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突然放起了煙花,這撒下的可全都是人民幣啊!]


    [樓上的是對浪漫過敏嗎?這點錢對薄總來說算得了什麽?]


    [淚目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可真好。]


    [嗚嗚嗚簡哥不親薄總一口表示下說不過去吧。]


    [這樣的男朋友國家負責分配嗎?能不能給我一個。]


    聽完薄雲的話,宋簡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他怎麽沒記得自己說過?錄節目這段時間也沒多久,不可能那麽快就忘了吧?


    怔然許久,宋簡忽然記起,他在這個時期好像在微博上發過煙花相關的內容,但具體寫了什麽不記得了。


    所以,薄雲是去看過他的微博了?


    這也不奇怪,網友了解他們公眾人物的途徑就是在微博,薄雲想了解他之前的事情,肯定也會去考古。


    兩世加起來沒接受過這樣的驚喜,宋簡的心湖裏仿佛被丟進一顆石子,蕩開了層層漣漪。


    他什麽都沒說,直接就去做了。


    行動永遠比花言巧語來得更震撼人心。


    -


    晚餐後,直播結束。


    山頂恢複了原始的安靜,叢林間有風掠過,時不時傳出蟲鳴聲。


    大家洗漱後紛紛鑽進了帳篷裏,夜晚的溫度驟降,雖然是夏季,外麵還是有點兒涼的。


    唯有宋簡和薄雲,他們走在最後麵。


    見其他人都進帳篷了,薄雲停住腳步,問宋簡要不要去聊聊。


    遲疑了幾秒。


    盡管丟人,宋簡還是硬著頭皮說:“山裏太危險了,萬一有蛇出沒怎麽辦?我們要聊還是在帳篷裏聊吧。”


    說話間,他還在警惕打量著四周。


    看得出來,宋簡真的很惜命。


    “有我保護你,怕什麽。”薄雲越發覺得他膽子小。


    宋簡不想打擊他,但也隻能如實說:“你再厲害,也抵不過蛇毒,萬一碰到的是眼鏡蛇那種……”


    這一番話講完,氣氛全被破壞了。


    薄雲無奈擰眉,“好吧,那就進帳篷聊。”


    兩人進了帳篷,拉上拉鏈,各坐在一邊,看起來像在對弈。


    氣氛陡然變得嚴肅和緊張,還稍稍有點兒曖昧,宋簡後悔了,還不如在外麵。


    “你要聊什麽?”他表麵故作平靜,視線搜尋著。


    還好有個小窗戶。


    宋簡正要伸手去拉拉鏈,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你不怕蛇鑽進來?”


    試探性的動作頓時停住。


    “你要說什麽就說啊。”宋簡再次奔入主題,看起來急著睡覺。


    “那晚不是沒聊完?”薄雲手上一用力,將人扯過去。


    他力氣大,動作迅猛,宋簡完全沒防備,臉撞入那硬實的胸膛。


    都不知薄雲是要怎麽個聊法了。


    薄雲的身上有很濃烈的體香,與他這人的性格很契合,完全融為一體似的。


    那是一種非常man的味道。


    聞了就會醉。


    緩緩抬頭,宋簡正視向他的眼睛。


    帳篷裏隻有一盞昏黃的吊燈,視線明晃晃的有幾分暈,可他的眼神卻很篤定,視線範圍裏牢牢鎖定著他。


    揪著他衣服的手不由得微微顫抖。


    腦海中要做正人君子的想法,在那一瞬間全都去他媽.的。


    “薄雲。”宋簡的手往上摸去,虛掩著搭上他的胸肌,“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嗯。”男人溢出沙啞的一聲,按住他的手,低喃警告:“別亂摸。”


    宋簡的手本來還沒真正摸到,被他一按,反而觸不偏不倚正好碰到了那一點。


    誘惑的嗓音帶著笑,他半倚靠在他的肩膀,“你這是不想讓我摸還是嫌我動作太慢呢?”


    氣氛逐漸火熱之時,薄雲喉結急速滾動,還未迴答,突然一陣鈴聲響起。


    如同夏日裏急促的一場雨驟然澆落,淋得二人拉迴了幾分清醒的理智。


    宋簡匆忙退開,“我接個電話。”


    他摸索著找到了手機,看到是媽媽打來的,心還是緊了幾分。


    宋簡知道,她若沒要緊的事兒,輕易不會給他來電話。


    “喂,媽。”


    宋簡將音量降到了最小。


    但眼下那麽安靜,薄雲還是能隱約聽見電話裏傳出的質問聲:“譽霖那邊受到法院的傳票,說你把他告上法庭了是怎麽迴事?”


    “他在網絡上詆毀我……”


    宋簡的話還未說完,秦蘭霏已大聲斥責:“你負了人家本來不就是事實嗎?旁人不知,我可是看著你倆一起長大的,你對裴譽霖可是比對你親弟弟還好,天天形影不離的,怎麽當上大明星就翻臉無情,一腳把人踹了,有你這樣做事的嗎?你知道現在鄰居們都怎麽戳我們家脊梁骨嗎?”


    盡管早知他媽不明事理,但親耳聽她講出這種話,宋簡還是心涼了半截。


    “您究竟是誰的媽,站在誰那一邊?這輩子能不能有一次你可以不問青紅皂白,義無反顧向著我呢?”


    當著薄雲的麵,宋簡不想把話說得難聽,深唿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是他先不顧情麵的,我憑什麽要忍著?您有空來罵我,不如去找裴譽霖問問,他背地裏都幹了什麽齷齪事兒,他捏造不實傳聞曝光給媒體,利用我賺錢,想毀了我的星途,這樣的人您難道也覺得他光明磊落嗎?”


    “那還不是被你給逼急了?我就知道給你打這通電話沒有用,從小你就有主見,哪件事兒聽過父母的?我就說不讓你去當什麽明星吧,什麽好處都沒撈到,現在倒是變得更加眼高手低了。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漁民,你就不能安分守己跟著你爸下海打撈?也不知道怎麽那麽愛在外招搖,盡做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要不是我們把你生得好看,你也沒這資本……”


    沒等他把話說完,宋簡先掛了電話。


    帳篷裏的空氣宛若凝固,停止了流通,尷尬得讓人腳趾動一下都感覺不對勁兒。


    宋簡知道薄雲該聽見的一定都聽見了。


    他故意沒早掛電話,就是料準了他媽會說那些難聽的話。薄雲聽到正好,讓他充分了解他家是什麽情況,也好過以後才發現。


    有些話,他無從對他談起,以這樣的方式呈現最合適不過。


    這一世,宋簡坦然多了。


    生在什麽樣的家庭是他無法選擇的,他不該把原生家庭和自己牢牢捆綁在一起。


    他隻是他自己,活成什麽樣由自己說了算。


    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薄雲主動破冰。


    “你做得沒錯。”男人的話音很堅定。


    宋簡沒料到他一開口就是這句,有些不明所以地皺眉。


    “在背後中傷我們的人,就不該忍氣吞聲,必須給他最致命的反擊。”


    “你指的是這個啊。”宋簡喃喃一聲,還是感覺奇怪,“為什麽你就一點兒不懷疑我?萬一我真是見異思遷的人呢?”


    “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薄雲的手搭到他的後頸,“我隻用我的眼睛去評判。”


    “我做不到像你這麽堅定。”宋簡搖搖頭,有幾分沮喪,“要是我也像你這麽強大就好了。”


    “你覺得這是強大,在我看來這是一種情感欠缺的表現。”


    薄雲將他拉近了幾分,與他平視,“不要羨慕任何人,我們隻接受本來的自己就好,因為你的存在於這個世界而言,本就是獨一無二的生命體。”


    宋簡認真理解著他的這句話,忽然覺得薄雲像上帝賜予他的一盞明燈。


    如果說前世的他始終在追尋物質層麵的進步,那麽這一世,他便是要迴歸真我,實現精神層麵的圓滿。


    “啪”一聲,帳篷裏的燈被按滅了。


    宋簡還從未那一番真理所帶來的震撼中迴神,忽然感覺薄雲的手從他的後背遊走而過,搭上了他的腰。


    隨即,他以足夠蠱惑的嗓音在耳邊輕聲地說:“如果你難過,我們可以做些快樂的事情。”


    第54章


    未等宋簡去深想快樂的事情指的是什麽,已經被濃烈的荷爾蒙籠罩,在他的傾覆裏,宋簡不知所措,連手都無處安放。


    男人灼熱的唿吸盡數噴灑在他的臉頰,將人攬入懷裏,吻從他的耳廓落到耳垂,將其敏感之處點燃,卷入舌尖。


    當薄雲的脖頸抵在宋簡頸間時,能聞到他身上那香水的後調,味道清爽,猶如感受到林間沁人心脾的涼意。


    後頸的皮膚被滾燙的唇遊走而過。


    宋簡的唿吸漸漸粗重,這個季節本就悶熱,縱然在山頂,他們此刻被關在帳篷這一方小小天地裏,空氣完全不流通,熱意很快就來襲,彼此都流了汗。


    濕黏的感覺並不好受,手抵上薄雲的胸膛,宋簡想推開他,卻惹來對方不快。


    “你不是說要聊天……”


    帶著侵略意味的吻席卷而來,伴隨更加有力的懷抱,宋簡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摩擦的唇齒間。


    許是不願再隱忍,他索性鉗住了男生的雙手,禁止他抵抗。


    猛地被抓住企圖為非作歹的手,宋簡佯裝不悅咬下他的唇瓣。


    心跳從來未像此刻這樣,跳得好快,體溫也在急劇升高,更別提唿吸有多急促。


    在這種狀況下,是個正常人反應都會很劇烈。


    宋簡慶幸,還好他今天為了登山穿了寬鬆的運動褲,不然此刻不知要有多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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