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今天發生的事情就是個誤會,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李明心裏還是不踏實,生怕陳文澤再去和自己翻舊賬。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前年燕京一別後,對陳文澤李明很敬畏。


    可能是父親的一番話點醒了自己,先不說陳文澤的未來不可限量,單單那次在燕京,陳文澤的處事方式和手段就讓李明深深的感到佩服,李文耀也說過,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見得能有陳文澤的手段圓潤…


    要知道這個評價已經非常高了,李文耀風風雨雨幾十年什麽沒見過,什麽沒經曆過。能給一個後輩如此評價,已經非常難得了!


    也就是因此,麵對陳文澤的時候,李明自己不自覺的矮了半截兒。


    能被老頭子都如此看好的人物,又豈是李明所能得罪的起的?


    “明明哥,剛剛我已經說過了,不礙事兒,我真的沒有放在心裏。”陳文澤微微一笑,可心中還是不由的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李明在承山是如何作威作福、魚肉鄉裏的。


    但是李明對待自己的這個態度還是非常的誠摯,既然如此有些話該說陳文澤就還得說,萬一李明就能聽進自己的話,迴頭是岸呢?


    “明明哥,之前我和李叔包括李菲也都聊過。”陳文澤深吸口氣,看著麵前的李明平靜的說道:“這條路終歸不是正途,走不長遠的。李叔的生意做的不錯,未來的房地產項目也不會差,所以…”


    “文澤,哥明白,都明白。”李明滿不在乎的連連點頭,這些話老頭子和妹妹都勸過自己。可李明有李明自己的打算,做工程的怎麽可能不沾點兒道上的東西,要不然的話這工作還怎麽往下幹?


    細數後世全國各地的地產商,百分之九十以上不都是如此。隻不過聰明的都會逐步漂白,隻有糊塗蛋才會蠻幹。李明覺得自己夠聰明,該抽身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再留在泥潭裏的。


    陳文澤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至於路怎麽走那是李明自己的事情,沒人能替他做得了主…


    “文澤,現在時間還早,咱們一起喝一杯?”李明主動轉移著話題,顯然不想就這件事情和陳文澤繼續聊下去。但是他也不想就這麽放過和陳文澤接觸的機會,萬一能拉近一下彼此的關係呢!


    雖說陳文澤和李菲的事情黃了,兩人做不成親戚,但是誰不知道陳文澤和方遠的女兒打的火熱,兩家隱隱都有把這件事情定下來的樣子。方遠是誰,整個承山市商界誰不想和方遠搭上關係?


    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接觸上方遠這條線,李明也是賺了的。可陳文澤直接了當的拒絕了他,根本就不給李明這個機會…


    “明明哥,你也知道我在外麵讀書,這次迴來待不了幾天。”


    “再說了,今天已經很晚了,咱們下次再聚怎麽樣?”


    李明也不生氣,他知道就算生氣也改變不了陳文澤的主意,索性笑臉相送,一直把陳文澤送上了車。


    “這個人就是李菲的哥哥啊?”張磊東是第一次見李明,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沒辦法,兩人注定一黑一白,那生來就是死敵,張磊東怎麽可能對李明有好印象。


    “其實人不壞,就是走錯了路。”陳文澤輕輕歎了口氣,“但願他能懸崖勒馬,迷途知返,否則的話以後犯到你手裏,李菲找來和我求情,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張磊東咧嘴笑了起來,“你倒是想的遠,連這種事情都能臆測。先不說李明以後到底會不會犯下大錯,就算真的接受法律的懲處,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啊!”


    陳文澤笑了笑沒說話,有時候命運的安排就是如此神奇。若幹年後,作為承山市中院刑事審判庭庭長的張磊東主辦李明涉黑案時,再想想陳文澤今天和他的這番對話,心頭萬般思緒也隻有他能懂了…


    當然,陳文澤剛剛的那番話就是玩笑話,別說他和李菲不會再有什麽,就算真的有什麽關係,他也不可能為了李明去請張磊東手下留情。一碼是一碼,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承擔應有的代價!


    迴到家後,薛彩萍和陳建國二人已經吃過飯了,見到張磊東二老也是非常的高興。先不說張磊東和陳文澤之間的私交,單單張磊東如今在政法大學,就值得薛彩萍和陳建國高看他一眼。


    “文澤,咱們兩個好久沒這樣談心了吧?”躺在陳文澤的床上,張磊東頗為感慨,“一轉眼都快過去兩年了,文澤,你下午和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畢業以後就迴承山?”


    在張磊東看來,陳文澤這般胸懷世界的人,是絕對不會甘心被承山市給束縛住手腳的。


    畢竟相對明珠來說,承山市的舞台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會迴來,不過不見得是一畢業就迴來,到時候還得看具體的情況。”陳文澤笑著解釋了一句。


    “承山市是我的家鄉,你願意為家鄉的法製建設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我同樣也是這個想法,隻不過咱們兩個貢獻的方式不一樣,我更希望家鄉的每個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陳文澤由衷的歎了口氣,前世的時候承山市的發展就一直都不好,在陸北省雖然不至於墊底兒,可也排不到前麵。這一點是陳文澤心中的痛,也是無數承山百姓心中的傷。


    隻不過前世的陳文澤並沒有改變這一點的能力,再加上少年離鄉後便很少迴來,歸屬感也並不是十分的強。因為陳建國和薛彩萍的事情,承山市也成了他內心不願觸碰的一塊禁地。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借用後世一位知名演員的話來說,“我未成名前,一切都是灰暗的。可現在,我感覺世界處處充滿了美好。”


    其實道理就是這般簡單!


    如今的陳文澤對家鄉的歸屬感非常重,他也願意為了這塊兒土地,獻出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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