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四爺曾經說過,邁出了那道門,就再也不要迴去,更何況……就算是四爺現在求我迴去,我也不會答應。”百裏月桐唇角勾起一抹冷魅,不屑的語氣裏不難聽出未消的怒意,曾經她為他付了那麽多,他都視無睹,如今僅憑他一句話,她就要跟他迴去,他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


    或看高了他自己,又或者過於看輕了她。“你以為本王會求你?哼,女人,你似乎忘了自己欠本王什麽,本王之所以讓你迴去,那是因為你偷走了本王稀罕的寶貝,所以本王由不得你任意妄為……”君煜麟低沉冷硬的聲音響起,淩寒的話中似透著複雜情愫,他也沒有想到僅僅才過了七天,自己這麽快就改變了主意,明明曾經在心裏發誓這次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卻忍不住還是朝


    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不過卻在路途遇見了百裏青鬆,雖然轎輦裏的人沒有說話,可是她的味道他早已經熟悉,隔著薄薄的轎簾他也能夠清晰感受到她的存在。“四皇子說我偷了你的寶貝?嗬!四皇子未免也太低估了我,你可別忘了,和離後我可是能分到你家財的一半,王府的任何寶貝都有我的一半,我何需那麽辛苦的大費周章


    。”百裏月桐冷笑出聲,凝盯著男人的冷凝更是沒有一絲溫度,這男人居然懷疑她是賊,簡直是太可笑了,別說她壓根兒也不缺銀子,就算是缺銀子也絕不可能去偷。她的話出口,站在她對麵的男人卻沒有開口再說一句話,深邃誨暗的鷹眸變得愈加深沉,緊盯著女人絕美的冷豔容顏,步步逼近,令人窒息的危險氣息層層將百裏月桐包


    裹,就在女人察覺到異樣欲後退時,男人健碩修長的臂膀一勾,已經緊緊地摟住女人的身軀,似要將自己周身的冰寒氣息融入她的體內。


    “你敢說沒有偷走本王的寶貝?”男人醇厚的嗓音低沉的近乎沙啞,岑冷薄唇幾乎觸到女人的鼻尖,似冰冷的氣息裏又若有若無的漾著淡淡曖昧。百裏月桐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氣息保持有條不紊,鎮定的凝對上男人深邃的鷹眸,微微眯著眼,細縫間迸射出的冷冽鋒芒同樣不容忽視,冷聲反問道:“那你倒是說


    ,我到底偷了你的什麽寶貝?”如此近的距離,女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沒有絲毫贅肉的硬挺腹肌,肌肉線條著實稱得上完美,隻是眼下卻再也無法讓她提起興趣,隻要一想到他為了白畫紗煞費苦心


    所做的一切,就讓她心頭湧起一陣寒意。不過下一秒,男人的舉動卻是驚得她差點唿出聲來,君煜麟粗糲的大掌突然冷不丁落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這次真的嚇倒了她,條件反射的一把打掉男人的手,柔荑緊緊


    的護住腹部,脫口而出:“你想幹什麽?”


    “這就是你偷走的寶貝……”君煜麟壓低了身子,安靜的凝望著麵前的女人,深邃暗沉的眸光裏隱約帶著幾分狹促趣意,女人剛才的過激反應似讓原本緊張的氣氛稍稍得到了一絲緩解,男人胸腔內快


    在迸出的怒火似被一股無形的清泉澆滅,心情一陣涼爽。莫名快要窒息的感覺傳來,百裏月桐低垂的眼斂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同時急急伸手意欲推開男人,不過她的抗拒卻讓男人的身體貼得更緊,灼熱的氣息環繞著彼此


    。


    不知是不是因為好些天沒有嗅到她的芳香,這會兒竟讓男人喉嚨一緊。隻見女人微微喘著氣,紅唇微張,倔強的仰麵瞪著比自己高出一頭都不止的男人,窗口傾瀉而入的陽光灑在男人俊逸的臉頰,似讓那張原本冰冷的俊顏蒙上一層淡淡溫柔


    ,看起來不再那麽微涼。


    “孩子是我的,你想也別想……”


    百裏月桐好不容易找迴了思緒,清冷的水眸帶著堅定的倔強,強硬的語氣要讓男人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和離,她也絕不會把孩子交給他。


    “這可由不得你!”君煜麟聽似冷沉的低笑聲傳來,語氣裏的霸氣似在告訴女人,麵對這件事情,他亦同樣不會妥協讓步。百裏月桐眸光微怔,她倒是沒有想到男人之前口口聲聲提到的寶貝竟然會是孩子,不過他的話此刻倒也提醒了她,若她真在王府分娩的話,恐怕日後想帶出孩子還真的不


    是件易事,如果她想獨霸孩子,得在分娩前和他斷絕關係行。


    “四皇子這是想逼我把你幹的醜事兒全都抖出來嗎?”


    百裏月桐趁著男人被她的話氣得變臉之際,一個大力推開他精壯的身子,冷冷出聲。


    “隻要你有膽,盡管試試!”君煜麟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不過那雙噴著腥紅的鷹眸卻是難免看出男人被挑起的怒火,君煜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有能耐挑戰他的神經,總是能夠輕而易


    舉的讓他的情緒失控!“四爺若是不信,也盡管可以逼急了我試試……”百裏月桐雲淡風輕的口吻淡淡應道,此刻已經聰明的與男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清澈的水眸依然是毫無懼意,靜靜地凝對著


    男人的鷹眸,一瞬不瞬,溫和中透著剛強,令人不容忽視她的存在。


    麵對女人的挑釁,君煜麟沒有應答,深邃幽暗的瞳仁默默地與女人的視線在空氣裏交纏,同時長腿點點移近,似企圖再一次靠近她。不過他的如意算盤卻是落了空,百裏月桐手裏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支短匕,就對著男人的方向,看見男人眸底閃過的驚詫之色,女人豔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連同清


    冷的嗓音也帶著絲絲笑意——


    “今日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希望下一次見到四爺的時候,能夠聽見四爺的好消息,不論是銀票還是四爺大婚的好消息,我和孩子都會為四爺感到高興。”


    “女人,你鬧夠了沒?”君煜麟挺直的長腿僵滯在原地,女人手裏刺目的鋒芒剛才著實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拿著這樣危險的東西,他並不是怕她會傷了他,而是擔心她會傷到自己,這個念頭從


    腦海裏閃過,男人額間的黑線隱隱欲現。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四爺才對……”


    百裏月桐冷睨男人一眼,低沉道:“如果沒有其它事兒,我要先走一步了。”君煜麟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因為女人手裏依然拿著那柄短匕,他怕自己冒失出手,會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所以這一刻他猶豫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從自己麵前走過,


    臨出門前清澈的水眸還不忘賞了他一記白眼。百裏月桐出門差點撞上從另一邊怒氣衝衝而來的百裏青鬆,男人的臉色看起來同樣不怎麽好,不過當他敏銳的注意到百裏月桐手裏還未來得及收及袖中的短匕時,深邃的


    眸底劃過一抹複雜異色,似也讓他自己的情緒稍稍得到了收斂。


    “月桐,你手裏拿的什麽?”百裏青鬆眉心一皺,雖然百裏月桐剛才已經很迅速的將利器收進了袖中,可他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哥,你們的事兒都談妥了嗎?”百裏月桐水眸劃過一抹狡黠精光,輕鬆的將話題轉移,不僅避開了百裏青鬆的問話,也更是注意到男人聽到這個問題後的異常反應。“別提了,那個老狐狸,想用去寧安的事情來要脅我,哼!這一迴本少還偏偏不信他的邪,不就是背井離鄉去那個魚龍混雜的鬼地方嗎?有什麽了不起的,本少寧可去那裏送死,也絕不會再受他們擺布。”百裏青鬆一提起這事兒便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其實他早就聽到風聲,說這次皇上派遣他去寧安任職一事,其實就是蘇牧背後去向皇上請的


    命,好人倒是讓他做了,可是真正去受苦的人卻是百裏青鬆。百裏月桐聞言,秀眉不禁微微蹙成一團,果然不出他們所料,蘇家人叫百裏青鬆來這兒的目的,確實是想利用此事逼百裏青鬆就範,畢竟蘇家大小姐嫁給百裏青鬆的事兒


    在京城裏早已經是家喻戶曉,雖然百裏青鬆立了休書,可是為了顧及蘇家的顏麵,這件事情倒也沒有對外聲張,隻是蘇和百裏兩家人自己心裏有數。


    “那……哥,你真的明天就要去寧安了嗎?”百裏月桐意識到這個事實,其實聖旨在七天前就已經下了,要眼下這件事情變成事實,還是讓人覺得太突然。


    “去,為什麽不去?我就不信寧安那地方真能把人給吃了。”百裏青鬆倔強的迴答聽著似有幾分負氣,可是細聽之下卻也能聽出幾分較真的認真勁兒。百裏月桐轉念一想,像哥哥這樣的男人,其實也應該離開爹娘身邊出去磨礪磨礪,圓潤的珍珠再美,那也是經過磨礪打造的,她希望哥哥也能像名貴的珍珠一下,經過一番打磨後,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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