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踢門,你娘死了?踢你娘的門?”王婆子罵罵咧咧的,手上的戒尺一下下落在那個瘦削孩子身上。


    奶娘拚死護著他,轉眼又被粗壯的婆子拉開。


    小孩嚇得縮成一團,雙目驚恐,哭都哭不出來。


    他穿著極單薄的衣裳,被戒尺打過之後,布料被打破,露出瘦骨嶙峋的身體。


    那小小的身體上,布滿了紅色的印子。


    “我娘的確死了。”秦偃月走到院子中央來,“死了很多年。可惜,以你這麽卑賤惡心的嘴臉,難以見到高潔神聖的她。”


    王婆子常年待在這偏僻的行宮裏,終年見不到什麽王族貴族,並不認得秦偃月,也不認得東方璃。


    她見他們隻穿著最普通的素服,頭上連首飾沒帶,隻當是玉娘的朋友,冷笑道,“這是誰家的賤蹄子,敢跑到這裏來撒野,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麽地方。”


    站在門口的周婆子要聰明一些,她雖不認得東方璃,卻一眼看出他氣度不凡,不敢造次。


    “二位,你們來這裏找誰?”周婆子走上前來,暗暗拉了王婆子一把。


    “周姐姐,你別拉我。”王婆子道,“敢在這清水宮撒野,是小瞧了我們嗎?在這清水宮,我們就是天王老子。”


    她將戒尺收迴來,“這倆人應該是玉娘的朋友吧。周姐姐,玉娘已經不行了,不如,就將這兩個人留下來。”


    “女的姿色不錯,男的更是粉頭白麵的,聽說有不少老爺嗜好那口,說不定能給咱們掙大錢。”


    她打定了主意,上下打量著秦偃月,“瘦了點,平了點,不過沒關係,有臉蛋就夠了。算你們倒黴,進了這清水宮,可就由不得你撒野,好好給老娘接客賺錢……”


    秦偃月聽她越說惡心,狠狠地甩過去一巴掌。


    王婆子沒想到會被打,當即紅了臉,一臉陰狠猙獰,“賤蹄子,我讓你留下是看得起你,你竟敢打我。”


    “我打死你。”她揮著戒尺,狠狠地往秦偃月身上打。


    東方璃眉頭一蹙,動了殺機。


    “你先別管。”秦偃月冷聲道,“對付這種惡婆子,我有一百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


    王婆子的戒尺即將落下來時,秦偃月徒手抓住她的手腕。


    緊接著,一枚銀針刺入到她的穴道中。


    奇痛無比的感覺襲來,王婆子手腕發麻,拿不住戒尺。


    秦偃月趁機將戒尺奪過來,掂了掂。


    戒尺很重,打在身上會生疼。


    王婆子往後退了兩步,手腕的疼痛感傳遍四肢百骸,像是有千萬隻針紮向身體裏,痛苦難忍。


    “賤蹄子,你幹了什麽?”她尖聲叫道,“你敢這麽對我,我今天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砰!”


    秦偃月拿著戒尺,狠狠地打在王婆子頭上,“嘴巴放幹淨點。”


    “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王婆子摸著頭頂,感覺到頭發之間有溫熱的液體,像是瘋了一般朝著秦偃月撲過來。


    秦偃月往後退了幾步,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她。


    王婆子往前撲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她渾身無力,莫說往前走,就連抬胳膊都費勁。


    偏偏,身上像針紮一般疼得要命,衣裳布料擦過的時候,像刀子割破了皮膚一般。


    身上的厚衣裳成了煎熬。


    “賤人,你到底幹了什麽?”她一邊罵咧咧,一邊脫衣裳。


    “沒什麽,給你下了改良版的毒針而已。”秦偃月道。


    王婆子將衣裳脫得隻剩下單衣。


    冰天雪地裏,她卻不覺得冷,布料擦過皮膚時那種被割傷的感覺太過折磨人,她要瘋了,還想繼續脫。


    秦偃月不想讓她辣了東方璃的眼睛,提著戒尺,按照她打老九的力道和姿勢,狠狠地打在她身上。


    王婆子被折磨得要命,偏偏又反抗不得,不停地哀嚎著。


    “周姐姐,救我,救救我。”她叫囂著,“快去喊人,將這兩個拿下,老娘一定讓她生不如死,找幾十個男人來折磨她……”


    秦偃月見她死鴨,子嘴硬,心腸歹毒,口吐汙穢,下手越重。


    戒尺是實心的,打在身上極疼,一小會功夫,王婆子身上的衣裳被打爛,露出一條條紅色印記。


    周婆子心中暗道不好。


    她看著秦偃月下手極狠,一點都沒懼怕的模樣,又看著那個氣度不凡的公子,一行一動都高貴無比,這是長年累月養出來的貴氣。


    他們的身份絕不普通。


    這個王婆子平常就是個看人下菜極沒眼力勁的貨,這一遭,怕是得罪了大人物。


    周婆子猜測著東方璃的身份,越想越心驚。


    若是被人知道,他們仗著清水宮偏僻,偷偷將外麵的男人放進來,強迫玉娘接客,就算有十條小命也保不住。


    “兩位,王姑姑說話不好聽,可能有些誤會。都是誤會,是誤會。”她忙道,“二位別介意,她就是過過嘴癮,我們奉公守法,萬萬不敢做出格的事。”


    “誤會?”秦偃月將戒尺扔到地上,她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血跡,“你當我們眼瞎耳聾?一句誤會就想將我們打發?”王婆子心狠且腦子缺根筋,聽著周婆子低三下四的,叫囂著,“周姐姐,你怕什麽?他們就是長得好看了點,頭上沒個首飾,衣裳也素白粗料子,就是平頭百姓,有什麽可


    怕的?”


    她往前爬了幾步,想將戒尺撿起來。


    周婆子見王婆子還在胡言亂語,咬著牙將戒尺奪過來,狠狠地打在她身上。


    “你快閉嘴吧,快點磕頭道歉。”她一邊打一邊嗬斥,“早先就覺得你蠢,沒想到你這麽蠢。”


    王婆子卻聽不懂她的意思,見她下了重手,急紅了眼,“姓周的,別給臉不要臉,我平常叫你一聲周姐姐,你還真以為是我姐姐?你敢打我,看我不撕爛你的臉皮。”


    周婆子氣得七竅生煙。


    這個王婆子生性衝動,人又蠢,被狠打了一頓之後,怕是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的。


    為今之計,隻有摘清和她的關係才能自保。


    這麽想著,她下手更重,一下下往死裏打。


    王婆子見她下了狠手,跟瘋了一般,罵罵咧咧地衝上來抓住周婆子的頭發。


    周婆子吃疼,反擊迴去。一來二去,兩個粗壯婆子扭打到一起,場麵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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