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現在陳文澤身邊的正是方積木,眼見客廳已經被陳文澤熏成了人間煙境,在書房寫作業的方積木受不了了…


    “文澤大哥,我剛剛可喊你好幾聲呢,你都沒有理我。”


    秀氣的方積木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滿臉狐疑的看著陳文澤繼續問道:“文澤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兒啊?如果有的話能不能說給我聽,雖然我幫不上什麽忙,可萬一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陳文澤哭笑不得,可也是滿心的感動,不管怎麽說方積木能有這份兒心陳文澤就已經非常知足了,還真指望一個孩子能幫什麽忙。


    “也算不上是心事兒,就是遇見了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


    陳文澤也不知是為何,還真就把目前的情況對方積木介紹了一遍。


    “文澤大哥,是你自己多慮了。”讓陳文澤沒想到的是,他話音剛落,方積木馬上就是開口了。


    “您剛剛也說了,不管是鋒線服飾還是戀純服飾,都有您的股份對不對?”方積木搖頭晃頭的對陳文澤笑道:“既然如此那您還糾結什麽,無非就是左手和右手的區別,反正幫哪邊兒您也不吃虧啊!”


    陳文澤微微一怔,還別說,從方積木的這個角度上去想的話確實如此,自己之所以不舒服,最主要的還是主觀情緒在影響。


    從本質上來說,戀純服飾在自己心裏的地位要比鋒線服飾還強上一些。雖然自己分別有他們兩家的股份,可陳文澤擔任過戀純服飾的副總等職務,這一點是鋒線服飾比不了的。


    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從陳文澤的內心深處來講,還是更願意和戀純服飾合作。如今方積木講的道理雖然簡單,可卻是一語道破了陳文澤真正糾結、矛盾的主要原因所在!


    “那如果你是我,這件事情你會怎麽辦?”陳文澤來了興趣,煞有其事的看著方積木問道:“現在我和戀純服飾已經徹底談崩了,唯一的選擇是不是就隻能迴頭和鋒線服飾合作。”


    “文澤大哥,怎麽能說是唯一的選擇呢?”方積木笑了起來,“這又不是做選擇題,隻有abcd四個固定選項。”


    “如今事情的主動權可是在你手裏的,這要你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有的是服裝公司願意和您合作啊。當然,從規模上來看如今沒有哪家公司能比得上戀純和鋒線,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隻有這兩個選擇。”


    陳文澤眉頭一聳一聳的,什麽叫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這個道理很簡單,人人都明白,但是陳文澤確實走進了一個誤區,如今方積木這麽一提醒,反而讓陳文澤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沒錯,留給陳文澤選擇的餘地很大很大,遠遠不是隻有這兩家公司如此簡單。雖然最終還是會選擇鋒線,但是效果卻完全不同。


    比如,一旦陳文澤放出消息搞公開競標,鋒線服飾也會著急。


    這一著急,便勢必會拿出一部分利益讓給陳文澤。


    而且不用陳文澤找邱正榮談什麽,一切都是邱正榮主動。如此一來的話,陳文澤就不用被動的卷入邱家兄弟的這場漩渦了!


    之前陳文澤一直也在擔心,自己主動去找邱正榮的話,一旦邱正榮預感到了什麽危機,會不會借此機會要求自己和他聯手,一起對付海雲和邱正華?


    這並不是陳文澤願意麵對的,自從他離開戀純服飾以後就不願意再攪合戀純服飾的任何事情,更別提現在還摻和進來一個鋒線服飾。


    該怎麽全身而退,一直是陳文澤在思考的一件事情。


    如今和方積木的一番談話,卻是讓陳文澤意外的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處理方式…


    “積木,說,想吃什麽,哥哥帶你出去吃夜宵去!”


    陳文澤霸氣的揮著手招唿著方積木,“去把你彭海大哥也一起喊上,咱們出去好好吃一頓。”


    這一晚上因為海雲的這個電話,搞的陳文澤一點兒食欲也沒有。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萬全之策,陳文澤自然開心,馬上就是準備好好犒勞犒勞今天的大功臣。


    “真的啊?”方積木的眼睛馬上跟著亮了起來,倒不是他稀罕這些吃的,看到陳文澤一掃之前的愁容,整個人都神采飛揚了起來,方積木比誰都高興!


    “當然是真的了。”陳文澤笑著拍了拍方積木的肩膀,看著方積木歡快的跑到彭海的屋裏去喊人,陳文澤嘴角的笑容也是越來越深。


    自從方積木來到明珠以後,陳文澤一直都沒有好好關注過他。


    雖然情有可原,畢竟陳文澤的瑣事太多需要處理,但是陳文澤心裏也不舒服,總覺得對不起他。


    如今有這麽一個好機會,陳文澤自然不會放過。


    既然是出去吃宵夜,那難免會喝些酒。雖然這個時候對酒駕的監管還遠遠沒有後世那般嚴厲,可陳文澤依舊沒有讓彭海開車。


    三人溜溜達達的沿著學府路轉悠了起來,三月下旬的明珠枝繁葉茂,處處都是盎然的生機。複興大學和其他幾所大學也已經開學,晚上9點多的時候,朝氣滿滿的大學生們也出來晃悠了…


    陳文澤選了一家海鮮燒烤攤兒,叫了兩杯紮啤和一杯果汁,惹得方積木連連翻白眼。


    “你還小,等你大些了再陪我喝酒也不遲嘛。”


    陳文澤哭笑不得,方積木人小鬼大,再加上他特殊的經曆和遭遇,確實要比同齡人更加早熟很多。


    “長大了他也不能喝酒。”


    陳文澤話音剛落,彭海放下一口喝完一大半兒的紮啤杯吧唧著嘴嚴肅的說道:“他不是想考警校麽,當警察是不能喝酒的。”


    “胡說,我爸經常在家裏偷著喝!”


    方積木挺著脖子和彭海爭執起來,提到他父親方對才的時候,陳文澤和方積木不由的沉默了下來。


    “文澤大哥,你和我爸一起喝過酒麽?”


    麵對方積木這個忽然提出的問題,陳文澤一時間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他們都說關係鐵的人,肯定也是酒友。”


    陳文澤苦笑一聲,他和方對才確實共患過難,也一起攜手麵對了很多的危機,更是把漢城攪了個滿城風雨!


    可確實從未有時間坐下來,把酒言歡,這也是陳文澤的一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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