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過去吧,他就在院兒裏等你。”方子涵對陳文澤緩緩說道:“至於張磊東,先去客廳吃些水果,然後你們一起迴家。”


    上次在方家門口發生的事情,方子涵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至今公安都沒有查出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麽人襲擊的陳文澤,所以方子涵仍是不放心。今天陳文澤又是大晚上的過來,讓張磊東陪著他一起迴家,方子涵也能踏實。


    不知不覺的,方大美女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陳文澤正兒八經的女票,都開始關心起陳文澤的安全問題了…


    “好,那我就先過去了。”


    陳文澤對張磊東點了點頭,張磊東給了他一個小心的神色。


    “你放心吧,我爸又吃不了他,你緊張什麽?”方子涵不滿的瞪了張磊東一眼,搞的張磊東隻能摸頭訕笑。


    另一邊,陳文澤已經來到了院落,看到方副主任正獨自品茶。


    “朋友剛剛送的霧綠,說是今年蘇杭一帶的新茶,你嚐嚐怎麽樣?”看到陳文澤後,方遠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方叔,我就是個俗人,平常也喝不上好茶,怎麽可能品得出好壞?”陳文澤嘿嘿幹笑一聲,前世他對茶葉也是情有獨鍾,隻不過更喜紅茶,對於綠茶的研究倒是一般。


    再加上今天過來找方遠,又不是真的和他討論茶道的。現在生意陷入了僵局,為了盡快的度過這一關,陳文澤必須抓緊時間搞清楚方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嗯,你也確實夠俗的,一顆心全在錢身上。”陳文澤話音剛落,方遠就是打趣了起來,“怎麽樣,說說吧,和喬燕那邊兒打了多少秋風,以至於把人家為難成那樣?”


    “方叔,您這可就是錯怪我了。”陳文澤苦笑一聲兒,“我是愛錢,現在也想賺些錢,可也不見得就會為難喬燕啊。”


    “你少和我擺出這幅可憐樣。”方遠翻了個白眼兒繼續說道:“我知道這個價格已經很低了,甚至一塊四我也很滿意。但是供銷社的每一分錢都是公款,我也不能讓某個投機者白白占了便宜。”


    “占便宜不可怕,起碼我得知道是怎麽迴事兒,怕的是某些人拿我方遠當傻子,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方遠一邊說一邊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茶,再也不看陳文澤一眼。


    “得,叔,我知道今天是我的不對,這件事情應該早些和你說的。”陳文澤歎息一聲,這薑還真是老的辣啊!


    “知道自己錯了?”


    陳文澤連連點頭,自己姿態已經擺的夠低了嘛,方遠還想怎樣。


    “你說說你,從我這兒已經打了兩萬塊錢的秋風了,還去找人家喬燕的麻煩。我估計,你和她要的錢,應該比我這兒低不了多少吧?”


    陳文澤撓撓頭,他可不敢說實話。要是讓方遠知道自己和喬燕獅子大開口,足足要了三萬,或者讓方遠知道之前喬燕給自己的價格是一塊錢一頂,搞不好方主任得暴走到什麽程度。


    “你小子就是還不知足,聽說你今年高考你語文單科成績全省第一,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等等,方叔,你怎麽知道我語文單科成績全省第一了?”


    陳文澤臉上露出濃濃的震驚,這可不是他裝出來的,而是這個消息陳文澤是確實不清楚。


    “下班兒那會兒我給省教育廳的朋友打了個電話,溝通了下錄取分數線的事情。他和我說今年的省高考語文狀元就出在承山,一篇作文寫的驚世駭俗,連他們廳長和省裏的幾位大佬都看了…”


    陳文澤吐了吐舌頭,後世的學者們幾乎都快把1990年的語文作文題目研究爛了,陳文澤自然知道該怎麽答才可能得高分。


    “對了,我這位朋友對你也挺有興趣的。”方遠看著陳文澤笑道:“他叫康瑞年,如今就在省教育廳任職,你要是以後打算從政,可得和人家多學習學習。”


    陳文澤連連擺手,然後整個人就是愣住了!康瑞年,莫非,莫非是…


    “方叔,你說的這三個字,怎麽寫?”


    陳文澤的唿吸馬上就是急促了起來,“是不是康熙的康,瑞雪兆豐年的瑞年?”


    方遠狐疑的點了點頭,這小子是怎麽了,魔怔了不成?


    “哦,沒什麽,沒什麽。”陳文澤深吸口氣,雖說前世他並沒有從政,可對於後世這位在陸北省隻手遮天的大人物還是聞名的。


    就是想不到,方遠和未來的康省長竟然還是朋友,這還真是…


    “行了,說正經的。”方遠不滿的瞪了陳文澤一眼,這小子明顯就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嘛!


    “方叔,錯我認。”陳文澤訕笑一聲連連點頭,“就按您說的一塊二一頂吧,喬燕的損失我去補,肯定不會讓您為難,咱痛痛快快的把這個事兒給敲定了。”


    “我的正經事不是這個。”方遠微微蹙眉,看著陳文澤緩緩說道:“既然你來了,也認識到了這個錯誤,那這件事情就揭過去了。”


    “我想和你說的是,你和涵涵的事情。”


    陳文澤的一張臉馬上就是脹的通紅,看來方遠應該是聽說了什麽啊…


    “今天你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情侶裝都穿了,當我是瞎不成?”


    說到這個方遠就火大,別人搞對象都是偷偷摸摸的,陳文澤倒是好,當著自己的麵兒和自家閨女穿情侶裝,這不是在給自己上眼藥麽。


    “不是方叔,這個完全就是巧合。”


    陳文澤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現在他寧肯把剩下的兩萬都給喬燕,也不想麵對方遠的這個話題啊。


    沒錯,自己今天光是想著方子涵去有什麽好處了。


    但是,卻偏偏忘記了,人家方子涵還是方遠的掌上明珠,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女兒在這個時候談情說愛?


    更為要命的是,自己給方子涵選衣服,選什麽顏色不好,偏偏選了一套天藍色。再加上自己的藍色西裝,隻要不是色盲,就看的清楚兩人的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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