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象仿佛是一隻敏捷的豹子一樣,急速的奔行在這第九衛星城中,偏僻的小巷子裏。

    “不知道最後那一刀,能不能殺死他。”夏天悶熱的空氣,被李象極速撕裂開,化成一縷縷氣流在耳邊拂過去,他開盡全部的力量,疊加上章魚分身,他發揮出了有生以來最巔峰的速度。

    他前麵捅穿王朗的小腹,都隻是為了傾斜心中的憤怒而已。最後離去時順手插進王朗肩窩的那一刀,才是最終的殺手。

    從左肩窩向斜內側刺入進去,能夠刺破左胸之中,人身上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心髒。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一點,但是李象知道,所以剛才的最後一刀,這才狠辣的直接將整個匕首都豎插進去,連拔出來都來不及,便隻能倉皇逃跑。

    這不是害怕,那女人是初階武者,雖然隻是初階武者,但是李象卻連五成戰勝的把握都沒有,這種靠運氣的事情,李象向來不做。

    更何況他若是硬氣的跟她戰起來,若是自己不敵被抓了,家中還有自己的父親,古泉大廈中還有薛小白,這些需要自己保護的人,該如何是好?

    “恐怕這下跟那王氏家族是結了血仇,這明珠區,是不能待下去了。”

    他知道最後那一刀,至少有八成的可能直接刺入心髒。可能已經殺了人,但是李象心中卻沒有分毫驚慌失措的情緒。

    冷靜,極度的冷靜。

    “我殺人了,沒什麽大不了。男人在世,本就應該沙發果斷,磨磨嘰嘰像個什麽樣子。”他在心中默默的對自己說,“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才是真男人。”

    第九衛星城也有數百萬人,在這東區之中,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每一個小巷老街,他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本來乘坐公車,還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李象猶如蚱蜢豹子一樣在小巷之中跳躍穿梭,隻是花了區區十幾分鍾,便已經來到了家門口。

    打開門,看到父親正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給自己上藥水。背後斜斜的拉長著一道血痕,皮肉都翻滾了出來,高高腫起。

    王朗也是個年輕力壯的青年,在這畢業考試中,武學素質也拿到了s的評分。

    經過這麽多年艱辛生活的摧殘折磨,父親的身體根本經不住這一鞭。

    聽到大門響動,父親急忙慌慌張張的將藥水藏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從身邊找出一件體恤衫。他不想這些被李兒子看到,他怕兒子心痛。

    “爸。”李象轉眼間已經來到了沙發前麵,雙眼通紅的看著父親。

    “哦,小象迴來了啊,看我剛才一不小心摔到,沒想到竟然劃出了這麽長的一道口子,嗬嗬不過不礙事。”父親嗬嗬笑到,為了瞞過兒子,編出了一個拙劣的善意的謊言。

    “爸。我殺人了。”李象稍稍壓抑了一下心中的情緒,輕聲說道。

    “什麽?怎麽麽迴事!”父親聽到這句話,看到兒子的表情不像作偽,頓時連身上的傷痛也記不得了,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你這孩子……殺人要償命你不知道嗎!”

    他急忙轉身跑入臥室裏,隻是短短片刻便已取出了一隻包裹,焦急的說道:“這是家裏所有的積蓄,你先拿著,一會兒我把這做房子盤出去,再把錢給你偷偷送過去。”

    他說著說著,忽然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唉……我這是幹什麽啊……我直接去幫你去頂罪就是了。”

    李象楞楞的看著父親忙著收拾包裹,聽到這一句話,心中一下子炸開。

    “我去幫你頂罪就是了。”

    ……

    什麽是父親?這就是父親!

    李象猛地仰起頭,將眼中湧出的液體使勁憋迴去。

    “不可能了,爸,我殺的那人,是稅務司司長的兒子,就是昨天砸我們店麵,打傷父親你的人,我殺了他。”他說著,將父親手中的包裹搶過來丟到一邊,拉著他轉身便向樓下跑去。

    “這個人該死,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敢打傷我的父親你,我控製不住自己,便殺了他。”

    “唉……我受點罪,沒什麽的。不過殺了便也就殺了,大不了償命而已,爸不怪你。”

    “不會償命的,我有辦法。”

    李象飛快的拿著包裹,又快速的迴去房間裏穿梭了一圈,然後拉著父親的胳膊,快速的跑向了最近的地鐵站。

    “隻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反應有多快,現在會不會已經開始出手捉我,不過也沒辦法,這是最快的工具了。”李象一邊跑著,一遍默默的在心中考慮著。

    取出身份卡一刷,兩人飛快的登上了一輛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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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距離李象跟王朗在海珠學院的爭鬥,才剛剛過去了半個小時。

    在明珠市中心的仁心醫院之中,一個麵容削瘦的挺拔中年男人,正站在重症救護室的房門外,微黑的臉上沉靜如水。

    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寬闊走廊上十分喧鬧,但以這個男人為中心,所有人都是繞行過去,形成了一圈真空。

    這個身穿一身黑色風衣,隻是沉默的站在那裏,便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氣勢,能讓所有病人護士都潛意識遠遠避開的男人,便是東方聯盟的明珠大區,稅務司最高司長,王鷹文。

    他的實力,是遠遠高出武者一個層次的‘武將’,一位恐怖的高等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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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救護室中生死不知的王朗的父親。

    “先,先生,院長邀請您去頂樓,他說有事情跟你說。”一位女護士走了過來,說話都有些哆哆嗦嗦。

    “讓他過來見我吧。”王鷹文隨意的掃視了這個護士一眼,淡淡的說道。

    “這……”護士有些遲疑。

    “嗯?”王鷹文淡淡的嗯了一聲,音調微微挑起,氣勢向護士壓迫過去,那護士頓時渾身一抖,急急忙忙的轉身跑開了。

    隻是一會兒,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副水晶眼鏡,哭著一張臉晃動身體走了過來。

    “司長大人,我有罪啊!”他一到王鷹文麵前,頓時哭哭啼啼的說了這一句話。

    “用我帶來的最高品質的特級修複液也不行麽?”王鷹文臉色微微一變,問了一句貌似不著頭腦的話。

    “心髒已經被那小子刺穿了,已經沒辦法了,嗚嗚嗚……”那個圓滾滾的院長低聲哭著,竟然掏出了一張絲綢手帕,裝模作樣的在臉上擦來擦去。

    “唿……我知道了。”王鷹文輕輕吐出一口氣,失去親生兒子的他臉色如常的轉過身體,隨手在一邊的合金鑄成的公共座椅上一捏,大步走了出去。

    在看那個座椅的合金扶手,竟然深深的凹陷出五個觸目驚心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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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泉大廈之中。

    最頂層的一件古樸的書房裏麵,四壁都是用價值千萬的黃梨木裝嵌起來,家具也都是品質最高的古時桌椅,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

    白老正端坐在一張藤椅上,專注的看著一張黃梨木桌子的表麵。

    桌子表麵忽然泛起了波紋,轉換成了一塊離子屏幕,播放出了一連串的影像,正是當時李象跟王朗在訓練館中的賭鬥。

    “是個好苗子。”王老看著看著,微微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

    “是啊,他明明隻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而已,竟然能夠在外力的逼迫下,爆出這麽驚人的力量,他那具身體裏的潛力究竟有多大,真是讓我不敢想象。”王老身後站著的一個和藹中年人,隨口接道。

    “古泉,你當年拿的也是s+評分,你第一次打出武者的八百公斤拳力,是什麽時候?”白老笑著問那個叫‘古泉’的男人。

    這個外表看起來十分十分和藹的中年男人,正是這古泉商會的創立者,孫古泉。

    聽到老人發問,孫古泉苦笑了一聲說:“如果我沒記錯,是在畢業後的第二年吧,那年我二十二歲。這小子今年剛到二十歲,剛剛才畢業了六天,便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不比我差。”

    “是個好苗子。”白老重複了一句,繼續看著屏幕上的影像。

    看到李象驀然出手,直接暴起六刀,殺死王朗的時候,白老身後的孫古泉忍不住麵色古怪的說了一聲。

    “這王朗也是背運。因為這王朗前一天私自下去,強行增添稅費名目,想收些零花錢耍耍威風,卻沒想砸了店麵打傷了人,都是這李象家的,反而成了今天他送命的導火索。”

    他頓了頓,口氣又微微帶上了一些幸災樂禍:“根本無視身邊的那個黑衣女武者,眼睜睜在這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就強殺了王朗。這小子,逃跑也是有條不紊,一絲也不拖拉,真是偏執又果斷。”

    滴滴!

    屏幕突然一響,浮現出一條簡潔文字:十九秒鍾之前,王朗因心髒刺穿,死亡於仁心醫院。

    “嘿嘿,最後差肩窩的那一手,不知道是從哪裏學的,真準。”孫古泉幸災樂禍的表情又濃鬱了一些,揶揄道“王鷹文這個家夥,隻有這一個寶貝兒子,這下子恐怕是氣得要掀房子了。隻是這個李象,怕是要遭殃。”

    白老將影像倒退了一些,又將李象暴起的那一刹那重新看了一遍。

    “你說的那個小男人,是我的父親。”

    “那是我的父親啊。”

    “古泉,給我拿壺酒,要好的。”

    白老聽這這兩句話,忽然抬頭說了一句。然後慢慢躺迴了古藤椅的靠背上,自言自語道:“好一個狼子野心狠手腕,卻又生的孝順,當浮一大白。”

    飲了壺中的一口老酒,他眯著的眼睛迴味了一會兒,忽然笑著轉過頭,“我看人的眼光怎麽樣?”

    “父親認識他?”孫古泉有些驚訝。

    白老眨了眨眼睛:“哈哈,何止是認識,我估計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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