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舒心暖吃驚地瞪著長相妖孽俊美的男人,心中自卑又難堪,她未婚懷孕的事情他肯定知道的,現在她不想見到他,“出去。”


    夜寒舟不但沒出去,反而走到舒心暖的床邊坐下,看著小丫頭冷著臉,不待見他,心裏有些不悅。


    不過,她肚子裏懷著自己的孩子呢,孕婦發脾氣而已,他能承受。


    想來是昨晚上哭得狠了,小丫頭的眼睛現在都還有些腫。


    “你哭過?”他佯裝不知情。


    “要你管,我讓你出去啊,你聽不見?”


    “你媽媽走了,我在這裏照顧你。”


    這人把自己當她的誰了,在這裏照顧她,她有說需要嗎?“夜總,你不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莫名其妙?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麽照顧我?”


    舒心暖自嘲地笑了下,“想來你也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了,未婚先孕啊,並且還是被不知名的畜生糟蹋了懷上的,離我遠點吧,我這種不幹淨的女人,別汙了你的眼睛。”


    她的眼睛再一次紅透了。


    夜寒舟一張臉鐵青,不是因為她嘴裏罵他那句畜生,而是因為她說自己是不幹淨的女人。


    沒有誰可以這樣說她,連她自己也不行。


    默默看了小女人幾眼,她可憐,心碎的小樣兒,看得他揪心,伸手將她攏進懷裏,想不到卻換來她激烈的掙紮,“放開我……”


    “別亂動,等下手背上的針滑落了。”他雖然強行抱著她,還是護著她紮著針的手臂。


    舒心暖就像被惹急了的小兔子,推不動他,她就用力地捶打,什麽招都沒用,最後一個巴掌就甩在了男人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裏格外清晰。


    頓時房間裏靜默了。


    舒心暖甩出一個巴掌以後就有點後怕了,夜寒舟這樣的大人物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臉,臉麵就是他們尊嚴的象征。


    她打他的臉就相當於將他的尊嚴踩在腳下狠狠碾壓,若是他發怒,她一個小人物肯定是承受不起他的怒氣。


    緊緊咬著唇瓣,準備承受來自男人滔天的怒氣,然而,男人卻抓起她用力過度,還在發麻顫抖的手輕輕替她揉著。


    “你說你是不是傻?打巴掌自己多吃虧,還像上次一樣用咬的,又解氣手還不疼,下次多動動腦子。”


    夜寒舟驚奇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生氣被小丫頭打臉,反而覺得,昨晚上小丫頭挨她母親一個巴掌,現在他挨她一個巴掌,終於扯平了。


    翕合著一條縫的門外,墨清差點栽倒在地。


    這,這是他家夜少說出來的話麽?放眼天下有哪個女人敢打他家夜少的臉?


    然而舒心暖這小妞不但打了,夜少還心疼她手痛,神哪,請告訴他,他家夜少中了一種叫做“舒心暖”的毒還有的救嗎?


    舒心暖聽聞夜寒舟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咳咳咳……”


    “那麽激動做什麽,先喝點水。”夜寒舟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送到嘴邊,“張嘴。”


    舒心暖有點風中淩亂了,猜不透這男人到底什麽心理。


    正常情況下,像夜寒舟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對女人基本上都是有高度潔癖的,就算是玩,也要玩幹淨的女人,之前他對她感興趣,讓她做他女人那是不知情,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被糟蹋了還懷上了野種為何還不走?


    分明有著令萬千女人為之瘋狂的長相與身家背景,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卻對著她這樣一個卑微,肮髒不堪的女人一副細心嗬護的樣子,她更加覺得羞辱難堪。


    伸手一把打掉他送到嘴邊的水,她的眸底仿佛凝結了冰霜,“夜總,你是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我就是個齷蹉,不幹淨的女人,像你這樣高貴的身份和我共處一室都是一種侮辱。”


    “趕緊走吧,別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哦,對了,請把你的銀行卡帶走,我一個學生設計師代表而已,根本就沒有為幾棟樓的設計出力,無功不受祿。”


    她硬將銀行卡塞進他的手裏。


    看著麵前倔強冷漠臉的小女人,夜寒舟抿緊了薄唇,總覺得這丫頭與他之間築起了一道鴻溝。


    “其實,說到底我還真有點恨你,若不是你那晚上莫名其妙把我抓去你家,我就不會忘記買藥吃,肚子裏根本就不會有孩子……走吧,我真的不想看見你。”


    夜寒舟:“……”


    若是他馬上承認那個孩子也是她給她種上的,她會不會恨死他?


    “若我說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不介意你肚子裏的孩子,等你生下來,我願意和你一起養他呢?”


    舒心暖震驚地瞪著男人,心裏莫名還有一丟丟感動。


    她剛才聽到了什麽?


    這個男人說不介意她肚子裏的孩子,還願意和她一起養,隻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


    哈,這男人……沒毛病吧?


    她真有那麽好?好到這個男人連幫她一起養別人的孩子都願意?


    這絕對是年度最好笑的笑話,舒心暖迅速冷靜下來,臉上盡是嘲諷,“夜總,連我肚子裏不知父親是誰的孩子你都要跟我一起養,你不會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吧?還是很愛很愛那種?”


    夜寒舟:“……”


    二十八歲了,他就沒有愛上過哪個女人,愛是什麽他也沒有體驗過,他隻是覺得舒心暖很特別,很像他幻想出來的四年前那個不顧生死也要救他的女孩,他隻想把她留在身邊。


    舒心暖見他這個樣子便,便猜到了他的答案,冷笑出聲,走過去把房門拉開,“走吧夜總,外麵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你隨便勾勾小指便會蜂擁而至。”


    夜寒舟捏緊拳頭,不想走,可想到舒心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也不敢再多和她糾纏。


    “你好好休息。”丟下一句話他大步走出了房間,順手給她關上門。


    舒心暖躺在病床上,耳邊迴蕩起了夜寒舟剛才的話。雖然她覺得可笑,但還是忍不住幻想。


    女人嘛總希望有一個男人不管她遇到怎樣不堪的境況,都會愛她,對她不離不棄。


    夜寒舟不可能愛上她了,可是他毫不猶豫地說要和她一起養她的孩子還是讓她的小心眼裏有那麽絲動容。


    可惜,夜寒舟那麽優秀,不是她能奢望的。煩躁地扯了被子蒙住腦袋,正在昏昏欲睡的時候,病房的門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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