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被攔住之前,還在迴樓氏的車上,鍾離就給樓鬱霆來過電話,匯報了陸司煙的事情。


    當時,樓鬱霆聽鍾離匯報完後,隻極淡地“嗯”了聲後,就將電話掛斷了。


    他更沒有按照鍾離所建議的,去網上搜索那個視頻和那些照片。


    陸司煙被廣濤一應等人輪/奸的視頻、以及早在之前陸司煙誤闖席幕臣的房間、被成釜拍下的那些衣衫不整的照片。


    他對那些照片和視頻沒有任何興趣,也是他對陸司煙最後的尊重。


    所以,當車子在停車坪停下,一隻腳已經跨出車子的樓鬱霆被突然之間就撲上來的陸司煙給抓到襯衫的時候,他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就攥住她的手、將她從自己身上給揮推開了。


    陸司煙被樓鬱霆那淩厲的一掌揮推得坐在那被太陽炙烤得滾燙的水泥地麵,還沒愈合的傷口也因此似乎撕裂開來了。


    陸司煙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哪裏特別特別疼,就那麽呆呆地看著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滿眸厭惡地從車上下來,被西褲褲管包裹住的兩條筆直長腿在他眼前佇立了大概一秒鍾,然後那道挺拔高昂的身影就繞過了她,徑直往樓氏大樓裏麵去了。


    “鬱霆哥!”陸司煙這才反應過來,甚至來不及站起身,就直接轉身爬了幾步、攥住了樓鬱霆的西褲褲管。


    樓鬱霆頓住腳步,垂首看她。


    陸司煙也仰頭看他、對上他那遙遠得似乎永遠也觸碰不到的視線時,她還是有些欣喜若狂。


    她趕緊爬起來,在樓鬱霆麵前站好,溫柔又楚楚地說:“鬱霆哥,我……我有事找你,我能跟你一起上去,去你的辦公室談麽?”


    樓鬱霆微眯了眯眼,當做什麽都沒聽到,從她臉上抽走視線後就又要離開。


    陸司煙十分清楚樓鬱霆的性子,知道自己若是不能立刻想辦法讓他心軟,自己將永遠都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於是,她攔在樓鬱霆麵前,然後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膝蓋撞在堅硬而灼燙的水泥地麵上,將陸司煙的心燒出一個又一個的窟窿,但是她沒辦法。


    她仰頭去看樓鬱霆,努力地笑:“鬱霆哥,現在沒有人幫我了,瑤若也被抓了。鬱霆哥,我隻有你了,你幫我把網上的那些視頻和照片刪掉,好不好?”


    樓鬱霆站在那裏,無動於衷,但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是垂首看著陸司煙。


    見他不說話也沒離開,陸司煙輕拉了拉樓鬱霆的西褲褲管:“鬱霆哥,我求求你了,你幫幫我。在這件事情中,我本就是受害者,我不該被這樣對待的。鬱霆哥,你…”


    “陸司煙。”樓鬱霆突然叫她的名字。


    陸司煙怔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鬱霆哥…”


    “你跪在我麵前,還能憑什麽來求我幫你?”他麵無表情,口吻聽起來像商場上最無情的談判。


    陸司煙怔了怔,看了眼自己跪在地上的雙膝,眼淚這才因為鋪天蓋地的屈辱感而洶湧而下。


    樓鬱霆懶得再看她這副模樣,邁動長腿,幾步就將她扔在了身後。


    陸司煙看著樓鬱霆的背影,突然站起來,指著樓鬱霆的背影:“鬱霆哥,你非要對我這麽無情?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後悔!”


    樓鬱霆連步子都沒頓一下,徑直進了樓氏大樓。


    …


    辦公室裏,同時等著席燕爵和虞靳祁兩個人,一個穿著時裝休閑、露出腳踝的黑色西褲和印有暗紋的白色襯衫,樣子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裏,一個頭上戴著頂鴨舌帽、身上隻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白色體恤和一條黑色長褲,此刻正翹著二郎腿、靠坐在沙發裏抽煙。


    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同樣地容貌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睛。


    給樓鬱霆送資料而跟進來的宋芊璃,一眼看到了,差點沒移開眼睛,在門口呆在了好幾秒,直到收到樓鬱霆那不經意地一瞥後,才慌忙低下頭,雙手將資料遞到了樓鬱霆的辦公桌上。”


    “你可以出去了。”樓鬱霆一邊講究地挽起襯衫袖口,一邊朝席燕爵和虞靳祁所在的沙發走。


    虞靳祁見他過來,站起身,恭敬地道:“您迴來了。”


    “……”樓鬱霆步子一頓,本就鬱氣堆積的胸腔裏又添一筆新賬。


    他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誰也沒看:“說吧,什麽事。”


    虞靳祁看了眼旁邊他並不認識隻耳聞過名聲的席燕爵,沒有吭聲。


    果然席燕爵慢條斯理地吐了口煙霧:“樓總,現在陸小姐已經得到懲罰、車禍主使人也重新歸案,我和你之間的交易,是不是…”


    他沒說完,隻是看著樓鬱霆笑。


    “酈世歡?似乎是叫這個名字?”樓鬱霆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地按捏自己的眉心。


    席燕爵默認了。


    樓鬱霆掀眸看了席燕爵一眼:“席四公子,我一向很難得才會跟人做一次交易,你把這機會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可想清楚了。”


    席燕爵似乎嗤笑了聲:“樓總為了個女人連臉皮都不要,我為了個女人做個交易怎麽能被稱之為浪費呢?”


    樓鬱霆也同樣不屑地勾了勾唇。


    一直沒出聲的虞靳祁在這時候出聲跟席燕爵“好心地”解釋:“樓總的意思大概是,除了他的女人,這世界上的其他任何女人都沒什麽存在價值。”


    “是嗎?”席燕爵抬手將自己的帽簷往上挑了挑,“那真是巧得很,我也這麽想。”


    虞靳祁勾唇,腦海裏不免就浮現起白卷的模樣。


    席燕爵似乎失了耐性:“樓總,我們…”


    “樓總。”宋芊璃很不合規矩地匆匆推開門,神情之間也時常日難以見到的驚慌失措。


    樓鬱霆站起身來:“冷靜下來再說。”


    宋芊璃深吸了口氣:“樓總,陸小姐鬧自殺了,就在咱們樓氏對麵的那棟樓的天台上,她口口聲聲地嚷著要見你,否則就要從樓上跳下去。”


    席燕爵似笑非笑地看著樓鬱霆:“樓總是打算跟我繼續談交易,還是先去英雄救美?”


    “由她。”樓鬱霆冷冰冰地對宋芊璃扔下這兩個字,然後就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


    宋芊璃隻好從樓鬱霆的辦公室退出來,但是她派過去觀察情況的男秘書給她打來電話,說已經有很多媒體到場,陸司煙對著鏡頭一直叫樓鬱霆的名字,控訴樓鬱霆這一生都負了她。


    影響極其惡劣。


    宋芊璃正六神無主焦頭爛額的時候,正好遇上鍾離從外麵迴來。


    “鍾先生,你快想想辦法。”


    鍾離聽宋芊璃說完,還笑:“這陸小姐真是挺有意思,不是聽說她精神出了問題麽,怎麽還能想到這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一招?”


    宋芊璃急死了:“鍾先生,咱們樓氏在樓總手上經曆過多少大波大浪了?董事會原本就有很多人對樓總不服、不滿,要是任由這件事情鬧下去,到時候生出麻煩,底下多少加班的員工又要抱怨樓總,甚至抱怨元小姐?另外,要是樓總連人命關天的事情都不出麵,樓氏的股市漲跌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鍾離還是笑,在宋芊璃肩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我這就給書書打個電話。”


    “給元小姐打電話?”宋芊璃不解:給元書打電話確定不是幫倒忙麽?元數被陸司坑害得多厲害,難道不是最希望陸司煙就此跳下去的人麽?


    這時候,鍾離已經撥通了元書的電話:“喂,書書啊,我是你鍾離哥。…對,打電話給你,就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陸司煙要跳樓了,估計要不了半小時,就可以徹底從你和我哥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頓了頓,鍾離故意疑問道:“怎麽感覺你不是很高興?你放心好了,書書,就算陸司煙跳了,那些媒體也不敢真的如實報道、把陸司煙的死歸結到我哥身上、進而影響點樓氏的股市什麽的…”


    元書在電話這邊咬牙:“鍾離哥,那你怎麽不等陸司煙跳了以後再告訴我?”


    “這個…你和我關係不是好麽,我迫不及待要讓你知道這好消息嘛。”


    “……”元書閉了閉眼睛,睜開後立刻就拿了包包起身,跟靳薇蘿說了聲後就匆匆往華影大門的方向跑,“你發給坐標給我,我馬上過來。”


    “在你過來之前,先給我哥打個電話,讓他先過去,哪怕是給媒體做做樣子。你知道的,陸司煙就算要死,也不能由樓氏來背鍋。”


    “好。”


    …


    樓鬱霆正準備給席燕爵簽字,他放在手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他本不打算接,隻是習慣性地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後,隻猶豫了一秒鍾便放下鋼筆,拿了手機走到一邊後滑了接聽。


    “樓鬱霆,陸司煙要跳樓了,你趕緊過去。”


    樓鬱霆不悅地擰了擰眉:“誰把這消息捅到你麵前的。”


    “鍾離哥啊。”元書跑得有點喘氣,“我現在趕過來了,我希望在我到達現場之前,你已經在那兒了。還有,我不希望再因為這件事情給你打第二次電話,我現在已經跑得很累了。就這樣。”


    “……”樓鬱霆捏著手機,在通話結束了好幾秒後才轉過身,一邊朝辦公室門走一邊低冷地跟席燕爵和虞靳祁道,“抱歉,有點要事,要先離開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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