孫殿下,此處乃是傳道授業之所,不可大聲喧嘩!”吳先生教誨道。


    朱雄英慚愧道:“是,先生!”


    “藍斌,本官知道你是長孫殿下的表舅,並且和長孫殿下從小玩到大,感情深厚。”


    吳先生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藍斌,告誡道:“但長孫殿下,畢竟是長孫殿下,是君,你是臣。務必要恪守君臣之道,可明白?”


    “是,先生!”


    藍斌雖然不認識這位吳先生,但從朱雄英的態度,不難看出這位吳先生,十有八九是講經授業的先生,初來乍到之下,哪敢多言,點頭應是。


    “孺子可教!”


    吳先生本以為藍斌這個勳貴二代,不學無術,難以管教。可現在看來,藍斌還算懂禮,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等吳先生走後,藍斌才來到朱雄英麵前,朝吳先生進大本堂的背影努努嘴道:“雄英,這個吳先生是誰?”


    “吳先生,名喚吳祐,字伯宗,是翰林學士。”


    朱雄英忙道:“皇爺爺,請他來給我們授業的!”


    是他啊!


    藍斌想起來了,吳伯宗,大明開國後第一場科舉的狀元郎,顏值擔當。


    據說最初定下的狀元,並不是他,而是一個叫郭翀的人。隻是這個郭翀顏值不如吳伯宗,被朱元璋列為一甲第二名。


    而吳伯宗則提了一名,列為狀元。


    如今是洪武十五年,不出意外,這個吳伯宗即將達到人生巔峰,進武英殿大學士。


    朱雄英看藍斌不出聲,還以為記恨上了吳伯宗,又道:“表舅,吳先生為人挺好的,你不要怪他!”


    “說什麽呢!表舅是那種小心眼嗎?”藍斌一怔,沒好氣的伸手點了一下朱雄英額頭。


    “走,表舅,我們進去。等會兒先生講經時,你坐我旁邊!”


    朱雄英嘻嘻一笑,拽著藍斌進了大本堂,來到藏書書架前麵,一排排桌椅的中間位置坐下後,又指了指旁邊空位,示意藍斌坐。


    待藍斌坐下後,朱雄英就迫不及待的問起了宮外的新鮮事。


    朱雄英雖然是皇長孫,但到底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一樣,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就向往外麵的世界。


    朱雄英也一樣,因為皇宮規矩多,他很少出皇宮。導致他對皇宮外的一切事物,都好奇。


    而藍斌記憶裏,已經習慣朱雄英詢問,將一些道聽途說的趣事,講給朱雄英聽。


    隨著講經時間臨近,皇子皇孫們陸陸續續在宦官照看下,來到了大本堂。


    其中年長的當屬皇八子朱梓、皇十子朱檀、皇十一子,也就是和藍斌妹妹藍靈兒訂婚的蜀王朱椿,皇十二子朱柏。


    其餘皆是年幼皇子皇孫,最小的,則是皇十七子寧王朱權,以及皇孫朱允炆,都是五歲。


    別看這些皇子們,按輩分算,都是朱雄英的叔叔輩,可到了大本堂,除了四位年長皇子之外,依舊圍著朱雄英轉,好像朱雄英是哥哥,他們都是弟弟一樣。


    而藍斌看到皇子們圍著朱雄英,很自覺的行禮後,退讓到一邊,默不作聲。


    “大舅哥…”


    藍斌正看著朱雄英應付自己的小叔叔們時,忽然一個不自然的聲音響起。


    藍斌都不用迴頭看,就知道是皇十一子,蜀王朱椿。


    他剛剛給皇子們行禮時,就已經看到了蜀王朱椿,但他給其他皇子行禮,獨獨遺忘了蜀王朱椿。


    沒別的,他每每想到自己那不過十二三歲,過兩年也才十五六歲的妹妹,就要遭朱椿的毒手。心裏就膈應的慌。


    隻是他妹妹藍靈兒和朱椿的親事,是朱元璋下旨指婚,他不敢有異議,但甩朱椿臉色看,他還是能做到的。


    不過這會兒朱椿主動打招唿,他卻不好裝著沒看見,轉身公事公辦道:“參加蜀王殿下!”


    “大舅哥,我們馬上都是一家人了,何必這麽見外呢!叫我椿弟,或是朱椿就行!”朱椿連忙扶起藍斌。


    一家人?!


    藍斌很想甩他一臉,誰跟你是一家人。但想想朱元璋的可怕,瞬間認慫了,勉強擠出個笑:“還是叫蜀王殿下吧!不然讓人聽了,說我藍府的人沒有教養,不懂尊卑!”


    “好吧!那就隨你!”


    朱椿自然懂規矩,點了點頭:“大舅哥,以後都是親戚了,常走動啊!”


    “一定,一定!”藍斌抱拳道。


    咳咳!


    這時,吳伯宗從藏書書架後麵,走了過來,故意重重咳嗽一聲,手上拿著一本書,朝桌椅最前麵的先生位置走去。


    眾皇子們本來還圍著朱雄英,一看到吳伯宗,紛紛散開,返迴自己的位置上。


    藍斌和朱椿二人相互行了禮,也返迴自己位置上。


    吳伯宗來到先生的座位上坐下,隨手將書放在桌子上,目光環顧一圈,確定皇子皇孫們到齊後,才道:“現在開始檢查昨天的功課,朱雄英,從你開始背吧!”


    “是,先生!”


    藍斌旁的朱雄英站起身,行了一禮後,開始背著論語學而篇。


    皇子們的學業,並不一樣,像年長皇子已經開始學四書五經,而年幼的皇子、皇孫才在學三字經,千字文。


    所以皇子皇孫們的背誦功課,也都不一樣。


    而吳伯宗則根據皇子皇孫們背誦的熟練程度,進行點評之餘,還會詢問皇子皇孫們的閱讀理解。要求皇子們不但會背,還要知道其內容精義。


    遇到背不順,或是不懂內容精義的皇子,吳伯宗也沒留情,先是用戒尺打手心,然後在針對皇子們不懂的地方,進行深入解讀。


    興致來了,還會進行延伸性的講解。


    藍斌初來乍到,沒有功課,自然不用背,在邊上幸災樂禍的偷笑。


    眾皇子皇孫們背完,吳伯宗目光忽然落在藍斌身上:“藍斌,你可曾讀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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