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是怎麽寫的,魯貝納烏太太,您有好的律師?”


    “好的律師谘詢一次要一百法朗,我沒有這些錢。”


    “這就是好律師,”巴比用一個手指頭指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說,“不取自己人的錢。我們迴去。我這就草擬一個訴訟……”


    他們下了樓;巴比感到這個女人經受過精神壓力;他想,這很好,她會告訴我應從她那裏得到一切材料。


    在銀行他拿出50法郎以她的名字立了帳戶.然後邀請她去商店給孩子搞買了巧克力,水果糖,口香糖;他適時地停下來,考慮買一些便宜的東西——灌腸、黃油和乳酪;你是瑞典人,隻有德國人現在才在經受飢餓,這個女人想馬上把什麽都抓到手,她是一個聰明人,雖然她好輕勵並且多疑一一這是平庸的人們所固有的;在裏昂我沒有理解到這點,我的工作恐怕也許不會那樣有成效。


    “您知道有關這個惡棍的什麽嗎?”初步談了昂貴的物價一直上漲,又必須打發孩子們進山裏休息後,他問。


    “沒什麽,”女人迴答說,“我有他的照片和指紋。原物我已交到警察局去了,我保存有一份複製件。這裏有的全部東西。”


    “已經不少了。您沒想像到,這對刑事律師是何等重要。您是怎麽得到他的照片和指紋的?”


    “他的長官交給我的。他是一個古怪的人,想必,他明白,戰爭打敗了,能做一些什麽事,以便在某種程度上讓自己得到解脫……他向我公開了瓦爾特是施季裏茨槍殺的。”


    “那個人叫什麽?”


    “他說,任何時候部不許我說出他的名字。”


    “而您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是的。”


    “如果我猜到呢?如果在您迴答我的問題中,我猜到了,這不會是您食言吧,您同意嗎?”


    “當然,”經過長久的沉默後,女人同意了。


    “你們是在什麽地方進行的談話7”


    “在他的辦公室。”


    “在柏林?”


    “是的。”


    “在機關裏?”


    “是的。”


    “在蓋世太保裏?”


    “是的。”


    “蓋世太保設在哪裏?”


    “您不知道,蓋世太保位於哪兒?”


    “這毫不奇怪。我是瑞典人,從未去過柏林。”


    “在阿爾勃萊希特施特拉斯親王銜……”


    “那裏不僅有蓋世太保,魯貝納烏太大,那兒還有整個保安局的大本營,”巴比剛一說出這一句話,他就明白,他說漏了嘴。


    “您從哪裏知道這點?如果從未去過柏林,那您是怎麽知道這些?”女人立即問道,他正難備迴答這個問題,但是他明白,他對情況的熟悉已引起了她的戒備。


    “這個地址現在大家都知道,魯貝納烏太太。您讀讀組倫堡法庭的資料,要知道刊登了大量文獻,我們十分停細地研讀過……”


    “啊,是的,當然……”


    “這是在第幾樓?”


    “不記得了——他們把我們很快帶上了樓,我們周圍都品黨衛軍分子……”


    “孩子們和您一起?”


    “和我一起的是愛娃,這位先生允許打發巴烏爾到瑞士大使館去……”


    “請描述一下這個先生的形象。”


    “這很難……他的外表變化無常。”


    “他穿的製服?”


    “是的。”


    “他的領章上有幾個正方形?”


    “不記得了……不,不,我完全記不起這一點了……”


    “好吧……在他的辦公室談了些什麽?”


    “他給了丈夫一張委託書,他希望瓦爾特也來這兒.來瑞士,他還和某個人談過和平談判的可能性。”


    “這是您記得的全部情況?”


    “是的。”


    “談話持續了多長時間?”


    “7分鍾。”


    “但7分鍾內他不能隻說兩句話,是吧,魯貝納烏太大……”


    “一開始他說,要救小姑娘,要知道他巳打發我的巴烏爾去瑞士大使館了……他說,在瓦爾特離開前,他還要救我們,他說過,洛桑住有一個名叫羅森茨維格的人,是1938年在大街上槍殺猶太人時他救下的……然後他又說,隻有執行元首的命令和帶著一個破碎的心活著,因此,年紀不大就兩鬃資白……”


    “他告訴了您年紀了嗎?”


    “是的……”


    “鑑於什麽原因他要您不要說出他的姓名?’


    “就在那一天的夜裏,他說,瓦爾特被博爾津槍殺了……就是這個施季裏茨……他把他的照片和指紋交給了我……並且說,施季裏茨可能隱藏起來了……也是在瑞士。他給了我護照和去巴塞爾的火車票,還說.當巴烏爾還隱避在這裏的大使館時,要我保持沉默,而且他和我一旦到了瑞士,我就應當去警察局說出有關施季裏茨的一切……您知道,這個施季裏茨有一雙完全特別的眼睛,當他領著我到來……這個人那兒去時,他眼裏似乎合著淚水,他對我十分友善,而當我們送小孩子去大使館時,他還讓巴烏爾坐在自己的腿上……當他休息時,我還想了想,他心理上一定很悲傷,這個暴虐者……帶這種眼神的人不可能是冷酷地殺死我的瓦爾特的人。可現在我看了戈林在獄中的照片,那是一張儀表多麽令人起敬而又多麽善良的臉龐,正如他誠摯地表白過的那樣,對準也不想作惡,隻是為了完成元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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