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暖眼睜睜看著男人的鼻血滾落,那殷紅的血跡入眼的瞬間,她的心猛地一揪,突然間就心疼壞了,隻是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卻見夜寒舟已經黑了臉。


    “舒心暖,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是你男人,你對我也下得了這個狠手?”流點鼻血而已,其實也不是很痛,隻是夜寒舟很在乎這個結果。


    都能將他打出血來,這女人肯定是下了狠手的,對他肯定是不在意的,嫌棄他老是真的,想和他掰了也是真的?!


    這還了得?


    氣憤,懊惱,剛才無節操地像條哈巴狗似的討好女人,轉眼搖身一變成了要將人一口吞掉的雄獅。


    這畫風變得有點快,墨清連笑話他家boss一句都來不及,當然也不敢,見夜寒舟的鼻子裏不斷滾出鮮血,他趕緊方向盤一打,一腳踩下刹車。


    拿了紙巾給夜寒舟遞過去。


    夜寒舟抓過紙巾,胡亂擦了把鼻子和嘴唇上的血跡,順便再擰了一截紙條塞進鼻孔裏阻止再流血。


    舒心暖有些懵,默默看著男人做完一切,心裏其實已經後悔了,她這迴怕是惹惱男人了,正不知所措時,男人就像一頭雄獅撲過去,強勢地將她摁倒在座椅上直接上嘴。


    這動作簡單粗暴,猛得就像大街上的流氓。


    墨清瞪大了眼珠子,好幾秒,他才猛地摁下前後座的隔板,然後一腳油門下去。


    舒心暖承受著男人的霸道狂肆,最開初她還能保持清醒,鼻尖嗅到男人血跡的腥味兒,後麵,腦子裏便是一團漿糊了,唇瓣也由刺痛變得麻木。


    墨清直接將車開迴夜寒舟給舒心暖買的小別墅庭院裏,趕緊閃身走人了。


    自家boss和夫人打仗,他還是遠遠的躲著好,免得他這個無辜的池魚被殃及了,當然他出了院子,還沒有忘記把庭院的大門給他關上。


    現在這個時間點,外麵都是黑漆漆的,boss在自己的庭院裏想和夫人怎麽打仗都不會被人圍觀了。


    夜寒舟最開初或許是帶著點怒氣,想讓舒心暖長點記性,他是她男人,一輩子別想把他踹開,隻是當他在車裏懲罰了舒心暖一次後,隨著身體的釋放,心裏憋著的火氣也像被紮了一針的氣球,蔫了。


    眼前的女人是他最寵愛的女人,是他舍不得傷害一丁點的寶貝。


    動作輕柔地親吻著她的臉頰,他嚐到了類似於眼淚的鹹澀,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他整個人都徹底清醒了,也慌了。


    “小暖,對不起……你別哭,我,我……”夜寒舟心裏急,一時間找不到措辭,而舒心暖的眼淚卻流的更猛,甚至肩膀都在抽動。


    這迴夜寒舟是徹底慌了手腳。


    速度抓了自己的衣服過來將人裹住,把她抱下車直奔兩人的房間。


    燈亮了,舒心暖淚流滿麵的樣子入目,夜寒舟一陣錐心刺骨的痛,他真是瘋了,想到自己剛才的粗魯野蠻,他覺得自己不是人,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


    “乖,你別哭啊……”夜寒舟想要吻幹女人臉上的淚痕,可她的眼睛裏就像裝了一個水龍頭,那眼淚不但停不下來,更加洶湧。


    女人就是這樣,越是被人哄越是哭得傷心,雖然,其實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哭什麽。


    其實舒心暖在心裏已經原諒夜寒舟了。


    兩人這麽多天沒有見麵,當她第一眼看到他眼睛下麵泛著一圈隱隱的青色時,當她對上他焦灼而擔心的眸光時,她明白,其實這幾天他也不好受,他發的那些信息也不隻是說說而已。


    想想,也覺得夜寒舟生氣是應該的,若是他不在意她,無論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他都沒意見,那麽這樣的男人也不值得她愛。


    她其實是個很懂得自我反思的人,若是她能第一時間,發信息給夜寒舟解釋清楚,她之所以和霍廷梟在一起,是自己遇到了危險,他不過是剛巧救她而已,兩人也不會賭氣這麽多天。


    縱然夜寒舟有錯,其實她也有錯。


    被誤解了,解釋清楚就好,自己受了委屈,給他哭訴就好,她為什麽要選擇賭氣?賭氣的結果便是兩個人都不舒服,若是不好好處理很有可能矛盾加深,還影響感情。


    她不知道的夜寒舟對她的寵愛叫不叫有感情,她就免為其難地算是吧,這麽想著她也才會覺得兩人是對等的。


    “乖,我錯了,我不該那麽粗魯野蠻,你打我吧,狠狠地打,哪怕再把我鼻子打出血都可以,求你別哭了……”


    男人已經沒招了,身下的女人就像是瓷娃娃,滿臉染淚的小樣子,讓他想狠心都狠不起來,隻能再一次無節操無下限地哄。


    見她哭得一張臉像個花貓,夜寒舟起身想去浴室擰張毛巾過來替她擦把臉,舒心暖反射性地揪住了他的衣服。


    夜寒舟不解地看著那隻抓住他衣服的小手,就聽她抽搭著控訴,“夜寒舟,你不是人,你不可以再這麽對我了……”


    “對對,我不是人,以後,我保證不這樣對你了,若是再這樣對你,你就一輩子不要搭理我。”舒心暖終於肯和他說話了,夜寒舟那個受寵若驚,心裏高興了便什麽霸總的節操都不要了,連自己不是人這種話他都能說得出口。


    若是被他外麵的人聽到,隻怕以為夜寒舟鬼上身了。


    男人折身迴來,手嘴並用,替舒心暖清理著臉上的淚水,一邊軟著聲音哄她,什麽心肝兒寶貝的,聽得舒心暖後背一陣發麻。


    從來不知道高冷的夜大總裁也會這種肉麻的話,不過她聽著蠻受用的。隻是聽著聽著,男人忽然來了這麽一句,“老婆,我錯了,你罰我吧,你想怎麽罰都行……”


    老婆?!


    舒心暖就像被雷劈了一樣,連抽泣聲都沒有了,瞪著一雙微微哭紅的眼睛看著男人,“夜寒舟,你,你說清楚,你剛剛叫什麽?”


    “……”夜寒舟懵了一秒,想起剛才脫口而出的“老婆”兩個字,他立時頭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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