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醒雖然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但還是說道:“上次是我不了解真實情況,有些誤會了…所以一些話才脫口而出,沒什麽特別的意思的…”


    沉夢伸出白皙的手掌擋在鍾醒的麵前,她看上去已經有些醉了。


    “不,鍾醒,你聽我說。”沉夢睜著一雙醉乎乎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你那個問題,其實我知道是什麽意思,酒和水,水代表著平淡,而酒,代表著熱烈,水越喝越寒,酒越喝越暖,你把自己比作平淡的水,以為我喜歡禹石那樣…那樣代表著熱烈的酒,其實根本不是這樣。”沉夢打了個酒嗝,噘著嘴,容貌可愛至極。


    “……”


    “就算…就算你說的是那樣,你代表著的是水,但人是不可以一直隻喝酒的,無論他多麽嗜好,人總是會慢慢趨於平淡,隻有水才能源遠流長,而酒,隻能是一時興起的產物,在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時候,都可以喝酒,我現在就很高興,所以我今天想喝酒,但是…但是啊,所有人都沒得選擇,無論他們作出什麽選擇,但他們熱血逐漸平息,事件越來越往後推移,他們的選擇隻能是水。”沉夢此時變成了一個話嘮,正向鍾醒源源不斷的抒發自己內心的感慨。


    鍾醒看著沉夢的眼神逐漸溫柔了起來,說道:“好吧,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沉夢半眯著眼睛,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對鍾醒說道:“其實我知道,那個問題你並不是在於問我,我是什麽樣的答案,對你來說都無所謂,你當時之所以這麽問我,其實是在問你自己。”


    鍾醒內心猛地一顫,沉夢的話似乎觸動到他心底的某根弦了。


    沉夢接著說道:“我是水,不能給你帶來更多的驚喜,但是莫婉嫣可以,她是酒,她活潑,對你真心,一心一意,你和她在一起,你每天都有許多話可以說,你每天都可以很開心,她能讓你更輕鬆,而相較而言,我更像是你的負擔,你很少有話對我說,因為有些話不用你說,我都能明白你,我懂你,你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就知道你今天開不開心。”


    沉夢說到這裏的時候,眉毛前段逐漸下彎,表情露出了委屈之色,她眼中噙滿眼淚,對鍾醒說道:“其實我明白,當時禹石和我產生誤會,隻不過是你找到的一個突破口,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心底已經有選擇了,即便當天沒發生那樣的事,到後來,你還是會選擇莫婉嫣,對嗎?”


    鍾醒語塞,很想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詞語,隻得結巴的說道:“我…這…”


    沉夢兩隻手肘靠在桌子上,說道:“我和莫婉嫣的性格完全不一樣,可以說是處於兩種極端,在很多情況下,我和她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著為你好,她為了你,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給你幫助,甚至為了你,她能答應別人的一切要求。”


    沉夢呆呆的看著桌麵,說道:“但我不同,我不喜歡明目張膽,我做什麽都不需要別人的理解和知道,每當你有什麽困難,莫婉嫣想著的是你們如何一同渡過這個困難,而我則是在一旁將你的困難完全掃清,我把自己排除在外,隻要你開心,其實有我沒我,都一樣,鍾醒,你有很多自己的尊嚴和驕傲,我有嗎?我有,我比誰都要看重,我在外人麵前不苟言笑,不喜與他人言談,其實我就是為了維護自己心底的小小自尊,但人越是想表現什麽,就越缺少什麽,我內心其實是很自卑的,自卑什麽呢,自卑自己沒有勇氣接受失去你的事實!”


    鍾醒此時心痛又自責,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我…”


    沉夢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在你失憶的那兩年,我找不著你,你知道我每天都在過著一種怎樣的生活的嗎?我和你相依為命長大成人,多麽不容易,自己最愛的人說沒就沒了,你瞧,我以前身上從來都沒有任何疤痕或者痣,但是我右眼眼角下卻有一顆淚痣,別人和我說,這是哭出來的,命苦,就會長它,可是我從不在外人麵前掉眼淚,我每次都是把自己鎖在房門裏,在會流露出不在外人麵前流露的脆弱!”


    “因為是你失憶,在我們相遇的那段時間裏,我不敢和你相認,怕你受到傷害。但是莫婉嫣卻可以,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和你接觸,我內心絞痛,卻無法和誰傾訴,因為你和她相處得很開心。後來你誤會我,去莫婉嫣的婚禮現場上大鬧,我心都快碎了,我時常在問自己,假如自己和別人結婚,你和我沒有發生矛盾,你能為我做到去婚禮現場上大鬧嗎?”


    “當我知道禹石對你意圖不明,我就一直在他身邊,為的就是想探明他的意圖,想在他害你的時候,能夠及時告訴你,你不知道,還以為我在你每場比賽中的充當對手,是為了害你。”


    “當你手指受傷後,展飛第一時間告訴我了這條消息,當時我在珠城,不知道你在哪,逐個醫院的找,逐個的找,問他們院裏有沒有一個叫鍾醒的人。你不知道,還以為你的醫藥費是她,他,或者除我以外的任何其他人墊付的,我在醫院外頭,頭一次當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麵前,哭成了淚人,你不知道。”


    “莫婉嫣的代練店進入到了困難時期,所有代練店都在針對他們家,她讓你幫忙,想讓你幫她走出絕境。我不忍心看著你受苦受累,所以想盡辦法想幫你走出困難,你不知道,還以為是某個老板看中了你的才華,在背後默默的幫助你。”


    “當你們戰隊正直氣盛時期,你的事業迎來了巔峰,你的戰隊戰無不勝,別人爆出了你的醜聞,你焦頭爛額,不知道如何處理。我隻好連夜找到幕後的黑手,威脅他交待了一切,幫助你走出困境。你不知道,你正處於事業的巔峰,哪裏還會記得我一個矮矮小小,在暗地裏不間歇幾乎跑斷了腳的女孩子?”


    “你有太多太多不知道,但你始終會記得,那個在你無助的時候拍著你的肩膀,柔聲寬慰你的女孩子,那個在你處於絕境,給你提供懷抱,給你提供溫柔的女孩子。如果可以,我很想和她交換一個位置,我想讓她知道,其實淚水是可以咽下喉嚨的。”


    “沉夢,你喝得有點…”


    鍾醒聽到沉夢的這一番長長的告白,內心沉重如鐵,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才好,原本想說她喝醉了,但沉夢這些藏在心窩子裏的話,哪是一個醉字就能敷衍過去的?


    鍾醒感覺自己虧欠她太多了。


    “是啊,我喝醉了,所以我才敢說這麽多的話,可是這些話如果現在不說,可能以後永遠都沒機會了,我為你的做的一切都心甘情願,可是,我又感覺自己在做一個很長的噩夢,你常常和我說有些東西就是命中注定的,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些都是注定的嗎?我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你,卻換來一個隻能留在你身邊當一個妹妹,這也是注定的嗎?”沉夢眼淚婆娑的看著鍾醒說道。


    “……”


    等鍾醒再抬頭的時候,沉夢已經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鍾醒輕輕一歎,將沉夢從桌子上抱了起來,沉夢個頭嬌小,體重很輕,鍾醒抱著她幾乎不費什麽力。


    等鍾醒迴到家裏以後,已經是晚上一點鍾了,鍾醒的爸媽早已入睡,鍾醒把沉夢抱進了房裏,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


    鍾醒坐在床上,剛想從口袋裏摸出根煙點上,卻感覺身後被一團軟綿綿的軀體抱住,幾束發絲從鍾醒的肩膀處放了下來。


    沉夢身上的幽香混合著酒味,在鍾醒的旁邊不斷環繞,沉夢的臉頰緊緊的貼著鍾醒,對他說道:“鍾醒,我今天一定要真正,真正的,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沉夢吐氣如蘭,其中帶著淡淡的酒香味更是聞得鍾醒心癢難耐,渾身燥熱不堪。


    沉夢用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裙子,一具身材比例完美,白嫩如玉的軀體就已經緊緊的貼著鍾醒,鍾醒能感受到沉夢身上傳來的那股火熱。


    鍾醒的鼻息忽的一下加重,沉夢將手伸進了他的衣服內,在他身上摸索著,鍾醒在猶豫了片刻後,腦子裏立馬打了個機靈,他連忙把沉夢的手拿開,自己連忙坐到了一邊,喘著粗氣看著她。


    沉夢束著的頭發已經完全披散了下來,如一麵光滑烏黑的緞子,她雙目迷離,臉頰上帶著緋紅,玉麵桃腮,瓊鼻櫻唇,五官精致得如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傾國傾城,加上她身上僅穿著白色的內衣內褲,一雙皓腕如白雪般晶瑩,兩隻修長的大腿白皙圓潤,盤放在床單上,坐姿極為誘人,那眼眸間楚楚動人的神態,與平時冷若冰霜的模樣完全不符,鍾醒同沉夢相識相處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的這幅神態。


    鍾醒別過頭,強自鎮定的說道:“對不起,沉夢,我…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不能再進一步的傷害你了,你是個好女孩,但莫婉嫣也是,她和我很早就發生了關係,我不能同時對不起兩個人!”


    沉夢微微一愣,鍾醒心跳得很快,內心悔恨不已,他心中的感覺很複雜,感覺事情不應該發展到這一步才是,今天就不該去吃那個夜宵,如果今晚出了什麽意外,他以後要如何去麵對莫婉嫣?


    沉夢聽到鍾醒的一番話後,鍾醒原以為她會失望或者失落,但她並沒有,她臉上仍然掛著恬靜的微笑,將手伸到背後,將身上最後的兩件衣物也脫了下來。


    “今晚不談責任,不談別人,不談過往,也不談未來,我隻知道,我愛你,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麽,你難道狠心到連我唯一對你的要求也拒絕嗎?!”沉夢的淚珠就像珍珠斷了線,她嬌軀直顫,雙目含著不甘,咬著唇看著鍾醒。


    鍾醒腦子霎地一下炸成一片空白,他仰著頭深吸一口氣,朝著沉夢撲了過去,將她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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