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何生祥終於明白,自己家到底出現了啥情況。

    在農村,女人放蕩一些都不會有太大問題,關鍵是不能去做小姐。

    農村人不怕窮,最怕家裏出了丟臉的事,何生祥心情沉重無比,自家人以後怕是難在村裏抬頭了。

    把父母接出去,何生祥不是沒想過,關鍵是,父母願意離開他們的土生土長的地方嗎。

    一枝梅笑嗬嗬地和莫農兵談論著,何生祥再也沒有心情聽下去。

    大約二十多分鍾後,何生祥看到自己的房子,三間土坯房。

    大黃狗看到了何生祥的身影,興奮地叫著,搖著尾巴跑了過來。

    何生祥一眼看到了跑出門口的父親,何大貴快五十歲了,正月間走的時候,何生祥記得老父親頭發隻是花白,現在卻滿頭的白發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幹澀的嘴唇擠出了一絲笑容。

    何大貴皮膚很黑,皺紋擠在眼角,顯得更加蒼老。

    何生祥眼角有點濕潤,他知道老父親最近背負了多大的壓力,自己已經長大了,絕不能哭出來,要不然老父親心裏更難受。

    何生祥摸了摸大黃狗的頭,笑著說道:“爸,俺迴來啦”

    何大貴點了點頭,沙啞著說道:“迴來就好,快進來吧”

    很簡單的語言,但何生祥卻感覺到了陣陣溫暖,深沉的父愛。

    走到堂屋,何生祥沒顧得喝父親侄得茶,直奔去了老母親的房屋。

    看到母親的瞬間,何生祥有點眼花。這個躺在床上的是自己母親嗎?不到五十歲的母親,看起來就像七八十歲的老奶奶,她滿頭銀發,兩眼空洞地看著頭底的破蚊帳。

    何大貴跟了進來,小聲說道:“你媽她她神智已經”

    何生祥忍著眼中的眼淚,輕聲說道:“媽,我是阿祥,俺迴來看你來了”

    老母親依舊沒有反應,何生祥輕輕地推了她一下,說道:“我是阿祥,那個被你打屁股的阿祥啊,媽,你說話啊”

    何大貴拍了拍何生祥的肩膀,低聲說道:“阿祥,先喝點水吧”

    “爸,先放著吧,俺想看看媽。”何生祥感覺著出來,母親的氣色極為不好,本想自己好好混,將來有出息,好好照顧自己的父母,沒想到事業未成,而

    鼻子酸酸的。

    昏黃的燈光下,何大貴站著何生祥的身後,眼睛泛紅。

    “我出去燒飯。”何大貴四五十歲的人了,他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的窘狀。

    當何大貴出房間之後,何生祥慌忙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何大貴的手藝雖然不及何生祥的母親劉月英,但也還過著去。

    看著桌上熱騰騰的飯菜,何生祥絲毫沒有胃口,但為了讓老父親心情好受點,何生祥假裝吃得很帶勁,味同嚼蠟地狼吞虎咽著。

    偷眼看了看老父親,他吃得很慢。

    飯後,何生祥搶著去洗碗,何大貴笑著說逼:“你坐車累了,俺去洗吧”

    何生祥笑著說道:“爸,俺不累,俺年輕著呢,我迴來了,您就休息著吧”

    看著何生祥忙碌的背影,何大貴呢喃地說道:“阿祥,長大了”

    收拾好碗筷之後,何生祥沒有追問母親“生病”的原因,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何大貴拿出煙袋,狠狠地抽了幾口煙,低聲說道:“祥子啊,爹”

    “爸,啥也不要說,咱們是一家人,有苦難我頂著”

    “嗯,你媽和鄰家鬥嘴,然後打架。”何大貴並沒有說劉月英是和莫千樺的母親起衝突,因為他知道何生祥和莫千樺關係好。

    何生祥歎了口氣,說道:“爸,事情我都知道了,小妹估計也是有苦衷的”

    何大貴兩眼瞪得老大,本來他想瞞著何生祥,他不想讓兒子心理有太大負擔,沒想到

    何大貴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玉潔在外麵不容易,可也不能幹那種事啊,太傷風敗德了”

    何生祥默不作聲,腦海中迴蕩著小妹甜美的笑容。

    “爸,小妹知道媽的情況嗎?”

    “她應該不知道,不過我到打電話臭罵了她一頓。”何大貴掏出磚頭手機,繼續說道:“哪知道死丫頭竟然關機了”

    何生祥笑著說道:“小妹脾氣有點大,所以要不這樣,我再打電話過去試試”

    家裏手機信號不好,隻有到高一點的地方才行,何生祥跑到家對麵的山丘上,撥打了妹妹的號碼。可惜,依舊關機。

    恰在這個時候,何生祥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月光下,她雪白的肌膚白皙無暇,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眨眼的星星,甚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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