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在岐黃城內找出一個能以外力強行破解烈焰焚天的人,那便非蔓蔓莫屬。


    要知道,鳳凰神火可是目前已知最厲害的一種火焰,天生就是極火宗的克星,是火嬰都不得不承認的力量。


    隻是,鳳凰神火用來對付極火宗弟子就可以了,想要以它傷到淩駕於法則力量之上的火嬰,實在是天方夜譚。


    蔓蔓帶著塗豪和呆霸王也加入戰場,三人的本意並非為了守城,而是蘇寒尚未出關,就連出手救下絕無情,也隻因為他與蘇寒有一些交情。


    話雖如此,三人的加入還是令人士氣大振,蔓蔓身懷鳳凰真火根本無需畏懼極火宗弟子,呆霸王的不動明王也能極大限度抵禦傷害。


    最絕的還是塗豪,這家夥在嚐試對付了一頭火豹之後,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這些火獸身上,扯下火獸的胳膊腿兒就往嘴裏塞,幾乎不費什麽勁就能殺掉一頭猙獰的火獸,更能將對方的軀體當做補藥一樣吞噬吸收,盡顯吞噬天地功法的霸道之處。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至此,戰爭已不再是極火宗與長生天的戰爭,完全成了各路高手為了扞衛生命的奮力搏鬥,就連阿飛也提著虎頭大刀加入了戰場,劈砍著這些漠視生命的侵略者。


    火嬰感覺情況不太妙,想要出手結束戰鬥,不過礙於城中那人,還是忍住了。


    局麵,又漸漸被推了迴去。


    試想一下,不論是岐黃衛還是長生衛,說到底隻是衛兵,甘願被框束在條規之下,即使實力再高也談不上出彩。


    真正有實力者,絕不會將自己仍在一個連吃飯出恭都必須請示的地方,所以,這兩者的素質與之後加入戰場的高手是不成比較的。


    舉個例子,絕無情是一名擁有靈神前期的修士,岐黃衛中大概有二十名與其修為相當,可若是動起手來,絕無情起碼可以對付五名。


    修行,修的不僅僅是實力,還有對天地法則的那一份感悟,那些早早將自己的生活變成三點一線,毫無波瀾的修士,還有什麽資格談感悟?


    也即是說,但凡屈於人下者,哪怕是境界相當,在真正實力上也要弱很多,這也是蘇寒不願被火嬰招攬的原因之一。


    所以,在這些本要爭奪那尊丹器的高手加入戰場之後,局麵又被扳了迴來,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威震一方的很角色,哪怕極火宗的弟子有火嬰的恐怖力量支撐,在很多方麵也是先天不足。


    就如最開始極火宗先頭部隊以少勝多一樣,聊聊數十人在麵對數量比自己多出數十倍的敵人時也爆發出強悍的戰力,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


    終於,在所有入城的極火宗弟子被一一斬殺之後,火嬰再坐不住了,騰的聲從火色蓮台上站了起來,小臉一片陰寒。


    “火之煉獄!”


    隨著火嬰的聲音,那火色蓮台從他腳下飛了出來,緩緩升空,出現在岐黃城門口高空萬丈。


    一縷縷精純的火色能量籠罩在蓮台周圍,那蓮台見風就長,不多時就漲到了上百丈,死死將空中烈日擋在身後。


    蓮台降下光芒,一層肉眼可見的光壁將戰場完全籠罩,隻是一瞬間,戰場中火係靈氣飛漲何止百倍,隨著光壁上一個個大氣古樸的符號飛舞,場內的火靈氣濃度還有飛漲的趨勢。


    一個個極火宗弟子就如打了雞血一般,統一跨越兩個等級,金丹前期的升為金丹後期,靈神前期的搖身一變成為靈神後期,一切的一切都因頭上這個太古陣法。


    火嬰終於出手了。


    而此時此刻,在岐黃城內,奇寶齋的木門被人從內推開,蘇寒一腳踏在了早已空無一人的街上。


    抬頭,他遙遙看著西方,衝天的火光與巨大的火色蓮台被收入眼中。


    “火嬰,欺人太甚!”


    蘇寒低喝一聲,看似平常,實則內藏乾坤,浩瀚的魂力越過十幾裏將聲音傳到火嬰耳邊,帶著一股靈魂攻擊的力量。


    這股攻擊雖沒有傷到火嬰分毫,卻令火嬰眼前一亮,掐指算算兩人不過個把月不見,蘇寒在靈魂上的造詣已經到了這種等級,果然不愧是火嬰看上的人。


    “強者為尊!”


    火嬰以靈魂傳音,迴以顏色,聲音中也夾雜了一道靈魂攻擊,並不強烈,旨在敲山震虎。


    這道攻擊侵入蘇寒的魂海,如泥牛入海,蘇寒隻是覺得腦中翁的一聲,之後便無效果。


    “如何才能撤兵?”蘇寒問道。


    “你破了我這火之煉獄再說。”火嬰很有底氣。


    這火之煉獄是貨真價實的太古陣法,領先了血月大陸整體水平十幾個層次,即使是仙界仙帝也不敢出手破陣,他不相信以蘇寒區區金丹後期修為能撼動陣法。


    當然,蘇寒經常創造奇跡,火嬰也留了一手準備,若是陣法真被破掉撤兵也無妨,反正他的目標並不是岐黃城。


    “好!”蘇寒重重點頭,朝火光的方向疾馳而去。


    待蘇寒抵達的時候,場麵已經是無比艱難,雖說靠著強悍的實力將對方的攻擊逼退幾次,可也架不住火之煉獄這種等級的陣法,餘下兩百多名極火宗弟子全體提升兩個境界,這種升華已經無法通過常理解釋。


    為數不多的岐黃衛與長生衛,還有數量更少的高手們,被突然狂化的極火宗弟子打的連連後退,城牆都被幾條火龍聯手撞塌,已經是獨木難支。


    蘇寒的出現,雖說給不少人打了一劑強心針,可並沒有起到什麽實質性改變,隻要火之煉獄陣法繼續籠罩在上空,敗局是無法改變的。


    第一時間,蘇寒捕捉到了距離戰場很遠的火嬰,這個存活了不知多少紀元的老怪物的靈魂強度絕對是獨步談下的,即使不依靠魂決就已經掌握靈魂攻擊的法門,仿佛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任憑捏扁揉圓。


    然後,蘇寒才注意到空中那尊極大的火色蓮台,這就是火之煉獄的根源。


    說起來蘇寒的前世對陣法的造詣也不算低,他可以看出這火色煉獄的構造,簡單來說這是一個循環的陣法。


    蓮台本身擁有的能量隻付出了釋放陣法那一瞬的消耗,陣法名曰火之煉獄,除了在陣法內火屬性靈氣得到大幅增長之外,陣法還釋放著一股無法察覺的恐懼光環。


    恐懼光環負責加深陣法內敵人的恐懼,而這股負麵能量會被蓮台吸收,用作火之煉獄的消耗,幾乎是永動的一個陣法。


    破陣之法無非三種,一是破壞陣法的能量源,使其能量不周,不攻自破。


    二是以外力強行破陣,也就是摧毀空中那尊巨大蓮台,火之煉獄自然會隨著蓮台的毀滅而消失。


    第三,也是最簡單利落的一種,直接幹掉布陣的人,失去了掌控者的陣法也會逐漸黯淡,最終消失。


    但就現在看來,三種方法無一可行,這火之煉獄陣法本就是自給自足,沒有能量源可說,那尊蓮台又是火嬰的得意寶貝,就算一百個蘇寒加在一起也無法將其破除。


    第三種就更是開玩笑,火嬰可是存活了好幾個紀元的老怪物,其實力根本就是淩駕於仙界之上,恐怕就是真正的聖人來了也奈何不得。


    一時間,蘇寒陷入為難之中。


    但蘇寒沒有坐以待斃,盡管暫時拿陣法束手無策,蘇寒還是殺入戰場,操縱著一絲魂力施展魂爆威能,中招者當場白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靈魂,是人之根源,當一個人的靈魂被外力破壞,縱使火嬰這樣的強者也無力迴天,至多用邪門招數再控製軀體,但那時他操控的就是一隻僵屍,毫無威脅可言。


    “魂爆?”


    火嬰感應到了蘇寒的力量,眉頭輕皺,這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玩許多。


    微微一笑,火嬰閉上了眼睛,朱唇微啟,呢喃著一段生澀蒼涼的祭文。


    “要說到控魂之力,古往今來,有誰能與洪荒巫族比肩?”火嬰說罷,低喝一聲,“靈魂之盾!”


    隨著火嬰的聲音,陣法中的極火宗弟子仿佛吃了大補丸似的,兇悍程度再一次飆升,旁人見了隻覺得頭疼,隻有蘇寒才知道其中緣由。


    火嬰這老不羞的,竟然將自己的魂力分出一絲融入火之煉獄陣法,給極火宗弟子的魂海套上一層盾牌,完全抵擋了蘇寒的魂爆攻擊。


    所謂魂爆,其原理是借由渾厚的靈魂之力產生瞬間爆炸,施展對象往往是魂力微末的普通修士,遇到專精靈魂法則的修士就要打折扣。


    而遇到火嬰這種怪物,人家僅僅是憑著一絲魂力,就能在蘇寒的魂爆之下保護這數百名極火宗弟子。


    還有一點是蘇寒不知道的,火嬰所施展的靈魂之盾不過是當年巫族最入門的控魂之法,當真應了蘇寒那句話,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啊!


    一次次魂爆攻擊沒有迴應,再無法影響極火宗弟子的攻勢,蘇寒很無力的垂下了雙臂,抬頭看了眼遠在數裏之外的火嬰。


    火嬰那不過一尺的身軀,就如高聳入雲的山峰一樣壓在蘇寒心頭。


    “敗了,難道要敗在這裏麽?”


    “蘇寒,你兩世重修,最終還是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嗎?”


    “你就甘心,甘心被這火嬰操控,碌碌無為的白活了第二世嗎?”


    “……”


    “不!我不願意!”


    蘇寒眼中重燃鬥誌,從魂骨中提取的數萬枚銘文在腦中紛飛,其中兩枚淡紫色銘文異常顯眼,而在第二塊淡紫色銘文上,蘇寒看到了兩個字。


    “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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