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岑西兮漫不經意地問。

    聽到她問哪位,電話裏的男人默了默。

    岑西兮聽到沒有人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沒有等電話那頭的人說什麽。

    岑彥西看到她掛了電話,特別勤快地起來,“姐,你吃什麽,我給你做。”

    “不想吃,在飛機上吃了一點,還不餓。”岑西兮打了一個嗬欠,“我倒是準備睡覺了。”

    “別睡,現在還早,現在睡覺,半夜你準失眠。”岑彥西拖住了岑西兮,“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去做飯。”

    岑西兮跟許懷瑾坐下來,由著岑彥西去做飯。

    岑彥西這個人也挺奇怪,岑沐兒這個親姐天天作妖,親媽也是天天搞事情,偏偏岑彥西不爭不搶就喜歡跟她親近。

    岑西兮對他印象一直挺好,也把他當做弟弟來疼,她也想好了,等岑章翹辮子之後,她一定給岑彥西一個公司,讓他一個人玩去。

    就算沒有三分之,四分之一還是要分給他的。

    ——

    第二天,岑西兮迴到公司的消息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岑西兮的後宮團聽到她迴來,每一個人都往她的辦公室擠過去。

    岑西兮直接發了一條禁令,不準任何人跑到她的辦公室來,一迴到公司,為了安撫期待她迴歸已久的後宮團,岑西兮特意發了很多的獎金安撫他們。

    她的後宮團收到慰問金以後個個都不搭理她了,岑西兮落得清靜。

    傅久沉一直守在岑西兮的辦公室外麵,趁著大家都迴去的時候,他偷溜進了岑西兮的辦公室。

    岑西兮的辦公室有簾子,外麵並不能看到裏麵的情況。

    岑西兮看到傅久沉,“有什麽事情?”

    “沒有,就是想你。”傅久沉也不隱瞞自己對她的想念,反正就是想她。

    他對岑西兮的心思,恐怕沒有幾個人不知道,誰都說他傅久沉恃才傲物,但是公司裏的人也知道,他傅久沉並不是目中無人,而是眼裏隻有岑西兮一個人。

    外界的人說他想要爬上岑氏集團總裁的床也好,說他吃軟飯也好,說他是岑西兮的情人也好,這些傅久沉都不在意。

    他就是想爬岑西兮的床,明擺著的事兒,也不是什麽秘密,無所謂別人怎麽說。

    岑西兮這次迴來就是要解決一些事,她打算把傅久沉這朵爛桃花也一並解決了。

    “下班以後,我們見一麵,有些話要跟你說。”岑西兮看向外麵,“你現在先出去,我還要工作。”

    “好。”傅久沉有些激動,她要說什麽?同意他成為她的情人?

    這個消息讓傅久沉有些不能平靜,從上班到下班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他雖然覺得自己想多了,但是某種情緒讓他繼續自作多情。

    他就喜歡自作多情,還心甘情願,雖然岑西兮對他拒絕得一向很幹脆,但是他總會給自己找一個堅持下去的機會。

    下班的時候,岑西兮提前先走了,給傅久沉發了一個約會的地點。

    傅久沉到了約會地點,人還飄在空中。

    岑西兮把約會地點選在了一家火鍋店的包廂,比較安靜。

    “岑總,你要找我說什麽事?”傅久沉強製自己鎮定下來。

    岑西兮沒有說話,先是點了火鍋鍋底,最辣的火鍋,她知道傅久沉不吃辣,所以特意點了最辣的火鍋鍋底。

    鍋底上來,岑西兮下菜,把她最愛吃的東西放進去,“你好像不能吃辣。”

    “沒事,我可以吃。”傅久沉立刻道,生怕岑西兮心中不悅。

    他毫不猶豫地夾了辣鍋裏的肉放進嘴裏,真的很辣,辣到他噴火。

    岑西兮問他:“很辣,對吧?”

    傅久沉死鴨子嘴硬,“不辣,我最愛吃辣。”

    岑西兮沒有說話,看著他勉強自己吃辣,也不阻止。

    看到他又準備繼續吃的時候,岑西兮開了口:“不能吃辣就是不能吃辣,沒有辦法勉強,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不會因為時間的長短就喜歡上你。”

    “傅久沉,我這麽說,你明白嗎?”岑西兮頓了頓:“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我看中你的潛質,因為你可以給我掙錢,所以我才會這麽捧你,並不是因為你在我心裏有多特別。”

    雖然這些話很傷人,但是確實岑西兮心底的話,她早就想跟傅久沉說了。

    以前她明著拒絕的時候,傅久沉每次都不在意,岑西兮也沒有辦法,但是如今不一樣。

    這次出任務,差點迴不來,她想通了一些事情,要珍惜眼前人。

    如果安笙那件事情解決,她就跟安笙在一起,如果沒有辦法解決,那麽她會徹底跟安笙斷絕來往。

    她一向就是一個果敢的女人,當斷其斷。

    “咳咳……咳咳……”傅久沉被嗆到。

    辣味直接嗆到了他的肺部,從嗓子眼下去一直都是辣的,眼淚從眼眶裏不斷地冒出來。

    “咳咳……”

    他覺得很丟臉,但是卻有控製不住自己,不斷地咳嗽。

    岑西兮給他倒了一杯水,推到他的麵前,“喝點水。”

    她有些擔心,“怎麽樣?要不要來點冰的?”

    傅久沉想要在她的麵前表現出自然的狀態,但是喉嚨裏的辣味讓他無法自然。

    在她的麵前,他很失態。

    過了許久,傅久沉喝了很多水,這才緩過來,但是喉嚨的刺痛感一直都在,眼眶裏的淚水不斷地往外冒。

    “還能不能行?”岑西兮憂慮。

    “我能行,男人不能說不行!”傅久沉絕對不能再她的麵前丟了尊嚴,他拿著筷子又準備去夾菜,岑西兮擋住他的手腕。

    “別逞強了。”岑西兮鬆開他的手,“你永遠也沒有辦法像我一樣無辣不歡,所以有些東西努力是沒用的,你知道我想要說什麽吧。”

    “不知道。”傅久沉固執地不想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麽,其實他什麽都知道。

    “你很清楚,不要自欺欺人。”岑西兮喝了一口水,“這三年,我想了一些事,人生沒有多少個三年,且行且珍惜,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沒有結果的事情上。”

    岑西兮頓了頓,神色幽深,還有些深沉:“正如我對於安笙,若是沒有結果,我也不會繼續糾纏,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是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

    “我活不下去。”傅久沉的臉色泛白,“我離了你活不下去,岑西兮,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是我站得還不夠高嗎?”

    “你已經站得很高了,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你,在舞台上的你會發光,我也不能忽視你的存在,但是這跟喜歡你沒有任何關係。”

    岑西兮開門見山,也不怕傷著他,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好好過日子,你的未來可期。”

    岑西兮離開包廂後,傅久沉突然趴在桌上,喉嚨刺痛,眼淚不爭氣地往外麵流。

    他不知道是因為太辣,還是因為太難過,反正就是想哭。

    服務員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男人趴在桌子上哭得一塌糊塗,跟個孩子似的。

    岑西兮怎麽會知道,她給了他生活的信心,給了他走下去的勇氣,是他的貴人,也是他放在心上不敢輕易觸碰的人。

    很難受,他想哭。

    所以,他哭得毫無顧忌。

    進來的服務員都嚇了一跳,趕緊退出去,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岑西兮從火鍋店出來,上了車,她給傅久沉的助理打電話:“傅久沉在一心火鍋店,你過來把他帶迴去,另外,我估計他今天可能會喝酒,你看著一點,別惹出什麽事端來。”

    傅久沉的助理一聽,腦袋都要炸了,忙問岑西兮:“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每個人總有那麽幾個月脾氣比較暴躁,情緒波動會有一點大。”

    岑西兮想了一下,“如果他想買醉,也別攔著他,隻有不是什麽酒後亂性,打人之類的三觀不正的新聞,其他的事情他隨意,如果有什麽緋聞傳出來,我可以擺平。”

    “有岑總這話我就放心了。”助理放心了,掛了電話,趕緊去找傅久沉。

    岑西兮降下車窗,不是往迴去的方向走,而是往安笙的住處而去。

    安笙住的別墅大門是開著的,岑西兮直接把車開了進去。

    一個人影站在陽台上,看著那輛車進來,站在陽台上的男人不動聲色。

    直到岑西兮從車上下來,安笙的唇邊有淡淡的笑意。

    三年了,她終究還是主動過來找他了。

    岑西兮一下車就看到站在陽台上獨自美麗的安笙,她仰頭,太陽有些閉眼。

    看到安笙跟一座大佛一樣站在陽台上,她揮了揮神,勾唇。

    好家夥,早就知道她會過來找她了。

    岑西兮直直地朝著安笙的別墅門口走進去,大搖大擺,就跟進自己家似的,一點都都沒有闖進別人家裏的拘束感。

    進了客廳之後,岑西兮直接坐到了沙發上,抖著一個二郎腿,跟大爺似的,就等著安笙下來。

    安笙從二樓下來,看到坐在客廳裏吹著空調的岑西兮,“我還以為岑總這輩子不打算迴來了。”

    安笙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清冷,不知道是什麽想法。

    “這話說的,我的家在這裏,我不迴來能去哪?”岑西兮挖了一下鼻孔,“更何況,我的安美人還在這裏呢,我能去哪裏?”

    “嗯?”岑西兮特意揚了揚語調。

    安笙朝著岑西兮走過來,到了她的身側,他沒有坐下,而是看著岑西兮,“我以為岑總在外逍遙,把我忘記了。”

    “怎麽會忘記,畢竟被人惦記了那麽久。”岑西兮不喜歡仰視別人,她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坐下來,咱們好好說。”

    安笙坐在她的身側,“我等你說。”

    岑西兮沒有跟他耍流氓,正正經經地坐好,“安笙,我隻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問你這個問題。”

    “嗯,你問。”安笙點了點頭,等著她問問題。

    岑西兮的神色嚴肅,“方麵我出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在這件事情上,她從未馬虎過。

    “我說有關如何,無關又如何?”安笙看著岑西兮,眸光有些難以捉摸。

    “算了。”岑西兮沒有打算繼續問,他不說,她也沒有多少興趣追問,她從來都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剛從沙發上起來,腿還沒有站直,一隻手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握緊,“你失憶,的確跟我有關。”

    岑西兮不自覺地握了一下拳頭,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她坐下來,不驕不躁,耐心地等著安笙的後話。

    “你倒是挺會失憶。”安笙捏緊了她的手腕,“關於怎麽輕薄我的事情都忘得一幹二淨。”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岑西兮等著他的解釋。

    “是陸家的人,因為陸家的人知道有那麽一個人,喝了酒,然後就親了我,從此便在我的心裏生了根。”

    安笙的眼中有些冷意,“興許你隻是一時興趣,而我卻記在了心裏,岑西兮,你見人就撩的習慣從來就沒有改過,這個喜歡我很是不喜。”

    岑西兮摸了摸下巴,“嗬,小東西,藏得還挺深。至於陸家的人怎麽將我弄摔下樓的,我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你的很多,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安笙,原名陸安笙,陸家三少,一直活在陸家的活動範圍之外,以自己的方式生存,從來不與陸家為伍。

    安笙並不詫異,以岑西兮的本事想要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也不是特別難的一件事。

    以前不知道,是因為她從未想過去查他的身份。

    岑西兮聽完安笙的話,想了想,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要跟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你在試圖吸引我的注意力?”

    安笙輕笑,笑容浮於表麵,未達眼底:“岑總這麽渣,不是就喜歡有趣還不聽你話的男人嗎?”

    安笙蓄謀已久,織了一張網等著岑西兮。

    “這麽說……”岑西兮琢磨了一下,煞有介事地道:“你喜歡我嘍,所以想要以這樣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力?”

    “岑總以為呢?”安笙不發反問。

    “不知道。”岑西兮聳肩,甩開他的手,正好放在包裏的電話響了,她劃開鎖,是許懷瑾打過來的,“嗯,我馬上迴來。”

    岑西兮走到門口,一股力道束住她的腰身,身子被人從後麵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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