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剛這徒弟卻是滑溜,一味的躲閃,不敢和青詞堂堂正正的交手。”金飛天向身旁的公孫奇道。雖說是私下交流,不過聲音卻是不低,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鵬自然也聽清楚了金飛天的話語,心中知道他是想激自己和金青詞硬碰硬,哪裏會去上當,隻管堅持自己的策略。


    “金兄話是不錯,不過在咱們軍中,兩方交戰,不管是奇計還是陽謀,隻要能贏得戰爭,那就是妙計。我看奎剛前輩的這個徒兒腿上的功夫相當不錯,基礎打得十分的牢靠,也是不容易了。”畢雲軒接話道。奎剛是軍中的前輩,連帶著畢雲軒對陳鵬也有幾分好感。更可況陳鵬表現出的實力的確不低,雖說他比金青詞少打通了一條經脈,不過基礎卻是比金青詞紮實。靠著自己琢磨出來的那些器械,腿部修煉的十分的強壯,尤其是右腿,修煉的時間更長,每一個部位都修煉到了,都得到了極大的強化。


    相比而言金青詞,基礎就沒有這麽紮實,有的地方修煉到位了,但有的地方還沒有那麽強。因此步法就有些跟不上陳鵬,動起手來的時候,有時候不是看你最強的有多強,而是看你最弱的有多強。金青詞身法不如陳鵬靈活,就是因為腿部催動元氣的時候,腿上最弱的部位,承受的元氣強度不如陳鵬,因此雖然看起來是占了上風,卻沒對陳鵬造成什麽實質上的威脅。


    越是這樣,金青詞心中就越是焦急,他是挑戰的一方,陳鵬是應戰的一方,他是要為金府找迴場子,因此這一戰必須要贏。反觀陳鵬,卻沒有這個壓力,並沒有必勝的目的,再加上身法又比對手靈活,這麽一來便立於了不敗之地。


    雙方就這麽爭鬥了有一頓飯的功夫,逐漸的金青詞的攻勢便緩了下來,他雖說是比陳鵬多打通了一條經脈,元氣比陳鵬也要渾厚一些,但一直都是猛攻,也經不起這麽大的消耗。感到元氣消耗有些劇烈,金青詞心中也知道不妙,這麽下去,恐怕漸漸的,實力此消彼長,陳鵬耗也能把自己給耗輸了。


    猛地一發力,金青詞馬步一沉,狠狠的擊出了一拳,欲將陳鵬逼退了開去。果然陳鵬不敢硬接,腳步一閃,便往旁邊閃了開去。見陳鵬避讓,金青詞身子往後一仰,重心向後,便欲向後跳去,他這也是想改變策略,不再想著短時間便能將陳鵬拿下,而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畢竟他要比陳鵬多打通了一條經脈,元氣也要比陳鵬深厚,比起消耗來,並不怕陳鵬。


    就在他變換重心,前招的元氣已用老,後招的元氣還未續上之時,就看陳鵬突然腳下一個跨步,跨到自己跟前,左腿貼著自己右腿,膝蓋外邊在自己的腿彎處輕輕一點。金青詞隻覺自己腿彎一麻,腳下一軟,差點打了個趔趄,趕緊一用勁站穩。正要出招,再看陳鵬,已經是退了開去,想要夠著已是不可能了。


    “金世兄,承讓了,小弟自覺元氣消耗太大,再打下去恐怕不是世兄對手,不如咱們兩下罷手,不要傷了和氣如何?”陳鵬剛才那一下讓金青詞小小的吃了個虧,不過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地步了。他在使用器械修煉之前,隻能修煉腿部主要的部分,而腿彎之處,正是很難修煉到的薄弱部位。雖然各家各派修煉的方法不盡相同,不過陳鵬賭了一下,金青詞也沒有將這個部位修煉到位。


    因此抓著剛才金青雲轉換元氣的機會,陳鵬主動出擊,一擊便得了手。不過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若是使用更厲害的招式,催動更多的元氣,那就需要更多的時間,金青詞完全可以反應過來,將陳鵬的招式接住。嚴格的說來,陳鵬並沒有勝了金青詞,因為金青詞並沒有失去戰鬥力,甚至連傷都沒有傷到。不過陳鵬本就沒有想要贏金青詞的心思,乘著占了上風的機會便開口罷手,意思是兩下平手,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


    金青詞不敢做主,眼睛偷看了兩下金飛天的臉色。


    “哈哈哈,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世侄果然身手了得。”金飛天大笑道,“這一次你們兩個鬥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我看就握手言和吧,不要鬥下去了。”


    金青詞長出了一口氣,朝陳鵬抱了抱拳,退了下去。金飛天也是沒有辦法,看情形陳鵬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味的閃避。而金青詞卻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追上陳鵬的腳步,陳鵬已經是立於了不敗之地,再鬥下去也是沒有意義。


    陳鵬雖然沒有獲勝,但卻也沒輸,總算是沒有丟了奎剛的臉麵,他也不願多生事端,兩下罷手之後,便和吳悠告辭去了。


    “二叔,是侄兒沒有用,沒有拿得下姓陳的小子。”


    “罷了,不關你事,你已經盡了力,隻是那小子太油滑。更何況我跟奎剛也有交情,這次隻不過是想出口氣罷了難不成還真能把他怎麽樣。要怪就怪那個不成器的東西,都是他惹下來的事端。青河,你去通知老三,關他一年的禁閉,一年之內,不允許踏出金府一步。”


    可憐的金青雲,兩年之前為了這事,已經被金飛天責罰了一頓。想不到兩年之後這事還不算完,又被牽連,禁閉一年。若是他早知道有如此結果,就是打死他,也不會去走那條路。


    “師兄,我看黃石伯不是個心胸寬闊之人,小紅姐嫁到金府不會吃虧吧。”迴到客房,陳鵬心中兀自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師姐。


    “這倒無需擔心,黃石伯隻是個好麵子的人,心胸倒不狹窄。況且小紅和金青田兩個,唉……”提到這件事,吳悠便不願多說。


    “怎麽了,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吳悠苦笑道:“隱情倒是沒有,他們兩個是自己相識,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自己私定終身,金青田定然不會負她。”


    “啊?”陳鵬奇道,“這是怎麽迴事?”


    “說起來還是我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吳悠搖頭歎道,“當年上元佳節,我為了討小紅開心,帶她去西平城看上元燈會。想不到小紅她和金青田那臭小子相遇,兩個人一見鍾情,之後互通款曲,最後私定終身。這件事我一直覺得窩囊,從來也沒有跟師兄弟們說過。”


    “原來如此。”陳鵬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不是,師兄你別誤會,我意思是我就不擔心小紅姐在伯爵府受委屈了。”


    說實話,陳鵬在心底裏,就吳悠對小紅的情意也是不太讚成。他們兩個就算是在一起,注定也是一個不能陪伴終老的結局,因為兩個人的壽命,在正常情況下實在是相差太大了。一方麵,隨著小紅逐漸老去,定然是個生離死別的局麵,另一方麵,到時候吳悠肯定也不能安心修煉,說不定修為便止步不前。當然,若是二人真在一起,陳鵬也隻會去祝福,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修士自然也會有伴侶,不過很多情況都是修士與修士結合。當然也有修士娶或者嫁給凡人的,極個別是遇到了真愛,也有像金飛天那種,純粹是將凡人女子當做了生育的工具,就這個原因來說,陳鵬對金飛天就沒什麽好感,這種行為實在是有背他的價值觀。陳鵬知道吳悠不是這種人,經過這些年相處,他知道吳悠是一個情感豐富之人,娶了小紅的話,最終隻怕會變成一個悲劇。


    兄弟二人歇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便向小紅和金飛雲告辭。看到小紅臉上幸福的笑容,陳鵬心中最後一絲的擔憂也沒有了,也許這是對小紅和對吳悠最好的結局吧。金飛天倒也沒有再給什麽臉色看,相反倒還是相當的和藹。既然奈何不了陳鵬,他便放下了架子結交,確實陳鵬展現出來的潛力,讓他不會輕視。


    二人離了金府,一路便向迴趕去。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騎馬,一路上,陳鵬仿佛感覺吳悠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原來他感覺吳悠的心思有一半都沒有放在修煉上,而現在卻似心無雜念,就算在路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也是琢磨著打坐練氣。迴去的腳力卻是比來時快了許多,二人也路上也沒有進城打尖住店,一路都是走的鄉村荒野,徑直向金水鎮而去,前後隻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第二天的早上便迴到了奎府。


    迴到奎府,二人到奎剛那裏複了命,吳悠便迴自己院裏了,陳鵬卻是留了下來。


    “師父,弟子在送親的途中碰到了一件事情,想請師父定奪。”


    “哦?什麽事,你說來聽聽。”


    陳鵬一五一十的便將遇到蠻族探子的事情道來,並將那錦盒拿了出來。


    “我看那巴爾汗未必便會將孫婆婆供出來,不過也不要去管他,沒了孫婆婆還會有李婆婆,一個已經暴露的探子畢竟要比隱秘的探子危害小。”奎剛接過錦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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