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去,黃昏漸消,唯美的自然景物,彼此爭奪著最後餘暉。


    而隨著時間推移,夜月漸臨,林中的兇獸開始逐漸顯影,在橫行的過程中,咆哮聲亦同響起。


    青涯與一旁的流氓兔,毫無在意,那些霸道且無智的兇獸,彼此倆在一堆篝火邊上,津津有味吃著剛剛烤好的獸肉。


    至於流氓兔,一直想知道青涯是如何知道他名字,青涯都沒有告訴他,畢竟事關係統,他是不會告訴流氓兔。


    同樣,青涯也想知道,流氓兔是如何將禦雷術傳承於他,往往得到的答應,也都是一個樣。


    (兔爺自有千萬種方法,你無須知道,你隻要明白禦雷術,乃是一種極其強大而霸道的法技就行。)


    流氓兔自然不會傻到,自己將他捅了一刀的事,告之於他。


    這幾日來青涯他倆都沒有走大路,而是穿過十幾座山頭,才出現在沼澤林的外圍。


    原因很簡單,他清楚的知道,在大路的途中,必然還有其他人,已經設伏好,靜候他的到來。


    再者就是,青涯的確有些害怕,再次遇上像刀疤男那種,打不過就直接自爆,死也要拉你墊背,或讓你生不如死的瘋子。


    畢竟,生命隻有一條,除了生老病死之外,若毫無意義的死去,這是對生命的褻瀆與踐踏…這也許隻是後遺症的遺留,或自我安慰的話語。


    “小子,你若告訴兔爺,兔爺明日便帶你橫推整個沼澤林,而你想要的一切,隨時都能唾手可得,你看此交易可好?”


    流氓兔再給青涯畫餅充饑,拋出一個大大的誘惑問道,同時他是真的想知道,青涯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


    “吃了我那麽多烤肉,竟然還堵不上你這張裝“逼”的嘴。我不是都說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將禦雷術之事,先告訴我,我就告訴你,是如何知道,你的名字。”


    青涯一巴掌,輕輕的拍在流氓兔的後腦袋說道,然後一躍而起,落在一顆偌大的古樹交叉間,躺下就閉目休息,不再理會流氓兔的憤道。


    “你大爺,你牛“逼”…好,你給兔爺等著,總有一天,你會有求於我。同樣,你也會心甘情願的告訴我。”


    流氓兔憤憤不平的說道,而後跳躍到青涯正對麵的樹上,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青涯,仿佛在說“你給兔爺等著,待你有求於我之時,我便讓你嚐嚐,兔爺的萬千手段。”


    …………


    沼澤林,乃是一處天然形成的萬裏山脈,這裏有無數大大小小的沼澤地,危險重重,若不慎落入,十之八九都無法活著,從沼澤內爬起。


    這裏群居著無數陰屬性的兇妖族群,他們有的擅長陰寒一道,有的擅長腐蝕一道,有的擅長劇毒一道等等…多不勝數。


    這裏同樣是修者取場,亦是修者墳場。進來的人,若是活著走出沼澤林,必然是賺的盆滿缽滿,若是一進無返,那必然也是屍骨隨塵埋。


    …………


    沼澤林


    霞光照映,透過繚繞的晨霧,穿過茂密的樹葉,若有若無的在地上明消刹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樹木腐爛的味道,四周無比的潮濕,且陰森相伴。


    青涯帶著流氓兔,每踏出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同時也將自身的精神力,釋放出來,感應著周圍四處,是否藏有潛伏的敵人。


    他神色從容淡定,目光充滿警惕,向著沼澤林的內圍區域前行。他知道隻有走入內圍,才會有金丹境的陰腐鱷,與偶爾出現的三色腐蝕草…


    但是,有太多的事情,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降臨或是突出襲擊。畢竟,事事從無絕對,而兇獸從來都不可怕,可怕的往往是人為。所以,還是警惕一些為好,這也是青涯為何一入沼澤林,就變的那般小心翼翼的主要原因。


    青涯不斷的前行,途中避開了無數明暗的沼澤地,同時也殺了一些,不長眼或是阻擋他前進的兇獸與築基境的妖獸。


    “小子,你完蛋了,就你這修為,竟然也敢大搖大擺的走入青寒蛇的窩裏,你這膽氣“噗噗”兔爺我不佩服你,都對不起我自己。”


    “有些獸類,在沒有釋放出氣息的情況下,精神力是無法察覺到,得用肉眼才能看清。所以,恭喜你,將會與千蛇共舞。”


    “雖然,他們的修為“築基境”低的可憐,但被他咬到時,除了陰寒之氣入體,就剩那絲會使人抖動的雷電之力“噗噗”想想那畫麵,就讓兔爺忍不住想馬上見到。”


    “現在,你若將如何知道兔爺的事,告訴兔爺,兔爺還可立馬出手,讓所有的青寒蛇,在分分鍾鍾間,煙消雲散。”


    流氓兔看著青涯,那比哭還難看的臉色,坐在他肩膀上,十分得意且歡樂的說道。


    “自己已經是無比的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踏入了妖獸的窩裏。”青涯無奈的心道。


    他沒有理會流氓兔,而是抬頭,看著密密麻麻,渾身閃爍綠光的蛇,頭皮有些發麻。


    他們個頭都差不多大,長有半米多些,粗有兩根大母指,合成一起那般粗大。


    “給我殺了,這闖入領地的人類。”一條明顯要比其他大一倍的青寒蛇,在發出號令的同時,帶頭殺向下方的青涯。


    隻見肉眼無法數清的青寒蛇,不斷的從天而降,雙目之中,亦有幽光閃閃,擺動的尾巴,宛如是鞭炮被點燃,絡繹不絕的響音,聲聲入耳。


    青涯見狀,取出石刀,同時將七星移位施展到極致,一邊避開數以百計的青寒蛇,一邊收割著落單,或是由十幾條組成的小團體。


    至於流氓兔,在開戰的時候,就一溜煙的逃開,立於不遠處的地方,觀望著整個戰場。


    “蓬蓬蓬…”


    無數的青寒蛇,從樹頂降落在地,使方圓數十米內的大地,時不時的顫動一下。


    他們擺動著尾巴,不停的前仆後繼,朝青涯殺來,速度之快,如同利箭射出,一閃而過,刹那出現在青涯周身。


    他們張開嘴,露出獠牙,閃爍著一縷攝人心魄的寒芒,仿佛被那獠牙咬到之後,一切都將會變的不由自主似的。


    青涯勇猛而戰,雙手握刀,朝空中劈出兩道分刀影的刀芒後,立即將刀斜下,運轉靈力,注入於刀身,一團巨大而璀璨的光芒,在刀身上如花綻放。


    這一刻,被參天古樹,遮住顯的有陰暗的青寒蛇窩點,眨眼之間,光輝閃耀…


    “哈哈…這沒進入內圍,就遇上了寶物自主出世,看來此次的沼澤林之行,必然會是收獲滿滿。”


    “看此耀眼之光芒,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天材地寶,很有可能是罕見之物,我們過去看看。”


    “師姐,我們也過去看看,萬一那天材地寶,正是我們此行所要尋找之物,那我們豈不是,不用再像無頭蒼蠅那樣,滿沼澤林裏的地方,四處亂找。”


    “你個小妮子,怎麽時候,變的如此在意?依我看,你是準備去看熱鬧,而不嫌事大…”


    無數人,看見青涯這邊因打鬥,而綻放出的璀璨光芒,都以為是某種強大的天材地寶,自主的從地裏鑽出,紛紛往這邊趕來。


    青寒蛇窩裏,除了剩餘不多還活著的青寒蛇以外,其餘的,就沒有一條是完整的,滿地鋪滿了雙掌高的斷截蛇體。


    而陰寒的血液,不斷的從斷截處流淌,刺鼻的腥味,無比的濃鬱,彌漫在周圍百米之內,聞者無一不想嘔吐。


    俗話說,馬有失蹄,人有失足,何況是如此密布且不要命的攻擊,就算是青涯再能戰,再小心翼翼,也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圓,總會出現些許遺露之處。


    同時,他也相信了流氓兔所說的話,這被青寒蛇咬到,除了陰寒之氣入體,還有一絲雷電之力,刹那遊走全身,若不是自己一直咬牙強忍著,還真會在此舞上一曲。


    同樣,值得慶幸的是,這青寒蛇,除了獠牙內含有陰寒之氣,與一絲雷電之力,以及尾巴上的鋒利和有點小聰明外,其他的跟兇獸簡直是一模一樣,怪不得,他們會群居於此。


    畢竟,此處乃是築基境的妖獸和兇獸的分線點,而像青寒蛇這樣空有妖獸的一切,卻無強大的天賦法技覺醒。


    最好的選擇,就是群居於一處,即有足夠的食物,又能在橫行中稱霸的地方,然後不斷孕育新的後代,從而壯大族群,以多勝少之勢。不然,整個族群,早晚會消失在這片沼澤林。


    若不是青涯無意間的闖入,他們的核心區域,他們依舊是盤踞在這一帶裏的最強霸主。


    而且,發展的很好。


    都說妖亦有情,青涯算是從青寒蛇他們這裏親眼目睹,他們為族中的後輩,那怕是傾盡一族之力,也要與闖入者一戰到底。


    很明顯,不是闖入者的消亡,就是自己的整族泯滅。


    青涯看著滿地都是青寒蛇的屍體,眼神卻無比堅定地說道:“適者生存的修行界裏,向來都是弱肉強食的命運,此乃亙古不變的定律。”


    “唯有強者才有權利說情,而弱小的生靈,隻能為被動的生活,而忙碌不停,且身不由己…時時刻刻,都是在提心吊膽中爭渡。”


    “所以,我會為了成為最強者,而一路逆流而上,旦凡阻攔我前進步伐的生靈,必如今日之模樣。”


    “我們走。”


    青涯服下一枚解寒丹,對流氓兔的說道的同時,朝內圍繼續行去。


    “果然,來頭特別的人,都是不能按常理看待,都他麽的不是變“態”,就是怪物。以此看來,此生兔爺我,注定又當不上老大了…”流氓兔看著青涯背影,即憋屈又憤怒的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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