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麟低頭凝視著這個正被自己牢牢錮住的女人,胸腔熱潮洶湧:“為什麽不聽本王的話?”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幸而這一路平安無恙,若是出了什麽事兒,他的心恐怕是無力承受的,閉著眼睛竟然越想越覺得一陣後怕,真擔心女人眨眼間便會再次消失,男人的臂膀收得愈來愈緊,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


    當剛才雲一將西涼國的那兩名細作的事情稟報給他時,順便還帶來了這個驚人的消息,當聽說百裏月桐出現在軍營外時,君煜麟隻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差點停止了,身體卻莫名變得躁熱起來,仿若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恨不得下一秒便看見女人出現在自己麵前。


    “我隻是放心不下四爺,不想和四爺再分開……”


    女人輕柔的聲音從男人胸膛低柔逸出,她的聲音雖然很輕很輕,字字卻如同磐石重重的擊撞在男人心尖。


    君煜麟不得不承認,在聽見女人這句話時,竟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胸腔迅速被油然而升,且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緊緊地攫住。


    似感覺到自己身上堅硬微涼的戰甲弄得女人身子不適,下一秒,男人已經鬆開緊環著女人的大手,三並兩下褪去自己的這身束縛,再一次緊緊的環抱上她。


    隔著衣料也能感覺到來自腰間的熱度,男人的大掌握在百裏月桐的盈盈纖腰上,肌膚沒由來的被男人的滾熱的掌心灼熱,臉龐和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


    “呃……四爺還是披件長氅吧,夜裏風寒。”


    百裏月桐下意識的微微扭了扭身子,從男人的懷裏掙脫兔出來,君煜麟眸底劃過一抹失落,不過再凝向女人時,眼中又夾雜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歡喜,此刻對於他而言,心情著實有些複雜。


    “看著你……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冷,本王心裏熱乎著呢!”


    君煜麟盯著女人清澈的水眸,喃喃出聲,這話像是在跟她說,卻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竟有些夢訖般的感覺。


    在他這樣的目光注視之下,百裏月桐忽然覺得自己頭腦空白了,原本滿肚子要說的話,到了這會兒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睜大了水眸,仰臉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舔了下自己已經發幹的唇,終於擠出了她的第一句話:“呃,看來臣妾真的來對了。看著我……四爺恐怕是連飯也不用吃,肚子便飽了……”


    顯然,女人的話裏透著濃鬱的戲謔打趣味道,君煜麟聞言眉眼舒展,笑眯眯地望著她點點頭,唇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狡黠,壞笑著壓低嗓音曖昧出聲:“相比起那些飯菜,顯然桐兒要更可口些……”


    “呃……”


    百裏月桐真想封住自己的嘴,隨便說句話也讓男人占了便宜,這會兒語拙的說不出話來,冷白男人一眼,卻看見他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君煜麟溫柔的低沉嗓音再度傳來:“桐兒,這一路過來想必也累壞了吧?軍營可不比在家裏,生活上也有諸多不便,譬如洗澡別說沒有熱水,就算是冷水也沒那麽方便……”


    百裏月桐深深吸了口氣,抬眼坦然地再次對上了他的眼睛,淡淡道:“四爺心裏打的什麽主意,臣妾一清二楚,你這又是想趕我走麽?”


    “本王隻是擔心自己無法照顧你……”君煜麟的聲音也愈發溫柔了。


    “四爺應該知道,臣妾壓根兒不需要人照顧,今兒晚上的事情不是正好可以證明這一點麽?如果不是臣妾,這幾個炸彈恐怕今夜鬧出的動靜可是不小的。”


    百裏月桐仰著小臉,凝盯著男人似水的眸光,一臉認真表情。


    君煜麟頓了一下,醇厚的嗓音再度逸出:“可是這裏是軍營,前方便是戰場,你留在這裏萬一有個閃失……”


    “君煜麟!”百裏月桐連名帶姓的直唿出聲,冷凝著男人鐫刻的俊顏,冷冷出聲:“有戰爭就有傷亡,你別忘了我可是大夫,有我留在這時在,隻會幫助更多的人撿迴性命……”


    女人一臉認真肅然的表情,著實讓君煜麟有些無奈,男人搖搖頭,又點點頭:“好好好,瞧你這一臉氣鼓鼓的表情,本王答應你便是了。”


    這話一出,便看見原本冷板著臉的女人突然笑了,眉眼跟月牙似的彎彎,愈發顯得好看了,君煜麟深邃幽暗的鷹眸微微一怔,略微茫然的盯著女人精致的小臉。


    “桐兒,我……”君煜麟欲言又止,環在女人腰間的大掌緊了緊。


    百裏月桐水眸深處的笑意微僵,不知男人是否突然又改變了主意,輕嗔出聲:“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四爺剛剛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


    “不不不,本王是想說……桐兒,我……我想要你!”


    磁性沙啞的性感嗓音低沉逸出,君煜麟還未等女人反應過來,烏黑的頭顱已經傾俯而下,薄唇便毫不猶豫地壓上了女人柔軟的唇瓣。


    伴隨著愈加急促的唿吸,兩顆顫栗的心愈加狂亂,百裏月桐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來自於男人的溫柔,他的親吻仿佛散發著令人迷醉的淡淡芬芳,讓她如置身在漫花飛舞的美麗夢境,在男人深情雙眸的注視中漸漸迷失。


    直至快要窒息,男人才緩緩鬆開她的唇,百裏月桐早已是憋得小臉緋紅,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


    舍不得剛嚐到的甜蜜滋味,君煜麟低頭繼續追索女人的唇,卻被百裏月桐扭頭避開了,雙手握拳抵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輕嗔道:“四爺,這裏可是軍營,軍規上……”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君煜麟不等女人的話說完,一把抱起了她,沙啞出聲:“現在本王就是軍規,命令你將身心全都交付給本王……”


    百裏月桐沒想到他竟還會有這樣的舉動,兩頰漲得愈發通紅,冷白男人一眼,同時想縮迴自己的手,卻被男人刻意握得更緊。


    “色胚——”


    百裏月桐輕嗔出聲,這男人眼下哪裏還有半點將軍的肅氣威嚴,簡直就是一副流氓色狼行徑,眼下那雙泛著桃花的眸正色迷迷的盯著她。


    男人的笑是愈發好看了,眉眼彎彎,像初升的月牙,那張俊美的能讓人窒息的臉龐又一次朝她逼壓而來,同時沙啞出聲:“就算是色胚,那也隻是對你一個……”


    百裏月桐又好氣又好笑,瞪著男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都說烈女怕纏郎,這話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假,麵對這般厚顏無恥的男人,她還真是無可奈何。


    君煜麟揚了揚眉,眉眼間掠過一絲小小滿足的得意之色,視線很快便再次被女人微微撅起的櫻紅唇瓣所吸引,剛才的美好滋味如閃電般再次從腦海掠過,遠遠不夠滿足。


    夜色旖旎,帳營裏傳出令人遐想的粗喘低吟,空氣裏似也彌漫著濃鬱的曖昧氣息。


    歡愛過後,百裏月桐伏在男人懷裏,柔荑被男人的大掌握在手心,男人溫熱的唇又欺壓過來,準確無誤地再次擷住了她柔軟的唇瓣,直到她仿佛就要窒息了,他才終於鬆開了她,卻仍把她緊緊錮製在懷中,一下下輕啄著女人被他吻的嫣紅濕潤的唇瓣,似戀戀不舍。


    這男人簡直就像一匹餓狼野獸,就像是饑渴了多日,要將她連帶著骨頭渣兒也不剩的吞腹入肚似的。


    “四爺難道不累麽?”


    百裏月桐略帶戲謔的嗓音輕嗔出聲,從她進帳營到現在,這男人的嘴和手幾乎就在她身上沒閑著,不停地做著曖昧親密的事情。


    “不累。”君煜麟唇角逸出一抹邪惡壞笑,性感的薄唇再次啄吻下來,百裏月桐慌忙笑著扭頭避開,男人的唇便落到了她耳畔的發上,順勢將俊臉埋在女人柔軟的發間,鷹眸微閉,嗅著來自於她青絲間的那股淡淡幽香。


    “四爺打算如何處置那兩個細作?”


    百裏月桐用臉頰輕輕觸了觸男人的下鄂,見他一動不動窩在自己的頭發裏,倒是一副享受愜意的模樣,忍不住低笑出聲。


    聞言,君煜麟緩緩抬起頭,粗糲的指腹輕覆上女人臉頰,來迴輕輕摩挲,那雙似古井般深邃的鷹眸凝望著她,沙啞的性感嗓音低沉逸出:“本王打算把那兩個人給西涼皇送迴去……”


    百裏月桐清澈澄淨的水眸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俊顏,眸底閃過一絲疑惑,手指在男人精壯結實的胸膛畫著圈兒,淡淡笑道:“四爺是打算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讓西涼皇知難而退麽?”


    “本王不僅僅是隻把人給西涼皇送迴去,同時還會送上一份‘厚禮’。”君煜麟說到這兒,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醇厚低沉的嗓音緩緩逸出:“一來讓他知道,他絕對小瞧了本王的實力。二來也算是給他一記警告,本王也絕對有實力以牙還牙,如果他不想兩敗俱傷的話,最好是選擇和談,早早退兵。”


    百裏月桐盯著男人眸底閃爍的狡黠精光,好一會兒突然噗嗤笑出聲來,問道:“四爺所說的厚禮,不會是那幾個炸彈吧?”


    “知我者桐兒也,娶妻如此,夫複何求!”君煜麟凝對著女人的水眸,眸底的笑意漾得更深了,同時將懷中的女人摟得更緊了些。


    窩在男人懷裏的百裏月桐唇角亦漾著笑,她覺得男人剛才說的那個主意確實不錯,與其在邊境一直這樣打下去,倒不如一針見血的給西涼皇下一劑猛藥,讓他早些醒悟過來。


    …………


    夜半三更,百裏月桐睡得正香,突聞帳營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士兵的唿聲,讓睡夢中的二人頓時醒了過來,君煜麟稍一凝神,緊接著已經利落起身,順勢一把將女人灑落在地麵的衣裳拾起遞扔過去,自己也迅速的穿戴整齊。


    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百裏月桐也利落的將略顯淩亂的衣裳理順穿上身,很快帳營外便傳來了雲一急切的嗓音:“爺,前方哨兵快馬來報,邊境二十裏處發現西涼國大批軍隊,看起來他們是趁著夜色對咱們進行偷襲!”


    “傳令下去,按照原定計劃出動精兵小分隊,從四麵突襲,先擾得他們雞犬不寧,人心慌慌,不戰而退。同時加強守備,以防敵方伸東擊西,給咱們來個反突襲。”雖然是剛從睡夢中驚醒,不過男人下起軍令來卻是有條不紊,思緒清晰。


    “是!”雲一領命離去,聽起來主子似乎並不想戀戰,隻想暫時先逼退西涼軍隊而已,難不成他心裏還有其它打算?


    “桐兒,你留下來接著休息,本王去去就迴。”君煜麟眉心微皺,沉吟道。


    百裏月桐急忙點頭,送男人走出了營帳,帳營外火把四起,遠近無數火把星星點點散開,打破了夜的寧靜氣氛,君煜麟迴頭凝向女人,見她仍立在帳營外目送自己,醇厚低沉的嗓音忍不住再交待一句:“夜裏風涼,桐兒,進營帳去休息。”


    百裏月桐笑著頷首,擺擺手,示意男人不必理會自己,趕緊去忙他的。


    …………


    從這晚半夜裏君煜麟離開後,一連兩天百裏月桐都未見男人出現,心頭油然升起一抹疑慮,前方戰場不時有受傷的士兵被送到後營,女人也沒有時間再多想其它,便已經加入到軍醫的隊伍裏,幫他們一起護理傷員。


    傷員越來越多,百裏月桐也忙得不可開交,就連雨煙也跟著一刻也沒閑著,一時之間還真的沒有時間去打探男人的消處,直至到第四天,前方突然傳來消息,說西涼軍隊已經撤兵了,突如其來的消息不禁讓所有人吃了一驚,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西涼軍隊布下的又一次陷阱,即便是說撤了兵,這邊也依然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


    到了傍晚的時候,百裏月桐正在給一個年輕的士兵包紮背部的傷口,這士兵看起來也不過就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說話帶著江南口音,有幾分靦腆羞澀。


    “痛嗎?”百裏月桐輕柔出聲,看著如此年輕的孩子就上了沙場,心裏不免有些心疼,如果孩子的親娘知道孩子受傷的消息,心裏該是多疼,身為母親的她自是十分能體會。


    “不痛。保家為國是我們份內的事兒,保衛了大家,才有小家。”年輕的大男孩在女人清澈眸光的注視下,羞澀地笑了笑,臉色卻是蒼白無色。


    百裏月桐點點頭,水眸閃過一抹欽佩讚色,突聞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夏周國為有你們這樣勇敢而堅強的士兵而感到驕傲,本王底下能有你們這樣的士兵感到很自豪。”


    “四皇子——”年輕士兵驚唿出聲,急欲起身行禮,這一動卻是扯到了後背的傷口,眉頭不禁緊緊皺成一團,卻是連哼都未哼出聲來。


    君煜麟大步上前,粗糲的大掌輕輕按在了士兵的肩膀上,俯首望著他,低沉道:“不必多禮,先養好傷。”


    年輕士兵忙道:“謝四皇子!”


    君煜麟點頭,麵色肅然認真的道:“如果順利的話,這次的戰事很快就會結束了,到時候你們便可以返迴家鄉,與親人相聚。就算出乎意料……戰況有變,本王也一定會在這裏,與你們每一個人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


    男人並沒有刻意拔高音量,鏘鏗有力充滿力量的低沉嗓音,卻是不僅震撼了麵前這位年輕的士兵,也讓帳營裏的其它士兵全都震撼了,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鬥誌激昂地大聲應道:“四皇子身份尊貴,卻能與咱兄弟們同生共死,他是好樣的!屬下們願追隨四皇子上陣殺敵,就算是馬革裹屍,也在所不惜!”


    一時唿聲四起,男人盡得軍心,百裏月桐凝視著君煜麟,男人深邃幽暗的鷹眸亦同樣凝向她,雖然沒有說話,他卻是讀得懂女人眸底的疑惑,她是極想知道,他失蹤的這幾日究竟去了哪裏?


    “聽軍醫說你這幾日一直和他們一起忙碌,走,跟本王迴去歇會兒。”君煜麟走到女人身邊,壓低嗓音在她耳畔低沉道。


    “嗯,四爺等我一會兒,包紮好這個……臣妾就隨你走。”百裏月桐低柔應了聲,柔荑一刻也沒停頓下來,繼續包紮傷員的傷口,一絲不苟的認真模樣,直至係上最後一條紗布,女人收拾好醫藥箱,這才隨著男人離開。


    一出帳營,君煜麟的大手便迫不及待的牽上了女人的柔荑,溫柔的眸光側睨過來,低沉道:“這些天辛苦你了,桐兒。”


    “咱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種客氣話麽?四爺若真是過意不去……那就付銀子給臣妾當做工錢好了。”百裏月桐莞爾一笑,隨著男人一前一後朝著後山僻靜之處走去。


    “你怎麽不問本王這幾日去了哪兒?”君煜麟反問道,他知道自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幾日,女人心裏一定疑惑,卻又偏偏沒有問出口。


    “四爺想說,自然會告訴臣妾,四爺若是不想說,臣妾問了也是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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