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父親的事情背後真相到底如何,你都不能做出逾越法律的事情。”張磊東盯著陳文澤,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


    “這一點你放心。”


    陳文澤也是滿臉凝重,“對於法律的敬畏心,我比你更重。如果我爸真的有事兒,該怎麽處罰他就怎麽處罰他。但是,我也絕對不允許別人向他身上潑髒水!”


    “這一點是自然的,我相信法律最後一定會還叔叔一個公道。”張磊東微微頷首,臉上帶著篤定的神情。


    “文澤,磊東,開飯了…”


    就在此時,薛彩萍的聲音猛的自正房裏傳來。


    “走吧。”陳文澤笑著招了招手,“有沒有想好待會兒怎麽應對我媽?”


    “那些書我可不是白看的。”


    說到這個張磊東的臉上帶著濃濃的自信,“單從法律角度上來講,你這個自學了幾天的新丁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陳文澤莞爾一笑,看著麵前的張磊東,他的腦海中不禁腦補出了一副畫麵。十年、二十年後的某一天,張磊東身披法袍,站在莊嚴的法庭上,踐行著自己對法律的忠誠…


    在這一刻,陳文澤也心動了。上一世的自己並不缺錢花,社會地位相對普通老百姓來說也高很多。但是陳文澤清楚,真要比社會價值的話,自己那套坑買拐騙的東西,連自己都不齒!


    既然現在上天給了他一次重頭再來的機會,錢是肯定要賺的,憑借著他先知先覺的能力,不管是炒股票還是倒騰房產,賺的錢絕對要比前世多的多。


    但是,上一世的陳文澤就已經不缺錢了。如今自己重活了一次,那到底又該追尋些什麽呢!


    這是一件大事兒,關係到陳文澤未來的人生走向,放在這個時刻去想這樣的事情難免有些太過奢侈。再說了,就算陳文澤想繼續想下去,薛彩萍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文澤,快點兒來幫忙啊,傻站著幹啥?”薛彩萍站在廚房門口,拿著碗筷吆喝了一聲兒。


    “這就來!”


    五分鍾後,薛彩萍、陳文澤和張磊東三人圍著一張小方桌落座,薛彩萍熱情的招唿著,直說張磊東太瘦,讓他多吃些。


    “磊東啊,阿姨得謝謝你。”


    飯吃到一半兒的時候,薛彩萍看著張磊東認真的說道:“要不是你給文澤出主意,我們娘倆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你叔叔出了事兒,家裏就剩下我和文澤孤兒寡母的,一點兒主意都沒有。”薛彩萍說著說著眼眶就是通紅無比,豆大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滴答滴答的落到了桌麵兒上。


    “阿姨,您可千萬不要這麽說。”張磊東慌了,雖然之前陳文澤已經提醒過他,可張磊東也萬萬沒想到,薛彩萍剛開口就哭上了。


    “媽,您這是幹什麽?”


    陳文澤也是著急了起來,倒不是怕張磊東看熱鬧,兩世為人的兄弟,根本就不會考慮這些。


    隻不過陳文澤很清楚最近薛彩萍的精神壓力有多大,自己麵臨高考,陳建國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候出了事兒,作為家裏唯一的大人,薛彩萍確實肩負了太多的責任…


    “沒事兒,你們不用管我。”薛彩萍一邊抹淚,一邊強笑著說道:“就是最近幾天連著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現在文澤考完了,建國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我這是高興,高興。”


    陳文澤和張磊東對視一眼,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安慰薛彩萍。饒是陳文澤兩世為人,又能說會道,可麵對薛彩萍的時候也是有些手足無措。


    “磊東,現在事情是這樣的,或許文澤剛剛也對你講了。”冷靜下來後的薛彩萍馬上把剛剛發生在趙立錦家的事兒重新複述了一遍。


    “你看現在咱們應該怎麽辦?”薛彩萍滿臉焦急的說道:“文澤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個副總經理做不做我們都不稀罕,關鍵是得讓你叔叔平平安安的出來啊。”


    “阿姨知道你對法律有研究,這個節骨眼兒上,也隻能靠你幫著想想辦法了…”


    話題迴歸到了正題,陳文澤就踏實了一半兒。隻要薛彩萍能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有張磊東幫著自己打掩護,那今天晚上的這一關還是非常好過的。


    “阿姨,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張磊東放下筷子,看著薛彩萍認真的說道:“剛剛您說的文澤也已經對我講過了。”


    “根據現在的情況,最直接、最穩妥的做法就是和公安機關提供相應的證據和線索。但問題的關鍵是,我們手裏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這個辦法現在隻能暫時排除。”


    “除非我們可以找到能夠直接證明董明陷害陳叔叔的證據,否則的話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張磊東話音剛落,薛彩萍的臉色就是難看了起來。


    從趙立錦家出來的第一刻,自己就要去公安局匯報這個消息,幸好被陳文澤給攔了下來。


    現在張磊東也是這麽分析,那就證明這條路確實行不通了…


    “磊東,那現在咱們應該怎麽辦?”薛彩萍急切的說道:“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在這裏幹等著吧?”


    “就現在的情況來說,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


    陳文澤暗暗點頭,在如今的張磊東身上,陳文澤已經隱隱看到一種專屬於法律工作者的睿智和冷靜了!


    要知道這種特性對於法律工作者來說可是難得可貴的,張磊東年紀輕輕的就已經自己養成了這種性格,這對他未來的職業生涯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幫助。


    “當然,這也不影響我們自己去找證據。我還是那個意思,公安機關辦案隻看證據,雖說董明很可能是故意構陷陳叔叔,可人家確實向公安機關提供了貨真價實的證據,否則的話公安也不會隨便抓人。”


    “我知道證據重要,可現在咱們去哪找這些證據啊。”薛彩萍滿臉難色,她隻是一個老師,既並不是私家偵探更不是警察。


    張磊東為難的撓撓頭,他從小對法律感興趣,並不意味著他對刑偵破案也有研究。再說了,這種經濟類的職務犯罪案子,固定證據的難度可是非同一般的大!


    就在這個時候,陳文澤及時接過話頭,對薛彩萍認真的說道:“媽,找證據這件事情交給我去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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