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15分,審訊室的牢門發出“咯吱”一聲輕響,下午見過麵的那位男警官帶著劉真一起出現在審訊室的門口。


    陳文澤抬起頭瞥了劉真一眼,沒有說一句話。


    此刻的劉真狀態也不是很好,整個人陰惻惻的站在那裏,一副充滿了心事的樣子。男警官朝陳文澤點了點頭,然後拉開審訊室的椅子坐下,從懷裏掏出一盒紅塔山,當著陳文澤的麵兒點燃了…


    “陳文澤,複興大學大一新生,戀純公司股東、副總,銷售部總經理。可以啊,年紀輕輕就這麽多頭銜,比我混的還好。”


    “但是你混的再好,也不能幹殺人的買賣,是不是?”


    男警官瀟灑的扔出一份筆錄,抬起頭看向了陳文澤。


    “受害者劉佳已經交代了,車子是故意撞上去的,她躲都躲不開。我們找了司機,他說是你搶奪的方向盤,駕車撞向了劉佳。”


    “人證物證都有,你還狡辯什麽?”


    陳文澤冷笑一聲,他們還真是好手段。那名司機也是甩的一手好鍋,這種解釋他就不用承認任何的責任了。


    “警官,我不知道你說的人證物證俱齊都指什麽證據。”陳文澤怎麽可能被他三言兩語就嚇唬住,說來說去現在也隻是有言辭證據,想定罪量刑這些東西是遠遠不夠的。


    既然想玩自己,那就麻煩你們做戲做圈套。之前方對才也叮囑陳文澤了,對方做的“假證據”越多,對他就越有利。假證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炮製的,那是得有背後的大人物發力的。


    陳文澤的目標是洗脫冤屈,扳倒劉真。可方對才的目標則是劉真背後的大佬。現在陳文澤主要做的事情就是逼著對方出錯,假證據越多,破綻就越大…


    “小子,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男警官猛的一拍桌子,整個人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惡狠狠的瞪著陳文澤!


    “你知道我是大學生,那就多多少少懂些法律。”陳文澤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笑嗬嗬的看著男警官繼續說道:“你們拿出證據,我認。沒有證據的事情,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亂講,對不對?”


    男警官皺了皺眉,陳文澤比他想象中的還難對付。看來想徹底讓他鬆口,還是得放大招。不過想想對方的身份,就是個大學生,還算是半個孩子,這裏又是漢城,他還能翻天不成?


    “行,你要證據是吧?”男警官惡狠狠的對陳文澤說道:“等著,我倒是想看看鐵證如山的時候你還想怎麽抵賴!”


    陳文澤不屑的咧咧嘴,一副我不信你能拿出證據的樣子。


    這就更把對方氣了個半死,站起身奪門而出!


    隨著男警官的離去,審訊室內便隻剩下了陳文澤和劉真二人。陳文澤饒有興趣的看著劉真,劉真連頭都懶的抬。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最終還是陳文澤主動開口,看著劉真說道:“劉總,我真沒想到咱們再見麵是這麽一種情景。想必事情的真相你也清楚,如果不是我及時通知醫院,墊付醫藥費,你妹妹…”


    “陳文澤,警察說了,是你故意謀殺,就不要在這裏裝好人了。”劉真抬起頭,冷冷的說了一句。


    “哦?真是我故意謀殺?”


    陳文澤冷笑一聲,“你這麽做對得起你妹妹嗎?”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方法讓你妹妹助紂為虐,但是你要明白一點,她可是終身殘疾!”


    “劉真,你摸摸你的心,它不痛麽?”


    陳文澤聲音冰冷,神色如凝霜,看著劉真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利用你妹妹,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她可是這輩子都站不起來的,難道你現在不該想著怎麽治好她麽?你不是在你父母臨終前發過毒誓,說無論如何都會照顧好她麽?怎麽,這就是你的照顧方式?”


    劉真滿臉煞白,陳文澤說的這番話對他來說可謂是句句珠璣。沒錯,劉佳的事情也是他心裏的一道坎兒,這個坎兒可不好邁過去!


    “陳文澤,你說的輕巧。”


    “看病需不需要花錢?”劉真憤怒的咆哮道:“你覺得現在的我還能拿出錢給我妹妹看病嗎?”


    “漢城的資源沒了,鋒線服飾的股份也沒有弄到手。前幾天給代理商拿的貨你還抽走了我百分之五的提成,現在更是蠱惑代理商找我退貨,我還能怎麽辦,怎麽辦!”


    劉真整個人已經陷入了一種狂暴的狀態,他現在的處境確實非常不妙,要錢沒錢要資源沒資源,屬於典型的光著腳,能豁出去一切。


    “陳文澤,都是你逼我的!”


    劉真惡狠狠的瞪著陳文澤,雙眸中厲芒閃爍,恨不得衝上來狠狠咬他一口。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能全身而退的機會!”


    還不待陳文澤說話,劉真深吸口氣,看著麵前的陳文澤緩緩說道:“把鋒線服飾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全部交出來。”


    “陳文澤,反正你已經拿到了漢城的全部資源,就算是按照咱們之前的約定,你也應該把股份給我。現在事情已經鬧到了這般地步,怎麽,你真的不打算為了這些股份放棄你的自由麽?”


    說到這兒的時候劉真明顯非常的得意,“大家都說你是個聰明人,能認得清形勢。可在我看來你也就那麽迴事兒,這麽簡單的選擇題做起來還如此糾結,這可不像是聰明人。”


    “劉真,搞了半天你還是在打我股份的主意啊!”陳文澤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方對才說的果然沒錯,劉真確實是他們選定的中間人!


    “陳文澤,這是你的吧?”劉真笑嗬嗬的自兜裏摸出了一支小巧玲瓏的錄音筆,正是陳文澤上午用的那支。


    “不是被警察沒收了麽,怎麽在你那?”


    劉真得意洋洋的晃著腦袋,滿臉揶揄的看著陳文澤輕笑道:“陳總,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在漢城有多麽的強大!”


    “或許你有一點是對的,那就是逼著我離開漢城。”


    “因為隻要我在這裏一天,戀純的專賣店就休想在漢城討到好。我保證,你們一定會死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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